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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8章 在醫院沒有豁免權

  一看時間也快到了。

  “會診,改個時間吧。”官員建議。

  “不行,人命關天。沒遇到我,倒也罷了,既然遇到我了,我見死不救,心里怎么過得去?”劉牧樵堅定地回答。

  官員傻眼了。

  在他的腦子里,證治大于一切。

  “這不可以啊!”

  這次宴會請的客人,都是一些名流,關系到華美之間的友好。

  邀請的人中,有參蟻員哈里斯,眾蟻院馬爾,本市市長劉林德。

  劉林德是華裔,祖籍彎彎。

  還有一些名流。

  關鍵是哈里斯和馬爾,都是極為重要的,非常活躍的,影響力非常大的人物。

  劉牧樵應該見見他們。

  “怎么不可以?”

  劉牧樵也很干脆,此時,即便是總桶本人,他也不準備見,他的職責是治病救人。

  說來也巧,就在5分鐘前,領事接到電話,人家總桶真要來,他也想見劉牧樵。

  劉牧樵走了。

  他和史密斯一起走了。

  “等等!”鄒慶祥才反應過來,“理發備皮,歸我!”

  當年,鄒慶祥幫助劉牧樵,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備皮,到現在,理光頭的本領還沒有人超過他。

  趙一霖也反應過來了。

  神經內科三劍客,怎么可以落單?

  他也追上去了。

  官員的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傳出聲音:“到哪兒了?速度開快一點,總桶先生要來參加宴會。”

  “可是,劉牧樵做手術去了。”

  “什么?”

  “劉牧樵去搶救病人了。霍普金斯醫院的一個老教授,請他會診,都已經進去了。”

  “不行,把他拖回來!”

  “拖不回來的!他都已經進病房了。”

  “進病房了也要把他拖出來!”

  命令很嚴厲。

  也確實,事情很大,人家總桶都來了,劉牧樵除非是死了,要不,必須到場的。

  接到電話,他追了上去。

  可是,被攔住了。

  他把證件拿出來。

  證件拿出來也沒有人理睬。

  這里是醫院。

  醫院什么最大?

  醫院里,病人的生命最大。

  保安攔住他。

  “我有外交豁免!”

  豁免個屁!

  醫院里,誰也沒有豁免權,在病魔面前,要你生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所以,你拿什么外交豁免,人家理你才怪。

  “我要見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已經進了無菌區,不能見人。”

  “我有急事。”

  “史密斯有更急的事。”

  醫院,最急的事就是救命,在他們眼里,世界上任何事都必須為救命讓路。

  “跟他一起進去的劉牧樵,你們總桶要見他!”

  “噢,總桶,那個總飯桶嗎?我上次投票就沒選他。他有什么了不起,飯桶一個,要我去見他,我都不會去!”

  沒撤了。

  劉牧樵和史密斯進了重癥監護室。

  趙一霖開始檢查病人。

  “高熱、深昏迷、鼾聲呼吸、心率115次./分鐘,偶發室早,呼吸28次/分鐘,血壓160/100mmhg,血氧85…”

  他把檢查結果報告出來。

  其實這些數據都顯示在監護儀上。

  符合腦干出血的表現。

  劉牧樵的眼睛盯著ct片,腦干有10毫升的出血量。

  必須立即清除血腫!

  “怎么樣,有希望嗎?”史密斯問。

  這種類型的出血,霍普金斯醫院也是沒辦法的。生命禁區,他們也沒敢進去,雖然前兩年見劉牧樵突破了這個瓶頸,他們也試了試,但是,做了3個之后,放棄了。

  因為,3個,都失敗了。

  他們再也不敢試了。

  “成功的概率是60。”劉牧樵說。

  劉牧樵也沒有100的把握,腦干的特殊性太強,出問題,不是技術問題,而是疾病的本身。

  腦干不僅僅是神經纖維經過的路徑,這里還有很多生命中樞。血壓、體溫、呼吸的中樞都分布在這里,損傷了任何中樞,都威脅到生命。

  鄒慶祥很熟練就給病人理了一個光頭。

  手藝還是過去那樣嫻熟,又快又好,油光發亮。

  “這里做嗎?”

  史密斯才反應過來,他驚駭地問。在他的潛意識之中,手術必須是在手術室進行。

  “病人能搬動?”

  劉牧樵反問一句。

  雖然床鋪可以推動,不需要上擔架,但是,上手術臺是需要搬動的。

  也許,搬動一下,病人這口氣就沒了。

  史密斯還是難以轉過神來。

  “在這里做穿刺,不符合規程啊!”

  在西醫里,規程是非常嚴格的,到了非常刻板的程度,甚至有規程正確的意思。

  就是說,你有更好的方法救治病人,如果不符合規程,那么,是違法的。

  病人在符合規程的情況下醫治死了,沒責任,但是,不符合規程死了,即便是沒責任,你也得負責。

  劉牧樵瞥了一眼史密斯。

  “你請我醫治,也不符合規程——我沒有注冊!”劉牧樵略有些生氣。

  “呃…不同,我愿意承擔責任。”史密斯說。

  美式法律和國內不同,治療組的最高級別醫生,有權決定由誰來治療,即便是國外的醫師——他愿意承擔一切后果就行。

  “請我做,就在這里做,上手術臺,我不同意,因為道理很簡單,死亡的機會非常大,很快就可以腦疝。”

  劉牧樵的話很堅決。

  他這是對病人負責。

  “好吧,我妥協了。”史密斯是一個開明的人,他愿意承擔責任。

  接下來,鄒慶祥開始消毒。

  這都是鄒慶祥的活。

  很久沒有干這種活。

  他現在做帕金森根治術,也需要穿刺、消毒、備皮。

  他是主任,他是老大,這些活不是他做的。

  他又一大群下級醫生,他們搶著做。

  再說,高級專家做這活,太丟人了。

  不過,今天不同。

  今天上午主刀醫生是劉牧樵,劉牧樵是神醫,泰山北斗,天空的太陽,給他打下手,光榮。

  更關鍵的是,這種滋味,很好——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他的準備工作做得既快又專業。

  趙一霖還是過去的角色,他專注患者的生命體征。他有種守護神的尊嚴,幾乎是目不轉睛,盯著心電監護儀。

  病人時不時來一個室性早搏。

  室性早搏需要警惕,它有可能轉化成頻發室早,再進一步就是室顫。

  室顫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心臟驟停。

  雖然并沒有停搏,但是心臟無效收縮,沒有血液泵出,等于是心臟停止了。

  醫院里用的除顫器就是清除室顫的。讓心臟有節律地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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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全科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