今天的這一章,本來下午4點鐘出頭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的,但不知為何我的手提上不了網,而我剛好還在外面,于是只能匆匆回家用家里的臺式來發出今天的這一章orz…
江戶,某座不起眼的民宅內——
空氣中充滿了藥味。
在濃郁的藥味中入睡,然后再在濃郁的藥味中蘇醒——緒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這滿是藥味的空氣。
睜開雙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已經看習慣了的天花板。
側過頭,便看到了正盤膝坐在他旁邊、正忙活著什么東西的阿町。
現在大概是早上的8點多左右,太陽已完全升起。
阿町的背后,恰好是正敞開著的窗戶,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到阿町的身上,讓阿町的身上多出了一層耀眼的金圈,令緒方不得不微微壓低眼皮,用睫毛濾過大半的陽光后,才能看清阿町現在的臉。
“啊,你醒啦?”
阿町看向醒來的緒方。
“你醒得正好,藥剛給你調配好了。來,我扶你坐起來吧。”
“不用…”緒方掀開身上的被子,然后緩緩地坐起身,“我好像能夠自己坐起來了。”
“你能夠自己坐起來了啊?”阿町的臉上浮現幾分驚訝,“你恢復得好快啊…明明昨天還需要我的幫忙才能起身呢…那你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換藥。”
阿町旁邊的榻榻米上放置著一個碾船,碾船上還殘留著些許新鮮的藥渣。
阿町的懷中抱著一個小木盆,木盆里面裝著一大團黑乎乎的、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由多種藥材混合而成的“藥漿”。
剛剛阿町就是在調配這“藥漿”。
“真不想換藥啊…”緒方一邊將身上的黑色浴衣脫掉,一邊用無奈的口吻說道,“這藥抹在傷口上后,傷口會麻麻、癢癢的…”
“忍耐一下吧。”阿町說,“這藥已經擦了3天了,你應該也差不多習慣了吧?”
和不知火里的決戰——這已經是3天前的事情了。
在成功擊潰了不知火里后,傷痕累累的緒方一行人為了避免被后續趕來的幕府官差們給發現,迅速地離開了不知火里的根據地所在的天房山。
除了間宮、源一、阿町3人之外,其余人身上的傷勢都頗重。
為了能安心養傷,琳再次找上了“東城屋”的首領——東城大吾,讓東城大吾幫忙安排一座偏僻且安靜的屋子,讓他們暫住一段時間。
除此之外,琳還要求東城大吾安排醫術足夠高超的醫生過來給他們療傷。
東城大吾身為一個財迷,對于這種如此好賺的生意,自然是不會放過。
在江戶安排一間安靜、偏僻、適合用來養傷的房子,以及安排醫術足夠高超的醫生——這些事對身為江戶地頭蛇的東城大吾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于是東城大吾迅速接下了這筆“生意”,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幫緒方等人安排好了房子。
這棟房子位于江戶的西南角,共有2層,足以容納十數人居住,因位于偏僻地帶,所以人流量少得可憐,非常地安靜,是用來充作療傷之地的最佳地點。
至于找醫生的事,就更簡單了。
“東城屋”作為東日本勢力最大的雅庫扎組織,打打殺殺是他們最常做的事情。
所以“東城屋”平日里養著十余個醫術相當精湛的醫生,專門負責為這些在打殺中受傷的成員們療傷。
因為平日里治療得最多的傷就是刀傷和骨折,所以東城大吾麾下的這些醫生都相當擅長治療外傷,身上所受的傷基本都是刀傷得緒方等人剛好和“東城屋”的這些醫生們的專長相當契合,于是東城大吾便將麾下的幾名醫生借給了緒方他們。
這3天,緒方等人就居住在這座東城大吾安排給他們的房子內療傷。
順便一提——除了緒方他們之外,同樣也是有傷在身、也在養傷的慶叔也住進了這房子里。
而慶叔的房間,就位于緒方和阿町他們的房間的隔壁——緒方和阿町是住在同一間房的。
倒不是因為房子的房間不夠。
之所以住在同一間房,是因為這樣比較方便阿町照顧緒方。
緒方身上的傷很多,雖然都不致命,但是也對緒方的生活自理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于是為了方便照顧緒方,阿町和緒方住在同一間房內。這3日都是阿町負責照料緒方的生活起居。
除了照顧緒方之外,阿町也負責照顧住在隔壁房的慶叔。
在緒方脫去身上的衣服后,阿町立即用熟練的手法解著緒方身上的麻布。
將緒方身上的那一片片包扎傷口的麻布除下后,阿町打量了下緒方身上的這些傷口。
“這藥的藥效果然很厲害耶。”阿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欣喜,“你身上的一些較淺的傷都愈合了。”
“嗯。”緒方點點頭,“這藥的藥效的確不錯。”
——但我的傷口之所以能愈合地這么快,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現在的“生命力”高。
緒方默默地在心中補充了這一句。
“生命力”這一屬性雖然不能像“力量”、“敏捷”那樣直接提高緒方的戰斗力,但論實用性并不比任何一種屬性要差。
“生命力”的提高不僅能讓緒方變得更加健康、不容易生病,還能提高緒方的體力恢復速度、傷勢恢復速度。
而緒方的“生命力”目前高達23點,遠超普通人。
這遠超常人的“生命力”,讓緒方的傷勢恢復速度極快。
現在距離和不知火里的決戰僅過去了3天的時間而已,緒方身上的一些較淺的傷就已經愈合、長出紅潤的新肉了。
按照這個速度,大概只需半個月的時間,緒方身上的傷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這已經不是阿町第一次給緒方換藥了。
在幾個月前的京都,也是阿町負責給因進攻了二條城而傷痕累累的緒方換藥。
因為之前就有經驗的緣故,所以阿町現在也算是駕輕就熟了。
用手指將剛剛碾好的藥漿涂抹在緒方上身的這些傷口時,阿町忍不住抬眼去嫖那些仍未完全愈合、看上去仍相當可怕的傷口,以及那些緒方肌膚上的那些陳舊的傷疤。
望著緒方身上的這些新傷舊疤,阿町的眼中浮現出復雜之色。
但這復雜之色剛從眼瞳中冒出,阿町便迅速眨了兩下眼,將眼瞳深處的這復雜之色隱藏了下去。
“你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傷感覺還很痛啊?”阿町問。
“嗯…胸口的這道傷,以及左脖頸處的這道傷還有一點痛。”緒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脖頸。
阿町解下纏在緒方脖頸上的麻布,認真地打量了下緒方左脖頸上的傷。
“嗯…左脖頸上的這道傷的確還沒有愈合呢。我多涂一點藥吧。”
阿町麻利地給緒方身上的每道傷都上完藥,并重新包好了嶄新的麻布。
“如何?有沒有什么地方綁得太緊或綁得太松了?”
緒方扭動了下雙臂:“沒有。綁得都很好,沒有哪個地方感覺不適。”
緒方轉過頭看向阿町:“你身上的傷怎么樣?”
“嗯。沒事。”阿町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與左腿,“雖然右臂和左腿還不能太使力,但傷口都恢復得不錯,再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復如初了。”
在與真太郎的那場戰斗中,阿町的右肩與左腿被真太郎投出的苦無射傷,所幸并不是什么嚴重的大傷。
阿町將擺在緒方床鋪旁的碾船和各種藥材收拾好后,說:
“我去看看慶叔怎么樣了,阿逸你先繼續休息吧。”
“嗯。”緒方點了點頭。
“你今天起得還蠻早的。”阿町接著說道,“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同了。”緒方微笑道,“我感覺我都睡得有點太多了。我打算在窗邊坐一會,吹吹風。”
“那好吧。你自個注意及時休息就好。我去拿早飯給你。”
起身的阿町快步朝房外走去。
阿町剛離開沒多久,便端著碗熱騰騰的粥回到了房內。
將這碗熱騰騰的粥遞給緒方后,阿町便再次離開,前往隔壁房照顧慶叔。
目送著再次離開的阿町后,緒方長出了一口氣,然后端著阿町剛才遞給他的粥,用屁股在榻榻米上挪動著,一點一點地挪到了正敞開著的窗戶邊上。
將頭探出窗戶后,沒有摻雜任何難聞藥味在內的新鮮空氣朝緒方撲面而來。
緒方和阿町他們的房間位于這房子的二樓。
雖然因住得比較高的緣故,所以視野還算不錯,但是窗外并沒有什么好看的景色。
他們目前所住的這房子位于江戶的偏僻地帶,連行人都沒有幾個,舉目望去,視野范圍內都是稀稀落落的低矮民屋。
看了幾眼外面的景色后,緒方便收回了他的目光。
一邊吹著清新的風,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碗中的粥。
僅三兩口,緒方便將碗中的粥吃了個一干二凈。
在緒方剛把手中的這個碗吃了個底朝天,便聽到房間外響起了熟悉的蒼老男聲:
“緒方君,是我。方便我現在進來嗎?”
是源一的聲音。
“請進。”緒方一邊將手中的空碗放到一邊,一邊說道。
房門被拉開。
源一拎著個不知裝著什么的瓶子,緩步走進房內。
“我剛才在走廊上偶遇到了阿町小姐。”源一一邊走到緒方的跟前盤膝坐下,一邊說道,“他說你已經醒了,所以我就來看看你了。”
源一上下打量了緒方幾遍。
“緒方君,你的傷恢復得真的很快啊。現在都能坐著了,明明昨天都還只能躺著。”
“我是那種傷口很容易好的體質。”緒方說了句實話。
“小琳他們肯定很羨慕你這種體質。”源一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小琳他們沒2、3個月的時間,肯定是沒法完全恢復的了。”
“其他人的傷都恢復得怎么樣?”緒方問。
阿町、源一、間宮——他們是唯三的三個身上的傷勢并不算太重的人。
傷勢較輕的阿町就主要負責照顧緒方和慶叔。
而源一、間宮二人,則分別負責照顧琳、牧村、淺井、島田4人。
“小琳他們的傷都恢復得不錯。”
源一緩緩道。
“牧村他和你一樣,是那種傷口恢復得很快的體質。”
“再靜養一個來月,牧村應該就能再次活蹦亂跳的了。”
“至于小琳、淺井、島田,他們3個的傷口恢復速度,就只是普通人的速度。”
“他們3個大概要花上2、3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牧村的傷口恢復速度——緒方之前在京都也見識過了。
牧村于幾個月前,在京都那也受了不小的傷,但僅花了很短的時間便痊愈了。
簡單地介紹了下琳他們現在的狀況后,源一將他手中一直拎著的那個瓶子朝緒方遞去。
“緒方君,要喝嗎?”
緒方瞥了一眼源一手中的這個瓶子。
“…這個該不會是那個‘烏龍茶’吧?”
對于源一的特制烈酒——“烏龍茶”,緒方可是記憶猶新。
表面上看是普通的烏龍茶,但實質上是烈到點火就著的烈酒。
初次見識到源一的“烏龍茶”,還是在前往江戶之前、于尾張的葫蘆屋總部那里休整的那個時候。
緒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將火苗靠近源一的“烏龍茶”后,“烏龍茶”瞬間騰起火焰的那一幕…
“我怎么可能會讓傷患喝我的‘烏龍茶’啊。”源一沒好氣地說道,“瓶子里面裝著的只是普通的溫水而已。”
緒方半信半疑地接過源一遞來的沉甸甸的瓶子。
將鼻子湊近瓶口后,的確沒聞到什么酒味。
但是因為緒方現在不怎么渴的緣故,所以緒方道了聲謝后,又將這瓶水還給了源一。
從緒方的手中接回了這瓶水后,源一咧嘴朝緒方笑道:
“緒方君,你今天看上去狀態不錯,所以我一起聊聊天吧,剛好我現在也很閑。”
“跟我講講你當時是怎么打敗瞬太郎的吧。”
源一臉上的笑意變得濃郁了些。
“真沒想到你竟然又一次進入‘無我境界’了,你果然很有天賦啊。”
“我覺得以你的天賦,達到能夠自由進入‘無我’的境界,應該就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論天賦,你說不定還在間宮他之上。”
聽到源一的這番話,緒方謙虛地笑了笑:“源一大人,您過獎了。”
如果跟琳、源一他們坦承自己已經能夠像源一那樣能夠自由進入“無我境界”的話,那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畢竟緒方學會源之呼吸的總時長,滿打滿算也才1年多而已。
用1年的時間達到源一花了30年才達到的境界——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解釋。
而且“能自由進入‘無我境界’”是緒方目前最大的、在緊急時刻說不定能保命的底牌。
因此知曉自己這張底牌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所以對于自己是怎么打敗“四天王”之首的瞬太郎,緒方撒了個小慌。
緒方說自己是在跟瞬太郎打著打著時,像當初在京都和幸太郎戰斗時一樣,在不自覺中再次進入了“無我境界”。
對于緒方的這套說辭,琳、源一他們自然是不會心生什么懷疑,畢竟他們都不覺得緒方有達到自由進入“無我”的境界的可能,只認為緒方是真的天賦異稟。
見源一想讓他說說和瞬太郎地那一場戰斗,緒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抿了抿嘴唇,然后上下打量了源一幾遍。
“源一大人,您現在真的很有空閑嗎?”
“嗯?小琳他們現在還在睡覺,所以我現在的確還挺閑的,怎么了嗎?”
聽到源一的這番話,緒方在心中暗道:
——現在是問源一大人那個神奇的狀態到底是什么的好機會呢…
緒方對于在和瞬太郎一戰時,自己所進入的那個能夠感應周邊萬物的神奇狀態,一直都非常地在意。
他本能地感受到——這狀態并不簡單。
若說誰最有可能清楚這神奇狀態的底細,那毫無疑問是“劍圣”木下源一。
自住進這房子后,緒方就一直尋找著能向源一提問的機會。
但可惜的是,這3天來,緒方一直躺在房間內養傷,而源一也忙著去照顧琳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
而現在,緒方總算是把機會給等來了。
現在房間內只有源一和緒方二人,而且源一現在尷尬后還有空閑——沒有比現在還要好的機會了。
緒方清了清嗓子:
“源一大人,在和瞬太郎戰斗時,我曾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緒方將當時在跟瞬太郎戰斗時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源一。
在靜靜地聽完緒方對那場戰斗地復述后,源一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興奮之色。
“緒方君,你是說——你當時能夠感應到周邊萬物的一切?”
“嗯。”緒方點了點頭,“不僅能夠感應到周邊萬物,還能感應到自身。”
“能清楚地感應到自己身上的哪塊肌肉是受傷的,哪塊肌肉是完好的,能自由調動身上每塊肌肉的力量。”
如果說身體是一個瓶子,而力量是瓶子里面的水的話,那么在進入那個神奇的狀態后,緒方能自由調動瓶子里的水。
想讓水集中在哪個位置,就能集中在哪個位置。
當時,緒方就是靠著這能自由調動身體內的力量的能力,在本已傷痕累累的狀態下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擊秒殺了惠太郎。
在緒方的話音落下后,原本低頭做沉思狀的源一緩緩抬起頭。
朝緒方投去贊賞中帶幾分驚訝的目光。
“…緒方君。這是‘通透境界’,你當時進‘通透境界’了。”
“‘通透境界’?”緒方輕聲重復了一遍這陌生的名詞。
“在進入這種神奇的狀態后,看什么都是通透的,所以我將這種狀態命名為‘通透境界’。”源一緩緩道。
“通透的…”緒方一遍嘟囔著,一遍仔細回憶了邊當時和瞬太郎戰斗時的場景。
在仔細回憶過后,緒方發現——“通透境界”這名字取得還挺搭的。
在進了“通透境界”后,能清晰地感應到包括自己在內的周邊萬物的一切動靜。
對手肌肉的運動、周圍花草的搖動、風向的改變…這些都能清楚地感應到。
視野范圍內的一切生物、死物,真的都像是通透的一般,一切的變化都無所遁形,都逃不過緒方的感知。
“源一大人。”緒方迫不及待地問道,“您既然給這狀態命名為‘通透境界’,那你一定也曾進過‘通透境界’吧?”
源一點了點頭。
“我的確是進過‘通透境界’。但也僅僅只進過5次而已。”
說到這,源一露出一抹苦笑。
“所以我其實對‘通透境界’也不是很了解。”
“對于‘通透境界’,我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這境界非常地強,遠遠凌駕在‘無我境界’之上。”
“在進入‘通透境界’后,你的身體將會像跟天地合一了一般。”
“視野范圍內,天上的變化,地上的動靜,全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就像你一定感知得到一只在你的手臂上爬動的蟑螂一樣。”
“你能清楚地感應到對手的肌肉、骨骼現在都在怎么運動,以及之后準備怎么運動,然后根據對手肌肉、骨骼的變化準確預判出對手之后準備出招。”
“所以光是這種強大的感知力,就足以令你立于不敗之地。”
“更何況‘通透境界’所帶給你的并不只有這強大的感應力而已。”
“‘通透境界’還能讓你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得到躍升。”
“你能自由地調動身上每塊肌肉的力量,可以自由地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
“如果說那強大的感應力讓你擁有了足以立于不敗之地的預判能力的話,那這種能自由調動身體所有力量的能力,就是讓你擁有了無堅不摧的爆發力。”
緒方聽到這,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當時就是靠著這能自由調動身體所有力量的能力秒殺了惠太郎。
先用那強大的感知力看出了惠太郎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出現了些許松懈。
然后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雙腳,迅速近了惠太郎的身,然后再將力量集中在雙臂,一刀斬了惠太郎。
“對于‘通透境界’,我所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源一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無奈,“自我學劍至今,統共也就進過5次‘通透境界’而已,所以對它的了解并不深。”
“我連進入‘通透境界’的契機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不過——我猜測進入‘通透境界’的一大契機,應該就是要先進入‘無我境界’。”
“我僅有的那5次進入‘通透境界’的經歷,無一例外都是先先進了‘無我境界’。”
“然后在‘無我境界’下,精神進一步的高度集中。”
“接著就在不知不覺中進了‘通透境界’了。”
“也許還有進入‘通透境界’的契機吧,但我目前所知的契機之一,就是要先進‘無我境界’,然后在‘無我境界’下讓精神進一步地高度集中。”
緒方認真地聽著。
一邊聽著,一邊回憶著和瞬太郎的戰斗。
“…好像還真是如此。”緒方輕聲道,“瞬太郎很強,我當時在和瞬太郎戰斗時,連大氣都不敢喘,精神集中到外界任何的聲音都快聽不到了…”
“能否成功進入‘通透境界’,可能還跟運氣有關。”源一半開玩笑地說道,“總而言之——緒方君你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喜了啊。”
源一長出了一口氣,看向緒方的目光中帶著由衷的敬佩。
“緒方君,你今年幾歲了?”
“嗯?21。”
“21啊…我第一次進‘通透境界’,是27歲。”
說到這,源一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你比我早上6年進入‘通透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啊…”
“現在看來,緒方君你的天賦應該還在我之上呢。”
源一的話音剛落,緒方連忙說道:
“沒有的事,我這次之所以能進‘通透境界’,應該也只是恰好運氣夠好而已。”
“不用謙虛,緒方君。”源一呵呵笑道,“只可惜我已經老了啊…”
說到這,源一的臉上浮現幾分無奈。
“如果我和你是同輩人就好了。”
“如果我和你是同輩人,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探討一下是我的陽神更利,還是你的大釋天更快。”
緒方笑了笑。
正打算說些什么,一股強烈的疼痛感突然襲上緒方的大腦。
就像突然有人將一個大鐘罩在緒方的頭上,然后用力敲擊這個大鐘一般。
這強烈的痛感讓緒方的臉色不由自主地一變,然后下意識地抬起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腦袋。
緒方此舉,自然是讓坐在他身前的源一也不由得一驚。
“緒方君,你怎么了?”
“沒事…”
這強烈的疼痛感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漸漸的,這疼痛感緩緩消散,不再感到任何的不適。
“就是剛才腦袋突然感到有些痛而已…”
“痛?現在還感覺痛嗎?”
“現在沒有了。”
“可能是你太勞累了吧。我們剛才也聊了挺長時間的。”
說罷,源一站起身。
“就先聊到這吧。你先休息一會,我也差不多該去看看小琳他們有沒有起床了。”
“嗯。”緒方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緒方現在的確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累累的。
源一快步離開了房間。
而緒方也重新躺回進被窩之中。
在躺回進被窩中后,緒方忍不住抬手揉捏了下兩邊的太陽穴。
——難道是最近喝了什么藥后所帶來的后遺癥嗎?
——還是說是進了“通透境界”后所帶來的后續副作用?
在與瞬太郎、惠太郎的戰斗結束,退出“通透境界”后,頭不僅痛還很暈。
可能導致他剛才的頭痛的原因太多了,緒方在這干想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躺在被窩中,不知不覺之間緒方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最后在不知什么時候,緒方沉沉睡去…
“…醒!”
緒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醒醒!”
似乎是阿町的聲音。
“阿逸,醒醒!”
緒方緩緩睜開雙眼。
天花板,以及隔在他與天花板之間的阿町的笑顏映在眼簾。
“你真能睡啊。”阿町笑道,“已經中午了哦,改吃午飯以及中午的藥了。”
“嗯,好…”
緒方將雙手朝榻榻米一撐,正欲起身。
然而在準備起身的這個當下,緒方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發現他使不上力。
注意到緒方的異樣的阿町,連忙上前扶住緒方。
“你怎么了?”阿町一邊急聲聞著,一邊抬手去摸緒方的額頭。
緒方的額頭并不滾燙,是正常體溫,并沒有發燒。
“我…不知道…”因為使不出力的緣故,所以緒方講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就感覺…身上沒有力氣…然后…感覺身體好重…越來越重了…”
緒方感覺好像有人正不斷地往他的身體里倒砝碼一般,身體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隨著身體的不斷加重,身體也感覺越來越疲勞。
“你先躺著休息一下!”阿町將緒方按回進被窩中,“我去叫醫生過來!”
說罷,阿町“咚咚咚”地朝房外奔去。
此時的緒方已經聽不清阿町奔出房間的腳步聲了。
不斷涌出的強烈疲勞感,讓緒方感覺身體的各個感官似乎都變得遲鈍了起來。
眼睛睜不開,聽不清聲音。
意識變成一片混沌。
在這已無法集中精神進行任何思考的的混沌意識中,緒方隱約之間聽到腦海中想起一道自己似乎在好久之前聽過的系統音。
叮!宿主開始吸收“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