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樵,你在治療風濕病方面有什么心得?”彭德輝院長問得很直接。
“心得?”
劉牧樵有些慚愧,我哪有什么心得?鬼心得!
我的徒弟們無非就是抄了我幾個方子,再根據身體的具體情況加減了一些中藥,這也算是心得嗎?
“你治療風濕病療效這么顯著,一定付出了太多,一定會有很了不起的心得。”
彭德輝院長是兩院院士,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他有今天這樣的成績,經過了幾十年的打拼。
他知道,哪怕是1的進步,也需要100的努力,每前進一步,都是無數個不眠之夜的付出。
劉牧樵嘿嘿一笑,說:“其實,我也是碰巧!碰巧找到了幾個中醫古方而已。我在研究風濕病方面,付出的很少,可以說,純粹是偶然的。”
“偶然所得?”
“是的啊。”
“嗯,即便是偶然所得,那也是因為你前期的研究工作做得十分的踏實。俗話說,機會是為有準備的人準備的,你沒有前期的潛心研究,哪里就會有真正的‘偶然所得’呢?”
事實上,科學家很多偶然所得都是在研究的前提下所獲得的。
牛頓被蘋果砸中悟出來萬有引力定律,他那時候正在研究行星為什么會圍繞太陽轉動。
他是日思夜想,研精竭慮,才會在被蘋果砸中的瞬間突然悟出萬有引力定律。
青霉素發現者弗萊明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革命性的新藥青霉素,開啟了抗生素用于人類的歷史。
可以說,青霉素的發現,是人類與疾病斗爭劃時代的,甚至可以說,人類因此提高了一個維度。
在青霉素發現之前,很多感染性疾病,人類束手無策,多少人因為敗血癥、肺炎、腦炎等而死亡。
同樣,湯飛凡發現支原體也是偶然的。
但是,這些偶然背后,是無數的實驗,無數的研究基礎上獲得的。
所以說,劉牧樵說“偶然”,彭德輝一點也不覺得偶然。
劉牧樵不好解釋。
他偶然獲得一個醫學系統,很多技能也就會在偶然中時不時冒出來。
“彭老,談經驗體會,我真的沒什么。不過,我可以給你幾個古方,治療風濕病的古方。”
彭德輝一驚。
你給我幾個古方?治療風濕病的古方?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彭老,我醫院也是用這幾個古方治療風濕病的,療效不錯。譬如強直性脊柱炎,我們的療效差不多是100,顯效率應該超過了50。我就把這幾個古方告訴你吧。”
彭德輝院長這一驚非同小可。
雖然說醫學是開放的,但是,這是醫學成果啊!
醫學成果是可以轉化為名與利的。
醫療技術本身不能申請專利,譬如腦血腫穿刺抽血腫技術,就沒有什么專利,闌尾炎荷包縫合術也不存在專利;甚至于心臟支架術也沒有專利。
但是,藥物是有專利的,機械、器材也是有專利的。
心臟支架術沒有專利,但支架本身有專利。
治療風濕病的方法沒有專利,但是,藥物可以申請專利。
不過,中醫方劑本身也沒有專利。中藥變成成藥,就算發明了藥物,可以申請專利。
劉牧樵要把幾種方劑告訴彭德輝,信息量很大,很明顯,他是來送禮的。
“你把治療風濕的成果送給我?”彭德輝真的不敢相信。
雖然說西醫是一種開放的學科,但是,成果,每個研究者來說,都看得極重,就如同生命一般。
禮品可以饋贈、金錢可以送人,唯獨成果是輕易不會贈送的。
劉牧樵說:“您研究風濕病一輩子了,我這些古方贈送給你,對于這些方劑,是最好的結局。您記錄一下,我給你15個古方,大多數的風濕性疾病都能夠治療。至于具體的數據,你的團隊正好做一個精準的統計。”
接著,劉牧樵把15個處方交給了彭德輝。
彭德輝校長的手都抖起來了。
他知道,接在手里的這15個處方,不是普普通通的處方,而是一項驚天動地的科研成果!
如果把這15個處方加以研究,總結出幾個固定成藥,申請專利,這就是錢哪!
滾滾而來的金錢。
對于彭德輝院長這個級別的人來說,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們后半輩子都由國家負責,吃穿住,生老病死,休養、旅游,都是國家負責。
但是,在當今這個社會的價值觀中,金錢并不是原罪,甚至還是體現價值的標準之一。
為自己創造財富的同時也就是為社會創造財富。
這是基本的共識。
“你為什么給我這么這樣重大的成果?”彭德輝忍不住探個究竟。
劉牧樵心里嘿嘿一笑。
他想說,這也算是重大成果嗎?
這樣的成果,我劉牧樵海了去,3萬個古方,完全可以改變歷史,創造一個嶄新的醫療體系。
他需要擴散他掌握的技能和知識,給協和一些成果,這是最好的安排,因為,只有這樣的大醫院,才會有很多高難度的病人資源。
同樣一個處方,給一個縣級醫院和給國家級的三級醫院,所起的作用完全不同。
很多疾病,譬如發病率十萬分之幾的病種,在縣級醫院,一年也難得看到幾個,而在協和醫院這種大醫院,就成了常見病,多發病。
劉牧樵給彭德輝院長的15個處方,就是治療罕見、少見風濕病的良方,其他醫院用處不大,而協和醫院,用處非常大。
劉牧樵說:“彭老,對于風濕病學科來說,確實,這些方劑是非常好的,是劃時代的,但是,對于整個醫學來說,這個成果也算不得什么。這是一,第二條理由,很簡單,您是風濕類疾病研究的第一人,我這15個處方不給你,你說應該給誰?”
彭德輝院長激動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只有連連點頭,“多謝,多謝,出成果了,論文發表,或者得獎,你是第一作者。一定。”
劉牧樵擺擺手,說:“我不要,你是第一作者。我,連名字都不要署。”
彭德輝教授連連搖頭,“這怎么行?我沾了光就行了,哪里能夠搶您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