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正式接受了洛夫的進修,答應了,就不再保留,他被安排跟宋百年做助手,劉牧樵上臺的時候,他就會做劉牧樵的助手。
由于他過去是做脊椎外科的,所以他進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他有頸髓手術做的時候做頸髓手術,沒有的話,他就做脊椎手術。
他的脊椎手術比何教授他們做得更簡練,他有一套特殊的方法,提高了手術效率,又減少了損失,減少并發癥。
他雖然是來進修的,但一開始,就送來了技術,這種互惠方式,劉牧樵很滿意。
何教授他們幾個開始學習洛夫的手術方法。
沒幾天,石友良也來了,也被安排在宋百年手下。
宋百年既高興又有壓力,這兩個人可不是等閑之輩,都是劉牧樵精心挑選出來的人,未來是不可限量的。
在臨床上,特別是外科系統,徒弟打師父的事情海了去,不過,宋百年并不是擔心這個,他是擔心劉牧樵說他帶徒弟不得法,進步太慢。
“你們下班后也別閑著,要多練習基本功,我建議你們用蟾蜍,練習神經吻合。”宋百年對洛夫和石友良說,等于是布置了家庭作業。
他之所以要他們用蟾蜍練習,還是受了Jon的影響,Jon就是用蟾蜍練成功的。
至于他自己為什么不能用蟾蜍練習,他分析還是自己的天分不行。
石友良和洛夫都是劉牧樵挑選的,應該是很有天分的,要不,他們也進不來。
洛夫和石友良就這樣安排下來了。
劉牧樵沒有閑著,他在收集資料,特別是瑞士那邊,世界各地的消息他都注意,他不相信Jon就真的沒有從醫了。
只要他從醫,他就會忍不住做頸髓的手術,一旦成功了,媒體就不可能不報道。
劉牧樵格外注意有關消息。
姜薇也幫他收集資料,找到了Jon,李六一的手術就可以做了。
現在,安泰醫院就有這樣的病人,已經腦死亡的病人,劉牧樵始終讓他活著,就是給李六一留著的。
這個移植,并不是有了供體就可以做手術,還需要配型,HLA有7各位點,相同或者近似的位點越多,今后的移植排斥反應就越少。
這個病人,劉牧樵暗中已經幫他配了型,7個位點,有4個是相同的。
這已經算是非常好了,即使是父子母子之間,這種型也不多見。
本來,前些日子,劉牧樵還有一個更好的,留了17天,還是死了,他有5個位點與李六一的相同,這種高度相似的HLA,人群中很難找到。
并且,這個人很年輕,只有22歲,身體非常棒,身高和李六一才不多,但結實,八塊腹肌,肱二頭肌和牛腱子一樣。
關鍵是醫學上的指標,這個人屬于優質體型,心率61次分鐘,血壓11065mmHg,呼吸只有15次分鐘。還有良好的化驗結果。
如果這個體型給李六一做移植,他很可能可以活到130歲以上——按照李六一腦子的年齡。
可惜了,這個車禍病人最后還是死了。
現在留著一個也是車禍病人,身體也不錯,年齡32歲,也是理想的供體。
這一天,劉牧樵看到一則小新聞,西山省的一個地級醫院成功救治了一個頸髓損傷的病人。
消息是一個地方報紙上發的,雖然沒有權威性,但是劉牧樵不想放過這條線索,他立即啟程,去了西山省云城。
云城是一個比較發達的地級城市,主要是資源很豐富,煤炭是他們的主業,百分之七十的財政都來源于煤炭。
那里的人非常富有,億萬富翁比很多省城都多。
那里生產一種疾病——外傷,特別是頭顱、頸椎外傷的特別多。
經常會有煤礦事故發生。
所以,云城醫院的腦外科非常先進,脊椎外科也不錯。
云城有中心醫院,市一、二醫院、市中醫院四所市屬醫院,這次,劉牧樵要去的就是云城中心醫院。
飛機到了長江以北,地面上白茫茫的,非常的刺眼。
好大一場雪啊。
這應該這個春天的最后一場雪了。
快4月天了,還有這么大的雪,也真是罕見。
雪后大晴天,到了地面,劉牧樵要了一輛開往市區的的士,的士司機是一個話癆,才上車就已經問了劉牧樵好幾個問題。
哪里人那,什么工作啊,到云城來是做什么事呀。
接著就開始吹云城了。
“云城好啊,這里煤炭資源進了全國前6名,中國富豪榜前100名肯定有我們云城的人,云城東北有一個小區,全部是別墅,1000多棟,前后有院子,別墅全部依山水而建,非常的豪華。別看我們只是地級城市,但這里的房價特高,比我們省城還高一截,別墅區的一棟房子,都在1000萬以上…”
劉牧樵剛才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醫生,想到云城來找一份工作。
“云城中心醫院,第一、二醫院,你就別想了,人家都是博士畢業生,中醫院也是要碩士畢業的。你是哪里畢業的?什么學歷?”
司機的話很多,這廝過去在京城開過幾年的的士,把京城的士的風格帶到了云城。
他們司機群還有無線通話,和顧客聊,和司機們聊,再不濟,自己跟自己聊。
劉牧樵隨口說:“我是博士,留學剛回來,聽說這里的神經外科很厲害,我在國外留學也是搞神經外科。看看他們需不需要人。”
的士司機馬上變了態度,“你是博士?還是國外回來的博士?那就有希望了,云城三家醫院,神經外科都很不錯,最好當然是云城中心醫院。你知道他們醫生一個月多少工資嗎?2萬,3萬!”
在普通人眼里,醫生的收入當然指的是工資和獎金了,其實,一部分醫生還有灰色收入,如果真的只有2萬,3萬,那收入并不很高。
安泰醫院的衛生員都差不多有1萬5千。
劉牧樵故作驚訝,問:“他們的神經外科比省城里的還厲害嗎?”
的士司機說:“當然那!你不知道,他們高薪引進了外國專家。”
劉牧樵急切地問:“外國專家?他叫什么名字?”
的士司機說:“外國專家是肯定的,我朋友的兒子在煤礦出事,就是他做的手術,我還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