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放下酒...
事關米珈的心意,必須莊重,要是自己沒悟透也就算了。
而既然聽懂了,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要是像平時一樣裝傻充愣,不但是對彼此的一種不尊重、看不起,還可能會因此永遠失去這個讓自己動情又動欲的女人。
柔和的燈光下,悄無聲息的夜色里。
說完話的米珈此刻靜坐在幾許外的沙發上,眼睛盯著茶幾桌面的樹紋一動不動,怔怔的在等待宣判。
兩人安靜。
兩人默然。
兩人等待。
兩人都隱約明白,接下來的幾秒鐘幾分鐘也許會決定彼此一生的牽絆。
林義放下酒...
緊張了,林義激動又憂愁的緊張了,幾十歲的老男人這一刻竟然緊張了,心氣兒好像回到了十八歲一樣不可思議。
又拿起酒瓶撮一口。
又放下...
安靜里啤酒瓶起落的聲音是那么的打眼,那么的揪著人的心情。
感覺不到啤酒的味道,回長回長地咽下去,思緒一番有了答案的林義巴了一下嘴皮子,視線呈扇形的一路從茶幾旁移到女人身上。
“米珈...”
林義呼喚的聲音很輕,但在幽寂的環境里,卻像一柄大錘似的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門上。
“嗯...”
應了一聲,須臾之間,米珈也抬起了頭,靜氣的以主人翁身份迎接來訪的目光!
又一次四目相視,林義說,“世界上最大的愛情騙局,就是尋找靈魂伴侶。”
完美的答案!
完美的宣判!
米珈的心房門仿佛在此刻被大錘“砰!”地一聲,給砸轟塌了!
她是個默守的女人,她是個等愛的女人,在自己決然地釋放一線緣后,終于迎來了曙光!
終于迎來了收獲的果實!
果然,愛情是女人最好的精神食糧,愛情是女人最好的補給品。
一瞬間,一剎那,一頃刻,原本沉沉的米珈在感情驟然有了寄托、有了宣泄口后,猛烈地發生了千變萬化。
都說世間女子,風情萬種。她們或美麗,或溫柔,或嫵媚,或飄逸,或智慧,或時尚,或淡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綻放的米珈根本不是這些俗氣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驚心動魄;周身晶瑩著似乎布滿了一種奇異的光輝;既像春風吹醒萬物般的生機盎揚;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夢、如癡、如醉...
忽遠忽近,般般入畫。
呆了,林義看呆了,雖然厚顏無恥的老男人只呆了那么零點零幾秒,但還是干凈利落的映在了對門的可人兒眼里。
忍不住了啊!
真的忍不住了啊。起身,被情欲澆灌的林義在米珈的瞳孔里邁了一步,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又邁了一步...
差不多兩米遠的距離,卻似乎耗盡了林義和米珈的所有精力,一個走,一個望。
當邁完最后一步,林義終于來到了米珈跟前,相看,兩人似乎被一種不可名狀的東西在慢慢牽引。
那是情,那是愛,那是一種憧憬,也是一抹羞澀。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當林義彎身成了45度角后,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公分。
頓了頓,兩人嚴肅的、帶著一種儀式感的、又認認真真的確認了一眼。
是愛情!
然后!
再然后!
米珈的黑白中,林義的頭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在一種油然的氣息里,在一種怦然的心動中,當女人最后的雙唇被一種溫潤包圍的時候,緊繃的弦釋然了。
放任嘴角被他親昵一番...
放任上弦月被他銜情含玉...
放任下弦月被他慢慢的軟磨了幾遍...
不過,當感覺身前的人準備再進一步叩牙關時。
米珈偏頭了。
只見她盯著地面,帶著一股淡淡的羞意問,“你附近還有房產嗎?”
你附近還有房產嗎?
關鍵時刻問房產?鬧哪樣呢?
林義有點心塞,有點木!
不過下一秒,他明白了,他懂了。身前的女人不愿意在這個好友的房里和自己發生過密的事情。
同時林義也感受到,米珈雖然不抗拒自己的親昵,卻也沒做好萬全的心里準備。
房產是有啊,北門附近就有一套房產,不過那是蘇溫無比看中的窩,自己不可能去褻瀆。
再說了,就算還有其他閑置的房產,林義也不打算帶她去。
因為他從米珈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她這一聲“你附近還有房產嗎”,其實并不是真的說“還有房產嗎,我們去其他地方吧”,而是一種委婉的宣告也是一種哀求:
我愿意愛你,也愿意被你愛。
但不應該在這里,更不是現在。
接收到女人的心意,接收到女人的請求眼神。林義一下清醒了,也一下軟化了,緊著連聲暗罵自己糊涂,自己怎么能如此不考慮她的感受呢。
這可是米珈啊!
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極其冷靜且理智的人。
她今天能破天荒的為兩人在艱難險阻中搭建一條路,能繞道千百轉主動的、隱晦的對自己表白心意,估計已經透支了她人生前二十年的極限。
自己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要求她更多呢?
她不是一只籠中鳥,也不是一只金絲雀,她是一個矜持卻又自主的驕傲女人。
自己應該給她尊重。
在林義思考的時間里,外面雨落的夜里起風了,風吹的陽臺上晾曬的衣服嘩嘩作響。
女人起身了,打算去陽臺收拾衣服。
但準備邁出步子的時候,望著近在咫尺、卻又明滅不定的面容,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落忍。
米珈動了,又一次破天荒的主動伸出纖手擺放在了林義手心:
“起風了,陪我去陽臺收衣服。”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林義從頭腦風暴中醒了,緊扣住她,“好。”
外邊的風雖然比較大,但因為有小木夾子夾著的緣故,只是被吹到了一邊緊挨擠著,倒也沒被吹走。
不過原本已經干了的衣服,尤其是外圍擋雨的幾件,在幾個呼吸間又變成了落雞湯。
米珈把躲在墻角落里的干衣服取下來遞給林義。又把濕漉漉流水的衣服擰干,掛到了淋浴間。
忙碌一陣,夜已經很深了。
林義看了看時間,已經是03:23,不早了,于是說,“睡吧。”
看到林義轉身要去主臥,掛好干衣服的米珈輕聲叫住了他。
然后在林義的注視下,緩緩的來到跟前,“我去你房里坐會。”
林義楞了下,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今夜外面一直在打雷,女人是擔心自己想起小時候的事,睡不好。
“不用,你也累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漂亮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林義卻鬼使神差的朝米珈伸出了雙手。
見狀,米珈望著林義靜默了幾秒,然后輕輕投入到了他的懷抱。雙手環著林義的腰,飄飄忽忽的說,“謝謝你收留了我。”
林義輕撫懷中人的長發,唉聲嘆氣說,“嗯...,收留不好聽,換個詞。”
摟著林義腰身的雙臂又緊了幾分,“謝謝你,讓我這些年的憧憬有了期待。”
“怎么謝?”
米珈沉默了。
但是面對再次襲來的豬腦殼,安靜的斂了眼皮。
ps:哎喲喂,這章真的好難寫!
前后推翻了三次立意,重寫了三次。
最后還是決定,不迎合你們這些老同志的口味了,按大綱的進度寫,畢竟跳出大綱,后面就少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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