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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恭敬地請劉禪向昊天上帝致意,
并表示若是還有什么難解的天書可以盡管給他送來。
他雖然愚魯粗笨,可一直喜歡看書,希望能給世子提供一點幫助。
諸葛亮要是愚魯粗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聰明的人。
能幫劉禪解開一些“昊天”的難題,劉禪自然歡喜不已。
果然阿姐說的不錯,有什么困難找軍師總是萬靈之法。
劉禪不知道諸葛亮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的故事,他心里還在琢磨著怎么才能給諸葛亮解釋這兩年來自己經歷的一切。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此事頗為玄幻,怕軍師覺得自己犯了癔癥,
話到嘴邊,又變成了養熊貓的話題。
他向諸葛亮訴苦,表示昊天非常喜歡那只食鐵獸,
可養在院中,把它當做祥瑞,只怕會被人笑話,
定有人會嚼舌根說還有不少人在吃草,你劉禪居然養食鐵獸,實在是太過分了。
諸葛亮莞爾一笑,表示此事不難。
他讓劉禪盡管把這只食鐵獸養在府中,好生照看,
只不過食鐵獸的名字能稍微改一下。
世子養食鐵獸是玩物喪志浪費糧食,
但世子養熊就不一樣了。
漢代人人均尚武,漢代的書生還沒到后來開始崇拜涂粉行散的時候,大多數世家子弟都練過劍術,能進行簡單的格斗。
當年劉禪的親戚廣陵王劉胥曾經練過斗熊,后來功力大成,能空手跟熊格斗。
只不過再后來他玩脫了,被熊一巴掌活活拍死。
世子尚武,在院中養熊練習格斗,能手格熊羆,說出去也是一件非常場面的事情。
至于劉禪的真實意圖。
呵呵,不重要,
只要看好這只喜歡吃竹子的小怪物,別讓他真把世子傷了就成。
鄧艾帶著期待和一點點的迷茫啟程,日夜兼程之下,他終于趕到了新野。
鄧艾是新野北部的義陽人,小時候經常隨母親一起來新野玩耍,
他對這片土地非常熟悉。
當年曹軍南下,強行將他們全家征調去汝南種地,
這一別,已經有十二年的時間了。
新野,我又回來了。
司馬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給鄧艾爭取到了新野縣尉的位置,并且求徐庶給當年的老友石韜寫信,讓石韜好好照顧這位前途無量年輕人。
鄧艾進城的時候,新野正在積極備戰。
非常善戰、深得將士敬佩的名將常雕調走,接替常雕的是典農校尉石韜——
他是劉備在新野時期的客卿石韜。
跟徐庶諸葛亮不一樣,石韜對劉備不存在什么效忠的感情,
他只是跟諸葛亮和徐庶玩的不錯,這兩個人都投奔了劉備,自己也去劉備帳下混口飯吃——
畢竟他是潁川人,逃到新野來總得先解決自己的伙食問題。
后來曹操大規模南下,徐庶被迫投降,石韜也想都沒想就投靠了曹操——
這算啥,連司馬徽當時也投了曹操,也沒見劉備說什么。
人各有志,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劉備也好,諸葛亮也好從來沒有因此抱怨過,只是覺得損失了一個人才。
但關羽恰恰不是這么認為。
關羽最瞧不起的就是一些沒本事還喜歡吹牛逼的名士。
諸葛亮和徐庶都曾經用自己的本事得到了關羽的尊重,
可石韜沒有。
關羽固執地認為,當時長坂坡石韜跑路就是背叛。
他已經派人給石韜送信,告訴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么直接開城投降,要么抓緊跑路。
死戰?
呵呵,新野小城你也想擋住關羽?
石韜也瑟瑟發抖。
當年在劉備帳下的時候他就害怕關羽,
現在兩軍對敵,不知道曹丕哪根筋不對,居然把自己放在此處,配合剛剛加封為鷹揚將軍的牛金守衛新野。
這個組合,怎么看也不像是等擋住對面關羽張飛孟達劉封申耽組合的模樣。
更別說為了配合北伐,劉禪軍的成名大將鄧銅、丁立二人也一起北上,
剛剛在石亭擊退曹休,被孫權譽為“軍神”的馬謖閑著也是閑著,也混在鄧銅軍中給他當參軍,
如果世子召喚也方便走水路去漢中。
石韜甚至懷疑,只要關羽在城下高呼一聲來兄弟,城里的軍士就會把他綁了拿出去獻給關羽。
曹丕的安排只有牛金自己知道。
牛金自然不會透露給石韜。
他叫石韜稍安勿躁,也不要這么害怕。
“在江南我們確實打不過關張,但現在不一樣了。”
牛金自信滿滿地告訴石韜說魏王已經準備好了數萬騎兵,由衛將軍(暫時是)曹洪統帥。
只要關羽和張飛敢來,曹洪就立刻率領大軍南下,一定能在平原上打爆關張!
當年在長坂坡追著劉備跑,也沒見張飛打回來把曹軍都給挑了。
石韜的腿肚子忍不住連連轉筋,心道牛金這么自信,那自己真是要準備投降了。
還拿十多年前的長坂坡之戰比?
那時候劉備軍勢力孤弱,不堪一擊。
可現在關羽本部最少有三萬人,孟達、申耽、劉封的部隊加起來最少有一萬,鄧銅、丁立、馬謖的部隊又有一萬。
這可是五萬大軍!五萬大軍!
劉備漢中之戰也不過投入了七八萬人,
現在這個方向就有五萬大軍,曹丕還像沒事人一樣派自己和牛金應付。
這像話嗎?
對面大將各自報名說前將軍關羽、右將軍張飛、征北將軍申耽,你報名說鷹揚將軍牛金…
難道是準備把關張笑死?
鄧艾到來時,就是看見石韜一臉便秘的模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鄧艾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
“末將鄧艾,參見石校校校校…”
“你笑個屁!”
心情本來就很不美麗的石韜勃然大怒,指著鄧艾就要大罵。
鄧艾非常委屈,也知道自己的結巴闖了禍,趕緊跪在地上道歉。
他顫抖著把書信交過去,石韜耐著性子看了一眼,
見信上徐庶說鄧艾有口吃的毛病,這才哼了一聲:
“起來吧!”
沒了。
關鍵之戰又來了一個結巴。
還是抓緊投降為上,聽說張飛也在,到時候抓住他好好懇求一番,應該能逃得性命。
鄧艾不知道石韜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逃跑的念頭,
他沖石韜露出一個謙恭的笑容,點頭哈腰地道:
“司馬長史命命命…”
“行了行了,”石韜不耐煩地擺手道,“我已經知道了,讓你來當縣尉不是?
汝可知縣尉的職責?”
鄧艾點點頭不敢說話。
“知道就好,
大戰將至,汝在城中要小心戒備,去吧!”
說完,他使勁擺了擺手,趕蒼蠅一樣示意鄧艾滾蛋。
其實以前石韜的情商是沒有這么低的。
只是他都準備跑路了,哪有心情跟朝廷派來的人聊什么同事感情。
還是個口吃的小官,不知道走了什么門路認識了司馬懿,被提拔當了個縣尉…
哼,我石韜最恨走后門的人了。
鄧艾要是早兩天來不會被石韜羞辱成這番模樣,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凄涼。
他想起了之前陳群對他,也是差不多的態度。
這些名士瞧不起他們這些小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啊。
嗯,不能被這種事情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這可是恩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給自己尋來的職位,
只要能擊退關羽、張飛、申耽、孟達、劉封、馬謖、鄧銅、丁立就一定能受到朝廷的賞識重用。
到時候自己一飛沖天,要讓全天下人都看看自己的本事。
牛金倒是不像石韜這樣心情不佳,
他熱情地接待了鄧艾,請鄧艾上座,還給他奉上了一杯荊州現在非常流行的清茶。
“某姓牛名金字元峰,是個粗人,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士載海涵。”
“來來來,嘗嘗嘗嘗,這是襄陽那邊最近流行的飲茶之法,
不用加鹽烹煮,直接用沸水沖泡就能飲用。”
牛金一邊說著,一邊給鄧艾示范,
鄧艾受寵若驚,但他可沒有牛金這樣的好心情。
接過茶杯,鄧艾強行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保持不結巴地道:
“眼下大敵當前,不知將軍可有守城城城的的主意?”
牛金眉毛一挑,面容頗有些尷尬。
許久,他才輕輕吹開茶杯里的泡沫,緩緩地道:
“守是一定要守,
當年我和曹子孝將軍被困在江陵城中一年之久,還不是擋住了周郎圍攻?
關張老邁,申耽匹夫之勇,馬謖等人皆無謀之輩,如何破我城池?
士載且安心便是。”
這么有自信?
說實話鄧艾都想跑了。
新野唯一的屏障就是兩條小河。
現在馬上就是枯水期,南邊的漢軍想打過來易如反掌。
要是牛金積極修筑城防應付,還有守住的機會。
若是牛金這樣自大狂傲,只怕還沒等曹洪的援兵抵達,新野就落入敵軍的手中了。
“將軍,下官以為,當當當…”
鄧艾一緊張,又犯了結巴的毛病,
這一結巴,他立刻就看到了牛金臉上自然流露出的嘲笑。
除了恩人,這天下只怕人人都會嘲笑我…
“士載休要煩惱,”牛金淡然一笑,
“此間諸事,我已經安排妥當,
至于仲達為何令汝前來,也是看中了汝的本事——
這縣尉掌管城中治安捕盜,汝正好要提防賊軍的奸細和城中不法與賊人勾結。”
這是縣尉的本職工作,鄧艾只能默默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聽說士載是被馬謖舉薦,
不知士載以為馬幼常為如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