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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天長王金剛寶劍象征智慧,慧劍斬斷一切煩惱。
斬絕情。
專為護持佛法,不受侵害。
迎著這巨大的一劍,感受空間仿佛隨著巨劍裂開兩邊。
這一次,不待蘇大為提醒,聶蘇便主動舉起紅葫蘆,口中嬌喝道:“增長天王!”
小蘇昔年也在寺廟中修行過一段時間。
若說對四天王的了解,只怕比蘇大為還熟悉。
聽得喝聲。
那朱漆小葫蘆微微一震,憑空自生一股吸力。
雙手執劍的增長天王,頭頂著云空發出嘲諷笑聲。
不應!
管你什么法寶,總要點名吧?
點了名字,總得應了才生效果吧。
不視、不聽、不聞。
這是沙門佛法的大智慧。
不受外魔所侵,所以…
只聽咻 一聲響。
南方增長天王連著他那把金剛巨劍,猶如沖入馬桶一般,飛速旋轉速小,噗地一下,被吸入葫蘆中。
聶蘇修長手指將瓶塞塞回去,學著蘇大為的模樣,在耳邊搖了搖。
聽得里面嘩啦啦響,一時眉開眼笑。
笑容甚是明艷。
一想到昔年自己禮佛時參拜的四大天王,如今竟如小蟲兒一般,被紅葫蘆盡數吸進去。
這種感覺還蠻奇妙的。
總有種打破禁忌的快感。
天龍寺僧團,壽眉老僧嚇得睜大雙眼,一張臉,瞬時沒了顏色。
不應都不行?
這葫蘆究竟是什么法器?
怎么聞所未聞。
連護法金剛,傳說中的神靈都吸進去了。
未免也…太霸道了點吧!
他緩緩回頭。
一眼看到,僧團中屬于南邊方向的十幾名僧人。
在這一瞬間,仿佛被抽干了精血。
皮囊瞬間枯萎下去。
完了!
來時何等威風雄壯。
以為憑著本寺秘法,請動四大天王,抓一個蘇大為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現實,給了天龍寺無情的一記耳光。
打得壽眉老僧兩耳嗡嗡作響。
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敗了?
連四大天王那種級數的神祗,都敵不過蘇大為手里一個葫蘆。
這仗還怎么打?
要認輸嗎?
失魂落魄的壽眉老僧,冷不防從身后僧團中,聽到有僧人厲聲高呼:“無恥惡賊,你不過仗著法寶之利,有本事不用那葫蘆。”
要糟!
壽眉老僧心頭一跳。
換他是蘇大為,也絕不可能舍下手中法寶。
誰也不是傻子。
能輕松殺人,為何要自廢武功?
就見蘇大為身邊聶蘇將葫蘆交還給蘇大為:“阿兄,和尚說我們仗著法寶欺負人。”
“就欺負了,怎么?我有法寶他們不服啊,不服憋著唄。”
蘇大為微微一笑,手中葫蘆迎風一晃。
“廣目天王。”
不好!
僧團大驚失色。
就見云空之中,咻咻咻 一股無形吸力,牽動云海狂涌。
一身紅甲,一手執龍,一手托著寶珠的廣目天王口中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
那聲音,隨風送出。
依稀可聞是——
“定、風、珠!”
所有的空氣流動,空間流動,在這一瞬間,仿佛被無形的法則所籠罩,定格。
風消失了,吸力消失了。
蘇大為的紅漆葫蘆好似不靈了。
見狀,壽眉老僧大喜過望。
身后眾僧侶高念佛號,大聲喝道:“我沙門四大護法金剛,西方廣目天王其眼能觀察四方世界,護持我佛,諸法不變!”
“蘇大為靠著法寶,如今法寶不靈,你還有什么本事?”
壽眉老僧也是氣沉丹田,長念一聲:“無量壽佛!”
“若現在束手就擒,承諾做本寺護法,老僧看在佛祖面上,還可饒你一命,如若再頑抗,便是玉石俱焚。你與身邊娘子,都要被我護法天王鎮壓!”
壽眉老僧一言喝出。
云空之上,僅存的兩尊護法金剛,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一起動了。
廣目天王一手持寶珠,另一手向前一揮,喝了聲:“去!”
手上纏繞的巨龍,怒吼一聲,飛舞而出。
多聞天王雙目圓瞪,手中寶傘呼地一聲打開。
寶傘旋轉。
整個天空,整個大地,仿佛都成了羅盤一般,隨之旋轉。
隆隆隆 大地起伏如怒。
河水咆哮沸騰。
天空垂落,好似天傾地覆。
這威勢之強,連施法的天龍寺眾僧看了也是心驚肉跳。
多聞天王意為精通佛法,以福、德聞于四方。
左手臥銀鼠,右手寶傘。
意味遮蔽世間,護持佛法。
又名施財天,是古天竺的財神。
以夜叉、羅剎為多逆境天王部眾。
寶傘一動,經幡齊動。
天空中,隱見夜叉惡鬼,持叉飛舞。
地面開裂,羅剎紛紛涌出。
“阿兄!”
眼見廣目天王的巨龍,多聞天王的神通一齊降臨。
如世界末日,天地反覆一般。
聶蘇略有些緊張,下意識就向前一步,想要護住蘇大為。
卻被蘇大為輕按住肩膀:“小蘇,阿兄給你變個戲法。”
“什么?”
聶蘇訝然回頭。
這個當口,阿兄還變什么戲法?
卻見蘇大為將葫蘆掛回腰間,從腰間另一布口袋里,抽出一把寶扇。
漢鐘離的扇。
聶蘇還依稀記得此物。
那邊僧團見蘇大為放下葫蘆,拿出一柄扇子,一時怒極反笑。
“葫蘆不靈,就想用扇子?沒用的,在我們廣目天王定風珠下,你扇風只是笑話。”
“這個時候還要負隅頑抗,簡直不當人子!”
“我佛鎮壓他!護法金剛將這邪魔鎮壓吧!”
隆隆隆 地皮跳動,無數羅剎惡鬼,自裂隙爬出。
地獄火焰沖天而起。
濃烈的硫磺挾著濃煙,焦臭刺鼻。
蘇大為一手牽著聶蘇的手,另一手持寶扇,輕輕一扇。
一股和熙微風,自扇而出。
從遠處看去。
僧團在距離蘇大為百丈外,齊聲吟唱念佛。
身上真元狂飆。
蘇大為牽著聶蘇,站在大河邊,群山山谷中。
而他前方數十丈外。
兩尊護法金剛高達千百丈,此時神通俱出。
巨龍、羅剎、夜叉惡鬼,化作無窮無盡的火雨,奔向蘇大為。
一時密密麻麻,填充視線中所有的空間。
猶如飛蝗一般。
而蘇大為,只是手執寶扇輕輕一扇。
這風吹過。
所有狂怒嗜血的魔王。
所有的羅剎惡鬼、夜叉,一時定格在空中。
然后,從距離蘇大為最近的開始,逐一崩碎。
好像破碎的灰塵,向后翻飛。
無聲無息。
這風,靜默的,悄無聲息。
好似自八界一齊出來。
蝕骨銷魂。
暖得令人心醉。
但被這風一吹,所的有修羅自天空燃燒墜落。
紛落如雨。
地上夜叉身體逐一崩散,化為骨灰,隨著暖風向后飛出,化為細沙。
廣目天王放出的那條巨龍,是自沙門傳說時起,便被廣目天降服的八部眾之一。
據傳佛陀講經,巨龍便隨駕飛舞聽經。
頗具神通。
此時,這巨龍全身鱗甲翕張,紅色鱗甲上一時騰起萬丈光焰。
張牙舞爪,龍眼中竟流露驚恐。
暖風吹至,巨龍全身顫抖。
從龍吻開始,至龍角、龍腮、龍須、龍頸,逐一僵硬,變做死亡的白堊色。
然后像是剝落的水泥、石塊,一片片的脫落。
最后全數化為灰白的細沙,被暖風吹飛。
后方兩大護法天王,大驚失色,一齊發出怒吼聲。
聲音震蕩三界。
一時天地震動。
廣目天王大手一揮,定風珠自他掌心飛起。
說是定風珠,但那珠子也無比巨大。
好似一顆巨大的隕石,大小足有數十丈高。
向著蘇大為隆隆飛去。
寶珠身后拖出長長尾焰,光焰奪目。
猶如慧星直撞向蘇大為與聶蘇。
空氣被摩擦,漸至灼熱。
赤紅的烈焰在空氣中沸騰。
映照得河水皆赤。
山川赤紅。
同一時間,蘇大為身后地面無聲無息的裂開一個大洞。
多聞天王手中那只銀鼠,不知何時從洞中穿出,雪白的銀毛凜凜發光,血紅的雙眼中露出狡詐殘忍之意。
這是沙門護法金剛最后的掙扎,也是傾盡所有法力的一擊。
眾僧團為了供養護法金剛,一齊噴出一口精血。
身形瞬間萎頓了許多。
好似一下子老上十年。
空中似乎被無形的大手撕裂。
定風珠有不思議神通。
所過之處,八幡不動。
一切空氣流動,真元流動,都像是被束縛住。
那代表了一種法則。
屬于沙門的“定”字法則。
世界分成、住、壞、空,四個階段。
定字法則,對應“住”。
一但定住,便是壞,繼爾空。
這個法則,高于一切,乃是沙門佛教的基本根法。
聶蘇臉色陡然一變。
她發覺自己外放出去的真元,突然失去了感應,脫出了控制。
好像被那定風珠照過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屬于自己了。
眼中,那燃燒的巨大圓珠越來越近。
開始只是拳頭,現在已經大如樓宇。
即將擊上自己與阿兄。
“阿兄!”
“小蘇莫怕,萬事有我呢。”
蘇大為收回寶扇,隨手抽出一根綠玉竹杖:“小蘇,你見過打狗嗎?”
“打…打狗?”
“為兄幫你打狗。”
蘇大為哈哈一笑,綠玉竹杖向前一揮。
無數碧綠竹枝,陡然自地下生出。
這竹生長極快,只是眨眼間,便化為參天竹林。
臥銀鼠尖叫一聲,想要自背后撲上,卻不防被肚皮下千萬根毛竹一直頂到天空。
定風珠狠狠撞到竹林,只聽轟然巨響。
瞬間不知多少碧竹斷裂。
巨珠滾動。
將八界之風,將蝕骨火焰,拚命噴涌。
可無論定風珠轉動多快,那竹林總是不斷生長,燒之不盡。
“邪魔!”
從多聞天王滿布獠牙的口中,發出憤怒至極的吼聲。
蘇大為遠眺這巨人,不屑的一笑。
“說是護法四大金剛,但看你們青面獠牙,像魔多過像神,依我看,也是被沙門收伏的外道魔,迷失了自己的魔性,以為自己真是佛?照照鏡子先吧。”
“邪魔!我必殺你!”
多聞天王寶傘旋動。
各色經幡飛舞。
一時天唱禪音,地涌烈焰。
就在此刻,蘇大為將綠玉竹杖往地上一插。
轟隆!
大跳跳動。
竹林中,突然傳出一聲巨吼。
這聲音,似獸非獸,細聽還有些萌意。
眾僧侶面面相覷,一時不明所已。
就見碧波萬傾的竹林,突然波分浪裂,一頭遠古巨獸,自其中狂奔而出。
那是一頭黑白二色的兇獸。
跑動之間,萬千碧竹搖動,大地起伏相和。
一雙巨掌揮舞,張開細密獠牙。
兇獸一巴掌拍在定風珠上。
眾僧團一齊大驚:“食…食鐵獸!”
原來竟是蜀中的食鐵獸。
即后世熊貓。
這熊貓一掌拍中定風珠,猶不罷休,張開獠牙大口,狠狠咬向定風珠。
喀嚓!
連竹子都能嚼碎的尖牙,在定風珠上咬出細細的破口。
寶珠有靈,一時顫抖起來。
似是也怕了這食鐵獸的尖牙。
蘇大為哈哈一笑,將手一招:“過來吧。”
定風珠呼地一下飛起。
壽眉老僧、眾僧團,廣目天王、多聞天王眼睜睜看著定風珠飛向蘇大為,漸漸縮小,化為拇指大的圓珠,落入蘇大為掌中。
一時大驚失色。
定風珠都被蘇大為給奪了。
那是代表沙門法則的法寶啊!
乃是廣目天王手中法器,如今…
廣目天王氣得七竅生煙,欲將法寶奪回。
神念動處,卻見蘇大為身后,似有萬里海疆。
一頭浩緲無邊,龐然巨物,在海水中翻騰。
那是巨鯨。
陣陣鯨歌傳出。
那定風珠,就像是被巨鯨咬在口中,紋絲不動。
“這寶貝不錯,歸我了。”
蘇大為神念掃過,將定風珠上屬于沙門和廣目天的印記抹殺。
隨手鉻下自己的法則,收入代中。
沒了,真的沒了。
就這么沒了。
壽眉老僧噗地一口血噴出。
身后僧團齊齊萎頓在地。
像是爆肝七十二小時后的頹廢。
完了,任誰都看出來,就連廣目天和多聞天也無法奈何蘇大為。
這仗沒法打了。
輸定了!
吼!!
天空一聲尖叫。
那臥銀鼠從竹林上方猛地撲向聶蘇。
殺不了蘇大為,便殺掉他身邊人。
還不等它咬到聶蘇,只聽一聲怒吼。
那頭巨大的熊貓早已飛撲上來。
連嘶帶咬。
無數銀毛飛舞,血霧狂飆。
臥銀鼠開始還在掙扎,但在食鐵獸尖牙之下,很快便敗下陣來。
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被熊貓炫耀般的叼在嘴里,在蘇大為面前來回跑去邀功。
“走!”
壽眉老僧拚盡最后力氣一聲大喝。
多聞天王舞動寶傘,護在前方。
廣目天王大手一抄,將地上眾僧捧在手中。
隨即騰起云霧,向后方逃遁。
“想走?”
蘇大為冷冷一笑:“這戰斗是你們挑起的,現在想走,問過我了嗎?”
惡主人強留客,結果被客人掀了桌子,惡主便想逃跑。
哪有這般容易?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阿兄,他們跑遠了!”
不愧是沙門四大法王之一的廣目天,只是呼吸間,便只剩一個小點。
至少遁出數十里外。
壽眉老僧用衣袖擦拭著額角冷汗。
幸好逃得快。
太可怕了。
這佛敵蘇大為太可怕了。
簡直是萬法不侵。
在四大法王面前,還游刃有余。
真不知還有多少神通法寶。
對了,聽說他…來自白玉京!
原本壽眉老僧不信,但眼下,他真的信了。
若非來自傳說中的仙界白玉京,凡人怎會有這樣的法力。
這必是天人之力。
萬幸,萬幸逃得快,還是給本寺留下一些種子。
他看一眼同樣在掌心,仿佛縱欲狂歡后,被吸成藥渣的僧侶們,心中既后怕,又慶幸。
有他們在,天龍寺還是能恢復元氣的。
就在這時,他的心中沒來由的一跳。
感覺到莫名危機。
另一頭,蘇大為將腰間紅漆葫蘆解下。
遠處多聞天王轉動寶傘,如臨大敵。
卻不敢上前挑釁。
多聞天高達千百丈,對它來說,地面上的蘇大為真如螻蟻一般。
但眼下,它卻失去踩死螻蟻的信心。
仿佛眼前這粒小小螻蟻,比巨山更巍峨,而自己竟變得無比緲小。
“阿兄,你做什么?”
“小蘇,你看阿兄給你變戲法啊。”
“阿兄,那些惡僧都逃遠了,現在用葫蘆也來不及了吧?”
“來得及,來得及。”
蘇大為收起笑容,向著葫蘆微微一拜。
“有請寶貝現身。”
葫蘆微微一震。
一道光華自葫蘆嘴噴出。
光焰閃動。
一柄小小飛刀,懸浮于空。
聶蘇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她親手摸過這葫蘆,還用它收了增長天王。
但卻做夢不曾想,這葫蘆里,還藏了把飛刀。
照理說,一般法寶只有一種神通。
像這種層次的法寶,都有法則之力。
極少能兼具多種法則的。
但這葫蘆是怎么回事?
最早在漢鐘離手里是噴火的。
到了阿兄手里就便成能吸萬物。
現在不玩吸了,開始噴飛刀了?
一吸一噴之間…
聶辦的神情越發古怪起來。
就見蘇大為鄭重其事的,向著飛刀一拜:“請寶貝轉身。”
不知為何,聶蘇一見那光芒中的小刀,就有一種頭皮發麻,遍體生寒之意。
似乎,那小小飛刀里,藏著極可怕的力量。
光芒劃過,飛刀如流星射出。
瞬間穿過多聞天王的寶傘,在它頸間繞了一圈,然后消逝在遠處,追擊遠遁的僧眾。
隆隆隆 多聞天王,巨大的頭顱自頸間滾落。
如山傾塌。
巨大的頭顱落到地上,震得煙塵彌漫,隆隆巨響。
滴溜溜轉了好半天,那顆瞠目圓睜,獠牙暴起的巨大頭顱,才停止轉動。
一切陷入死寂。
無頭的巨大身軀立在蒼穹下,失去了一切生機。
如同沒有生命的雕像。
它漸漸現出裂紋,然后迸裂如玻璃碎片。
一點點的崩解。
無數碎片灑滿了山谷。
化為晶瑩的沙礫。
“阿兄…”
聶蘇抓著蘇大為的衣袖,目瞪口呆。
幾乎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沙門護法中的多聞天王,被葫蘆里的小刀割頭了?
“這是斬仙飛刀,轉斬大能之頭。”
蘇大為握著聶蘇的手:“莫怕,這是保護小蘇的。”
“嗯。”
小蘇點點頭。
只見遠處光芒閃動。
隱隱聽得轟然巨響。
似乎有什么巨大之物崩塌。
光芒一亮。
那飛刀瞬間飛回,咻地一聲鉆回葫蘆。
蘇大為將手一招。
葫蘆重新掛回腰間。
聶蘇看著那小葫蘆,心里還是覺得有些發毛。
簡直有些無法直視了。
這葫蘆能把人吸進去,還藏著飛刀能取人首級。
怎么覺得,有些詭異的樣子。
“小蘇,我們走。”
蘇大為一邊牽著她,一邊耐心解釋:“這葫蘆其實只是個載具,只是擁有基礎法寶特性,這多虧了八仙他們舍得下本錢,不知花了多少天材地寶。
不過他們那個級數的大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到阿兄這個層次,對法則更加了解,可以隨意改寫公式,給法寶換個算法。”
說完,還貼心的問聶蘇:“聽明白了嗎?”
見聶蘇一臉茫然的搖頭。
蘇大為也只有苦笑道:“算了,不用管這些,總之你想要什么樣神通的法寶,我只要琢磨琢磨,應該都能給你變出來,比如說這個…”
他拔出地上的碧綠竹杖,方才的竹林、食鐵獸,如夢幻泡影般消失無蹤。
“這竹杖,我若愿意,用它使出降龍十八掌也行,召喚古往今來大能神降也行,像剛才那四大天王不算什么,若我愿意,直接把佛陀召來替咱們打那些禿驢…”
話沒說完,嘴巴便被聶蘇一只柔軟小手給死死捂上。
“阿兄,不可這么說。”
聶蘇雙眼圓睜,眼里有一絲慌亂。
她自小被母親托庇于沙門,雖然見得多了沙門中的齷齪,但自小耳濡目染,對佛陀還是存著敬畏的。
佛法無邊,阿兄你怎可拿佛陀開玩笑。
就算阿兄如今是人間頂點,最強的異人,可阿兄你只是人啊。
人,又如何與佛陀相提并論。
蘇大為看出聶蘇心中所想,輕輕將她的手挪開:“不說不說,我們繼續上路,我感覺到,騰根之瞳好像在呼喚我。”
“呼喚?”
聶蘇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好奇道:“阿兄,騰根之瞳不是在你身體里沉眠嗎?它如何呼喚?”
“這個我很難跟你解釋。”
蘇大為認真的想了想:“到了一品異人層次,就能觸摸到一些時間、空間的法則,有時一個法則以神通施展,影響不止是眼前此刻,還有過去、未來,可能都留下痕跡。
我感覺到,騰根之瞳與騰迅第一次戰場,離此不遠了。”
“阿兄,我越聽越迷糊了。”聶蘇皺了皺眉。
“你見頭頂陽光。”
蘇大為指了指頭頂:“不光太陽、月亮,夜里星空,這些遙遠的星辰,我們現在看到的光芒,并不是它們現在的樣子,而是它們多年之前,萬年、億年前,發出的光芒。
這些光走了很遠很遠的距離,才被我們看到。”
聶蘇吃驚的瞪大眼睛:“阿兄,你是在騙我的吧?”
蘇大為于是扶額結束這個話題。
無論如何,對于古人解釋時間、空間,光的速度這些,果然還是太復雜了吧。
這種認知,還是只有后世人才知道啊。
一句話來說,騰根之瞳和騰迅的戰場,當時爆發的神通、光芒、法則、信息,不受時空拘束,直達過去、未來。
甚至沙門說的彼岸。
那種信息,如今的蘇大為也能感覺到了。
不到那個層次,根本無法感知。
幸運的是,蘇大為如今已經觸及這個層次。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
或許《百詭夜行錄》中排名第一的騰迅已經超過了一品真仙的層次。
自己若是親眼去戰場觀察,或許有所觸動。
能啟發他下一步的路。
突破一品真仙,最令他頭疼的不是那些賊禿。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皆螻蟻一般。
唯一令他頭疼的是,沒人能再給他指引。
沒人能告訴他,你的能力能做什么,該怎么運用,接下來前面還有沒有路?
一品真仙是不是生靈的盡頭?
如果不是,那一品之上,還有什么?
是否真的有更高層次的存在?
就像是一個悟性極高的學生,大家都在刻苦攻讀,只有他考入了大學。
結果到了這里,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里,沒有老師。
怎么學,怎么用?
不知道。
這才是蘇大為如今思考最多的地方。
所謂寶葫蘆,斬仙飛刀這些,都是他對自身掌握法則的摸索。
沒辦法,沒老師。
全靠自學成才啊。
也正因如此,他的所做所為,對大唐這些大能來說,未免太過驚世駭俗,超出想像。
神特么的斬仙飛刀。
要不要把高達給變出來!
蘇大為搖搖頭,掐斷這太過跳脫的念頭。
以大能最擅長的方式,把他們拍死,才有快感啊。
真用幻術弄出什么機械降神,就算把禿驢們捶爆了,又有何意義?
嗯,召喚佛陀這招不錯,要不試試?
一想到這個點,心里還真有幾分躍躍欲試。
隆隆隆 前方,傳來微微震蕩。
這應該不是廣目天王隕落引起的震蕩。
蘇大為牽著聶蘇,視線順著河道向前遠望。
隱隱看到大河盡頭,是連綿山巒。
其中一座大山,山石崩塌。
巨石不斷剝落,化為一巨大臥佛。
一種莫名的森然之意,籠罩整個山谷。
無形壓力,向著蘇大為不斷壓下。
空空空 “呵,還真是,賊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