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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獲和祝融夫人在戰場上也都算是高人了。
面見劉禪前,夫妻二人已經商量好,見了劉禪之后要先展現一下南中人威武不屈的形象,不能讓劉禪看扁了。
能劉禪開始招募的時候,夫妻二人在一個威武不屈,一個好言相勸,聽聽劉禪的條件再說。
可這個攝像機一出現,兩人直接受到巨額暴擊,
現在如被抓包的青年男女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完全不像在夷漢之中頗有威望的猛將夫婦。
這是什么?
這是什么?
怎么會有這種妖術?
就算是大巫師的也不會弄出這種東西吧?
孟獲聽過昊天上帝的名號倒還略略安心,可祝融夫人已經徹底崩了。
怪不得劉禪軍手下有那種刀槍不入的寶甲,
合著這玩意本來就是妖術!
這還打個屁啊。
劉禪清清嗓子,剛想繼續裝逼,孟獲和祝融夫人已經撲通撲通跪在地上,顫聲道: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劉禪:…
不對,你們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應該孟獲就是不服,說這次是因為自己沒有準備,放回去之后組織南中眾人抵抗,然后劉禪就能有借口深入南中,跟孟獲展開智逗。
這倒不是劉禪好戰,而是他經過了解,發現南中諸郡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要跟朝廷為敵。
其中就有不少漢人豪強。
這些人占據了大量的肥沃土地和生產工具,自己開辟農莊以夷漢為奴,
除了沒啥文化,其他跟中原的那些世族區別不大。
而且中原的世族還多少講點出身和說法,
這些人一直都信奉不服就干,要不然就是煽動自己治下的蠻夷斗毆打架,要不然就是勾結附近的蠻夷大部朋比為奸。
反正就是興風作浪,跟人有關的事情基本不干一點。
劉禪一直想找個借口對他們下手。
勾結叛亂的蠻夷就是最好的理由。
到時候大軍開進去,自己在那邊重新設立官吏、清丈土地,能大大緩和那邊的夷漢矛盾,對維護那邊的穩定有莫大的助益。
反正那邊只有豪強大姓,沒有真正意義的世族,
自己一頓操作,也方便可憐的潘都督開展工作…
但現在雍闿死,孟獲投降,明面上的反叛勢力已經消失,
自己再動刀兵就說不過去了。
劉禪沉吟片刻,親自把攝像機對準瑟瑟發抖的孟獲夫妻,一臉凝重地道:
“兩位實話實說,此戰,服還是不服?”
孟獲當然瘋狂點頭道:
“自然是服,自然是服,
從前不曾見過大漢天威,如今方知大漢果然天助,
我等南中蠻夷,再不敢與大漢相爭了。”
“好。”
劉禪沉吟道:“既然誠心來降,也是一件好事,
大漢要在南中設立庲降都督,真正把南中諸郡掌握在大漢手上…”
“我等若是不服呢!”
祝融夫人打斷劉禪的話,
不過聽她的口氣比較怪異,
竟然略帶幾分…恐懼?
“漢中王世子,我等雖然畏懼昊天上帝,但此戰落敗,不服就是不服。
若是我等有了準備,世子的昊天軍未必就能敵得過我等!”
孟獲大驚,趕緊一把捂住祝融夫人的嘴,喝道:
“不可胡言,還不快給世子道歉!”
祝融夫人一把甩開孟獲,瞪著一雙大眼,認真地道:
“我不知道昊天是什么,但神明面前,我不愿撒謊——
爾等此番有神明相助,勝之不武,
我等若是能回南中,也當請來神明,未必就怕了你們漢人的神!”
黃忠勃然大怒,冷笑道:
“世子,這些蠻人兇暴無知,不服教化,不如斬了,以正試聽!”
幾個蠻夷還敢跟世子作對?
還敢口出狂言請神,這不是自尋死路?
這種人不殺難道還留著浪費糧食嗎?
法正拉了拉黃忠的衣角,緩緩搖了搖頭:
“漢升息怒,一切都在世子的計算之中。”
跟隨劉禪許久,法正對劉禪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
這個世子平素行事大異于常人,卻有一股強大的堅忍和決心。
這一點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捉住孟獲,逼他服從,再把他放回南中。
想必幾年之內他也不會再反。
這是大漢自古以來的撫夷政策,
可這卻不是解決南中問題的關鍵方法。
世子既然設立了庲降都督,就是想讓大漢的影響力深入南中。
孟獲不服,這倒是給了世子繼續南征的理由。
果然,聽見祝融夫人說不服,劉禪反倒是松了口氣。
“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回去,
等我大軍南下,再與汝等一決勝負!
不過我們說好,若是再敗,又如何?”
孟獲聽說劉禪居然要放自己走,還要再勞師遠征,心中終于確定這個孺子果然是有病。
他強壓住心頭的興奮,昂然道:
“若是再敗,我便誠心求饒,請世子隨意發落。”
“好,那邊一言為定。”
“兄長,我看劉禪此人還是挺不錯的,
我等為何要與他為敵啊?”
聽說被釋放,孟獲手下眾人也都松了口氣,吊著胳膊的孟優跳上來,粗聲粗氣的問。
孟獲心說老子怎么有你這個弟弟,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
“休要胡言,離開此地再說——說不定劉禪假仁假義,在歸途埋伏五百刀斧手,要取我等我性命!”
“我等這么點人,需要五百刀斧手嗎?”
孟獲:…
來邛都的路上,孟獲和祝融夫人暗中交流過,認為漢軍的戰法沒什么新奇。
他們就是靠著寶甲和利斧隨意廝殺,讓這些南中勇士一時以為是遭遇了鬼神。
這樣莫名其妙打了敗仗,叫誰誰能心服?
想來這些神兵寶甲數量不錯,不能裝備全軍。
只要孟獲軍在山中好生埋伏,多設陷阱、巨石,這些人就算拼了性命也無可奈何。
可以表面恭順朝廷,但決不能讓朝廷的勢力侵入南中。
這應該是南中諸姓的共同愿望。
劉禪,下次定要與汝一絕死戰。
實心眼的孟優自從被救之后對漢軍的觀感好了很多,
他倒是不太明白為什么兄長和嫂子非要跟這些天兵天將為敵,
他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撓了撓滿是虱子的腦袋,吞吞吐吐地道:
“兄長,我看著漢中王世子為人不錯啊,
他手下那些人不是說過世子要把我們南中夷人也算做大漢子民嗎?
這是好事啊!”
“我呸!聽他胡言!”孟獲低聲道,
“這些漢人說的話你都相信?
大漢四百年了,哪有漢人把我們當做人?”
孟優頗為不解地朝遠處指了指:
“喏,那幾個軍士,兄長可看出什么玄機?”
孟獲瞪著大眼朝遠處眺望,只見幾個軍士湊在一起,正拿著長矛在地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點頭或者微笑,
他看了半天一無所獲,不禁惱羞成怒:
“有屁快放。”
孟優訕笑道:
“之前弟閑來無事,和這些人攀談,卻發現他們不會說漢話,說的只是這越嶲山中的夷語。
我聽聞這些人是在世子進軍時從山上逃下來的奴隸,加入世子軍中。”
“世子給他們衣食、草藥,還派人教他們認識漢字。
這才幾日的功夫,他們不開口,誰也看不出他們原來是這山中夷人。”
“兄長啊,我們跟漢人又沒什么區別,
只是山高路遠,言語風俗不通。
南中本就是大漢天邦故土,我等何必為亂,倒不如…”
“放肆!”祝融夫人狠狠抽了孟優一耳光,
“劉禪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來說他的好話。
你愿意給劉禪做鷹犬,就留在此處莫走,我等自去南中便是。”
孟獲也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不過,看著遠處那幾個軍士身上雖有些破舊,但漿洗地頗為整潔的征袍,略微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說,劉禪跟大多數的漢人果然不太一樣啊。
“司馬公與這…這,這州郡…官…官長…果然大異!”
雒陽城外,司馬懿和鄧艾、徐庶一起坐在寬大的馬車中,共論兵法。
這一路上,他一直跟鄧艾同吃同住,拉著鄧艾的手跟他講述中原風物,時不時聊些兵法戰道。
司馬懿完全不嫌棄鄧艾口吃,每次鄧艾開口,他都微笑著聽完后再說話。
這讓鄧艾心中充滿了感激。
司馬懿武將世家出身,吃完飯還經常跟鄧艾和徐庶比劃兩招。
徐庶想趁著比劍的功夫一劍刺死司馬懿,可想到就是這樣也沒法把鄧艾帶走,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嘆。
終究是晚了一步,
阿斗,叔父無能啊。
棋差一招,沒能提前找到鄧艾,反倒讓司馬懿現在開始積極拉攏此人。
這讓徐庶感到非常受挫。
司馬懿也看出徐庶的心情不好。
但他并沒有把這這情況告訴曹丕的意思。
曹魏上下,誰不知道徐庶其實是個大漢純臣,
若不是當年武王用他老母威脅,以徐庶游俠的脾氣,就算死也會跟劉備戰死在一起。
司馬懿更愿意看著徐庶萬般無奈,慢慢在痛苦中掙扎的可憐模樣。
那樣一定非常有趣。
“士載果有大才,不愧是軍神馬謖苦苦尋找之人,
等到了雒陽,魏王定然歡喜。”司馬懿陰陽怪氣地道。
鄧艾倒是沒聽出司馬懿的陰陽怪氣,他誠懇地道:
“艾…惶惶惶恐了…我,我真真有大才嗎?”
司馬懿點點頭,又瞥了一眼徐庶,微笑道:
“馬謖詭詐多智,精謀善略,孫權呼之為神。
他做使者來到雒陽時,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尋找士載蹤跡。”
“那,那馬謖是如何知,知道我的名…號?”鄧艾迷茫的問。
這一點司馬懿也沒有想通。
他一開始還以為鄧艾的年紀不小,應該是哪個荊州大才,被弄到北方之后跟徐庶一樣開啟咸魚模式所以才籍籍無名。
可以他的年紀,當年在荊州的時候怎么會有過人的名聲。
馬謖是如何知道鄧艾的名號。
“漢中王世子劉禪。”
一路默默無語的徐庶突然道:
“人言漢中王世子劉禪有通天之才…”
“是何人胡言?”司馬懿不快地打斷徐庶。
徐庶一臉玩味地看著司馬懿,悠悠地道:
“是武王。”
司馬懿:…
“武王曾說,劉阿斗有通天之才,
其心急如發,智計百出,不出益州而知天下事,
想必士載之才,他必然了然于胸。”
又是劉禪…
劉禪的名號讓司馬懿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此人用兵如神,智計百出,
在他治下,襄陽、江陵生機勃勃,荊州蠻夷紛紛歸順,曹魏和孫吳的諸將都被打的或降或逃…
難道,他還真是天才。
“便是天才,又能如何?
我先尋到士載,劉禪又能如何?”司馬懿壓低聲音,在徐庶耳邊道。
徐庶微微一笑,也壓低聲音道:
“世子能猜到曹公身故,又特意派馬謖來吊喪,
士載的消息,未必就不是世子故意散播出來的。”
見司馬懿雙目圓睜,徐庶一路上的種種不快煙消云散,他得意地道:
“仲達,我勸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