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威力巨大,無窮無盡靈法雨滴之中,上官修爾的身影顯得十分渺小微弱。
但是,他竟然就這般穿梭在暴雨之中,周身的空間仿佛都在扭曲著,始終沒有一滴雨水能落在身上,更無法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
上官世家賴以成名的覆雨靈法,在上官修爾面前,就像是一個笑話,毫無威脅。
事實上,如果是別的靈法,上官修爾也許還有些壓力,但是覆雨靈法?
這門靈法他早就修行圓滿了,應對起來自然更加自如隨意。
那位上官世家的族老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他很快轉而施展出其他的靈法,并且用出了自己的長槍靈器。
那長槍乃是一柄達到上品層次的靈器,整個上官世家也只有三件上品靈器,另外兩件分別在老組和上官元英的手上。
長槍一出,那族老的氣勢大漲,隔空催發長槍,便見無盡連綿的槍影,比雨水更加密不透風,刺向穿雨而來的上官修爾。
這門靈法脫胎于覆雨靈法,卻比覆雨靈法的殺傷力更大,也更難躲避。
想要勝之,唯有以點破面,而只是二劫金丹境的上官修爾,又如何能破開他三劫金丹境的全力一擊?
可是,等到槍影將上官修爾的全身籠罩之際,那族老分明聽到了周圍的驚呼之聲。
還不等他有所應變,突然覺得自己的后心一陣發涼,一把白紙扇,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后,其上蘊含的靈力,甚至已經無聲無息地破開他的護體靈力,直逼肉身。
敗了!
這位上官世家的三劫金丹境族老,就這么輕而易舉,被神出鬼沒的上官修爾擊敗了。
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上官修爾是如何躲過自己的槍影,來到自己身后施展殺招的。
在場其他的族老,包括那位上官元英也都是臉色微變。
因為,就算是他們這些從旁觀戰的金丹境強者,神識一直鎖定戰場,也未能察覺到上官修爾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那等身法,實在是太過詭異,仿佛將空間折疊了起來,似真似幻,分不清真假虛實。
在場也就只有那一直靜坐高臺,未曾睜眼的上官老祖若有所覺,心中暗道了一聲厲害。
別人看不出,但是見識非凡的上官老祖卻隱隱看出了上官修爾的身法奧秘。
他看上去很輕松,但是那進退無常的身法,卻是足足融合了三種靈法。
其中不僅有覆雨靈法,還有一種水遁之法,以及上官老祖都不曾見過的幻術靈法,三法融為一體,再加上上官修爾對于時機的精準把控,方才達到那種神出鬼沒的效果。
這其中的難度,就算是上官老祖現在想來,都覺得著實不可思議。
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想要制衡此等身法,上官老祖覺得只有靠一力降十會,不給上官修爾留下一絲一毫的空隙。
但如果上官修爾一心逃遁避戰的話,上官老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無計可施,只能任由這小子來去自如。
“奇才啊,那位陸地師到底是怎么培養出這樣的怪胎的。”上官老祖充滿好奇。
他也是一位傳道地師,但是卻從未教出來這種奇才弟子。
上官老祖恐怕也想不到,上官修爾能做到這一步,大部分的原因不在于陸通這個師父,而是源于大師兄晁東陽對他的蹂躪。
一切的實力,都是硬生生被逼出來的,一把一把辛酸淚中練出來的。
說多了都是淚,當下的上官修爾可以說是風光無限,這才是真正的榮歸故里嘛,舒坦…
看周圍那些傾慕的眼神,上官修爾就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反觀上官世家那些與上官修爾同輩的弟子,甚至比他大出好幾輩的長輩,現在都感覺自己快抬不起頭來了。
這中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當下就連在場達到金丹境的各峰峰主,還有數十位族老,也都心生戚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背后的上官世家,似乎真的沒落了。
上官元英自然察覺到了這微妙的變化,但是他并沒有就此氣餒或認輸,而是看向另外一位達到三劫金丹境的族老,示意其出手。
既然看出了上官修爾擅長身法,上官元英自然也會派出針對性的對手。
眼下這位族老,就對身法研究頗深,再加上修為勝過上官修爾,相信還是有不小勝算的。
那族老并沒有推辭,雖然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涉及到家族和宗門的利益和未來,他硬著頭皮也得上。
于是,上官世家主峰上,出現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外人幾乎看不到戰斗中兩人的蹤跡,就連神識都難以捕捉他們的身影。
這場戰斗足足僵持了半個時辰之久,等到風消云散之時,上官修爾和那位族老的身影方才重現顯現。
上官修爾依舊是折扇輕搖,渾身上下纖塵不染,氣息也十分平穩。
再看那位族老,雖然有了之前的經驗,沒有落得個狼狽下場,但是卻氣息紊亂,靈力虛浮,明顯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一戰,不用多說,同樣是上官世家一方敗了。
“繼續!”上官元英已經暗自惱怒,但是他不適合親自出手,所以又看向另外一位金丹境族老。
這時,施淼舉步上前,來到上官修爾身邊,大咧咧道:“我來。”
她看得出,上官修爾雖然兩戰連勝,表面上看去很輕松,但實則消耗頗大,若是繼續下去,落敗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施淼主動請纓,站了出來。
而且,既然是要證明云霄宗的實力,只上官修爾一人突出,說服力還是略顯單薄。
施淼同樣是云霄宗的人,是陸通的弟子,她再出戰并獲勝,才更具說服力。
“好!”上官元英咬牙應和,心中惱火。
真當他上官世家無人嗎?簡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