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并沒有給郝教授一個明確的答復,這確實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社會是一個體系,是一個組織,在這個組織里,每個人只是一個構件。劉牧樵明白,他自己也只是一個構件。
他并不能決定一切。
劉牧樵和郝教授并沒有急于去吃飯,他們查看了一下剛才手術的三個病人,都非常滿意。
第一個病人還有些恍惚,麻醉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清除。但明顯,他的帕金森癥狀沒有了。
劉牧樵特別檢查了一下他的肌張力,下降了很多。
他比較關注搗毀蒼白球和放置起搏器之間的比較,兩者都有優點和缺點,他腦子里的知識是一個方面,都有明確的答案,但是,他還是希望通過對具體病人的觀察獲得第一手資料。
郝教授的母親情況非常理想,遠超郝教授的預期,而科委的那個病人,帕金森病的癥狀沒有了,但現在反而突出了癡呆癥的癥狀。
不過,他兒子滿意,一個完全不能自理的病人,現在能夠行走,能夠吃東西,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劉牧樵,我們帕金森病手術中心聘請你做主刀醫生,你不會拒絕吧?”
郝教授試著問。
“問題有,還很大,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實習生。沒有醫師資格證。這好辦,我有,你在我的指導下進行,這些手術,你就能開展。”
“行,一周半天時間。把病人集中。”
劉牧樵需要大量的手術,系統規定他,在兩年內要做10000臺腦部手術,光是在安泰醫院,很難完成。
郝教授笑了。
半天足夠了,以他這種速度,一個半天可以做很多的病人。
而實際上,郝教授并不需要太多的病人,一周能夠收10個帕金森病,一年就是500個病人左右。
一年做500個帕金森病手術的醫院,在全國也是屈指可數的。
再說,醫院,最缺的不是病源,而是床位。
附屬醫院神經內科的床位數總共是200張,一半以上要收治卒中患者,另外一半收治其他神經科病。
所以,帕金森病人也不能大規模收治,否則就會產生一種不平衡,很多其他神經科病人就收不進來。
附屬醫院是教學醫院。
它不僅是大學本科學生的教學醫院,更是碩士、博士的教學醫院,特別是它還是其他下級醫院,或者兄弟醫院同行醫生的進修醫院。
說明白一點,它是本省神經科的教學基地,所擁有的病種必須齊全,即使是發病率在10萬分之1以下的病種,這里也能常常見到。
附屬醫院分配給帕金森病人的床位只能這么多,一個月收治4、50個病人比較合理。
還有一個原因,一年做500臺帕金森手術,在全國算是多的了,郝教授在學術界就有了足夠的發言權。
他準備兩條腿走路,手術機器人和劉牧樵兩種術式同時采納。
現在劉牧樵答應他每周來醫院做半天手術,他滿心歡喜。
正準備去吃飯,郝教授被一個副主任纏住了。
他在訴苦。
他剛才接收了一個腦干出血的病人,出血量在7、8毫升之間,由于患者年齡不大,他和家屬談話時說明了危險性,家屬不能接受。
由于剛剛出現傷醫事件,這位副主任醫生也擔心起來。
越是擔心,患者的家屬行跡越是可疑,似乎他們都有準備殺醫生。
“怕啥?哪有這么可怕的?我們做醫生都差不多一輩子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好好地向家屬解釋,說明病情,家屬會理解的。”郝教授耐心地說。
也難怪,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傷醫事情還不是一例兩例,這半年好幾個地方都發生了類似的事件,你說不怕那是假的。
“可是,人家家屬說,安泰醫院就可以治療腦干出血,都治好了幾個了。”這位副主任醫生并不認識劉牧樵。
郝教授冷冷一笑,說:“你就不會說,這是不可能的嗎?喏,這位就是安泰醫院的第一高手。他們醫院死亡率確實低,但并不包括腦干大出血的病人,我對他們很清楚。”
郝教授轉過頭,笑著說:“你們確實運氣好,很少遇到腦干大出血的患者。”
劉牧樵微微一笑,說:“我早就說過,死亡率低,與我們運氣好有關。不過,剛才那個病人所說的,腦干出血的治療,在我們醫院已經不是大問題了,我已經成功穿刺好幾例了。”
“什么?”
郝教授有些憤怒。
違背常識的事,你這不是胡鬧嗎?
可是,回過神來,他又追問一句:“什么?”
“腦干穿刺,我已經做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過幾例了。”
“幾例了?活著?”
特別是最后那句“活著”,他問得很重。
劉牧樵點頭。
“別開玩笑,你別點頭,用嘴巴說話好不好?”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做了兩例腦干出血病人,都大于5毫升出血量。”
郝教授錘了錘額頭。
掏了掏耳朵。
又轉過頭問剛才那位副教授副主任醫生,“你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他就是劉牧樵?”
郝教授一把拽住劉牧樵兩只胳膊,眼睛緊緊盯著劉牧樵,“我問你,你認真回答,腦干出血,你能穿刺治療?”
“對呀。”
“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
“知道我,我證明了一個問題,腦干不是生命禁區。”
“僅僅是這些?”
“還有嗎?”
“你這是在神經學術界引爆了一顆原子彈!”
劉牧樵開心地笑了。
攻克科技難題就是這么爽。
“劉牧樵,論文!你的論文!趕緊投啊!你站在了神經病學的巔峰!”
劉牧樵笑了笑,說:“還不算,我僅僅是在卒中這一塊有所成就,哦,對了,還有帕金森病。”
郝教授想哭。
“你,僅僅。你說僅僅?你知道嗎,在學術界,你在學科的分支中的分支上的分支上有所建樹,你就是偉大的科學家了。你在兩個領域都有這么大的成就,你都可以說要通吃了。”
通吃!
聽到這個詞,劉牧樵真的笑了。
說不定,我真的通吃了呢?
想想自己在兒科,在針灸推拿科的成就,這不是通吃的架勢嗎?未來,還要開很多的中級寶盒,還要開高級寶盒,說不定還有終極寶盒,鬼知道系統還會賦予我什么學科的本領?
哪一天突然成了婦科的專家,那就比較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