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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闡述醫理,受教了

  李權的目光瞄了一眼對方的工作牌。

  原來這位女醫師名叫黎曼姿,主任級別。

  四十歲的年紀在惠爾醫院這種頂級三甲大醫院能升到主任級別,說明本領過人。

  在一些小點的醫院,或許5年住院醫師可以晉升主治醫師,5年主治醫師可以晉升副主任醫師,5年副主任醫師可以晉升主任醫師。

  在惠爾醫院這種龍虎匯聚之地,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競爭也是格外激烈。

  想要晉升主任之類的重要職稱,不僅要經過高級職稱考核與一系列考核,還得業務能力要出眾,更要醫院與衛生局批準。

  有的醫師可能各方面的條件都具備了,但是名額有限。

  那就得排隊。

  有時候出現比你更優秀的,可能會出現插隊現象。

  另外,華國是一個人情社會。職稱晉升對于一個醫生來說又是無比重要,它與工資、福利待遇及業內地位等等密切掛鉤。

  可想而知,一些資歷、能力達標的醫師,恰好又有一點背景或門路,可能就會走走關系,暗中助力一把。

  上頭有人照拂,插隊那是沒商量。

  四十歲以前能評上副主任醫師都算厲害了。

  這位黎曼姿醫師,四十歲左右已經是主任醫師,怕是整個惠爾醫院也找不出幾個。

  除非像那位孫利敏教授一樣的高學歷海歸。

  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海歸。

  必須是海歸里面的超級精英才有可能達到孫利敏教授那種級別。

  黎曼姿主任醫師的學歷不太清楚,肯定不低。

  只是與孫利敏教授相比,肯定存在不小的差距。

  所以,她的業務能力應該非常出眾。學術方面,至少也是上等拔尖水平。

  “李醫師問病童的血型,難道要給她輸血嗎?”黎曼姿主任醫師好奇的問道。

  既然由她當這名女童的主治醫師,說明她很可能專門負責兒科血液病科室。

  治療白血病,她的經驗也是相當豐富。

  可能沒秦主任那么厲害,不過也不會差太多。

  給白血病人輸血,這能有什么效果?

  病人又不是失血過多,而是造血系統受到抑制,出了問題。

  李權畢竟太年輕了,雖然現在已經小有名氣,但是她仍然有些不放心。

  “我需要一味叫做紫河車的藥,母體的血型必須與病童相同。針灸時需要用到。”李權解釋道。

  黎曼姿主任臉上的疑惑表情消失不見。

  她的眼睛亮了亮,濃濃的好奇之色顯露。

  身為一名資深醫師,自然知道紫河車這味藥是什么。

  “李醫師是想利用紫河車內蘊含的造血干細胞給病童治病嗎?不對呀,造血干細胞需要嚴格匹配,僅僅只是血型相符根本就不行。”

  她愈發感到好奇。

  “中醫之道,博大精深,其中的醫理與現代西醫理念有共通之處,也有迥異之處。我用這味藥的具體醫理作用,怎么說呢,西醫技術就是給病人體內植入造血干細胞,所以要求非常嚴格。需要在供者選擇上首先在同胞中用血清學方法做HLA檢查,所得結果相差不大后再做淋巴細胞培養,以此來檢測D位點并核實HLA配型。”

  “但是我國的中醫醫術并不需要給病人體內植入造血干細胞,而是用藥物激發病人體內原有的造血干細胞活力,讓原本受到白血病細胞打壓與抑制的造血干細胞重新恢復活力。等于扶持病人體內的造血干細胞,讓它們變強大,以此來戰勝白血病細胞。”

  李權詳細的解釋了一下其中的醫理。

  西醫的方法是授人以魚,而中醫的方法則是授人以漁。

  孰強熟弱,自是一目了然。

  其實從中西醫治療白血病的理念上也能看出來,中醫要比西醫高明,是西醫的師父。

  或者說,老外們自認為研究出來的先進醫術,只不過觸摸到了中醫的一絲門檻而已。甚至連門都還沒入。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受教了!”

  黎曼姿主任對著李權深深鞠躬,臉上的表情,就是學生的迷惑得到老師點撥,得以領悟后感激、興奮表情。

  “使不得,使不得,我就只是闡述一下自己領悟的中醫理念而已。”李權慌得閃到一邊,連連擺手。

  他也沒想到黎曼姿主任這么高的身份,居然會當著眾多醫師與病人及病人家屬的面,給自己一個小小的規培醫師行如此大禮。

  “真的,李醫師剛才闡述的中醫治療白血病理論,讓我對中醫有了全新的了解與認知。給我的醫學求知,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我學醫數十年,研究兒童的白血病治療也有十七個年頭了。從我讀書時了解白血病開始,我學到的有關白血病的知識,就是認定白血病是因為白血病細胞瘋狂復制、增生,導制正常的造血細胞受到抑制與破壞。”

  “我學到的治療白血病的思路就只有兩條。第一種,就是想方設法殺死白血病細胞。第二種,就是置換已經失去作用的造血干細胞。”

  “現在聽了李醫師的中醫理論,我才驚然發現自己陷進了思想的死胡同。這么多年,我居然從沒有想過要扶持那些病變的造血干細胞,幫助它們恢復戰斗力。”

  “我的思維太僵化了。”

  “李醫師,真的非常感激您。我想我一輩子都會受益。”

  黎曼姿主任一臉正色,對李權的感激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人最可怕的不是沒有思想,而是思想陷入固定的僵局之中。

  有科學家做過一個試驗。

  把一條魚關在魚缸內養殖。剛開始的時候,魚兒在魚缸內四處游動,十分愜意。

  科學家這時候在魚缸的中間加上了一層透明的玻璃隔板,把魚缸一分為二。那條魚的活動面積也是跟著縮小了一半。

  它只能在魚缸的左端游動。

  剛開始的時候,它有些不適應,試著撞向透明的玻璃隔墻。每次都失敗。

  過了幾天,它已經知道那扇透明的玻璃隔墻穿不過去。

  撞在上面會很疼,會讓它受傷。

  它學乖了,老老實實的呆在魚缸的左端區域。

  科學家一連觀察了它好幾天,發現它變老實了以后。又想了一個辦法,繼續強化魚兒大腦中,這扇玻璃墻不可逾越的思維。

  科學家在魚缸的右端水中,投放了一些魚兒最愛吃的魚食。

  因為玻璃隔墻是透明的,魚兒可以清晰的看到。

  受到食物的誘惑,它又不安分了。

  開始再次試著撞擊魚缸中間的那道玻璃隔墻。

  結果可想而知,它把嘴巴都撞出了血,仍然沒能穿過去。食物沒吃到,反倒受傷,痛得要命。

  又一次讓它明白了,前面的玻璃隔墻無法穿過去。

  然后過了一陣子,它忍不住再試。

  還是撞得頭破血流。

  如此反復多次后,它的腦中就形成了固定思維。

  直到有一天,科學家把那道玻璃隔墻拿掉。然而無論科學家在魚缸的右端區域扔進多么美味的魚食,它始終不為所動。

  甚至就連平時游動的時候,只要到了原來的玻璃隔墻位置,它就會自動掉頭。

  因為前面不可穿越的思想,已經在它的腦子里面根深蒂固。

  黎曼姿主任研究白血病多年,一直是在西醫的條條框框下研究,同樣養成了思維定勢。要不是李權這次給她打開了另一扇窗口,她恐怕要一輩子在西醫的框架下摸索。

  “黎主任,別說是你,就連我今天聽了小李的一番醫理啊,也是眼界大開呢。我重新認知了中醫,也給中醫有了新的定位。”

  謝教授也是一副收獲極大的受教表情。

  至于秦霜、葉茹等年輕醫師,看向李權時,除了崇拜還是崇拜。

  就連剛才羞辱李權的章醫師,也是心中服了氣。

  只不過這斯死要面子,心里服氣,臉上依然倔強。

  黑著張臉,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李權把需要的藥物,開了出來。

  劑量都有寫明。

  唯獨紫河車這味藥,他寫的劑量非常大。

  因為這個藥比較特殊,獲取的難度較高,一次多準備點,下次再給這個小女孩施展針灸治療,就不用再去費心費力費時的找紫河車了。

  取藥這種事情,自然用不著李權親自跑腿。

  有護士與葉茹醫師去跑腿。

  “對了,李醫師,你剛才過來找我到底什么事呀?”秦主任知道李權是個大忙人,沒事肯定不會找她找到兒科的住院區。

  “嗯…如果您接診到了血友病的病人,能否讓我用中醫的療法試一試?我與米國專家們打了個賭,看看是我們中醫治療血友病更厲害,還是西藥更強。”

  李權有些靦腆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主要就是他現在還沒拿到執業醫師證,沒有獨立行醫資格,導致他每次都得請求上級醫師給自己施展醫術的機會。

  這很麻煩。

  而且對他的考評與晉級沒有太大的好處。

  等于是在幫助上級醫師干活。

  功勞是上級醫師的,碰到急診科張主任、楊宇醫師那種有點良心的上級醫師,好歹會分點肉給李權吃。要是碰到一些好大喜功,心黑的上級醫師,怕是連湯都不會分給李權。

  不過只要上級醫師不是那種目光超級短淺的人,就肯定不會竭澤而漁。

  因為誰也不傻。

  李權幫一次忙,沒有分到任何好處。

  全被上級醫師一個人獨吞了。

  下次再找李權幫忙,李權肯定就會推三阻四。

  “血友病的患者并不多,一般很少到我們醫院求診。如果遇到了,我一定叫你。”秦主任一口答應下來。

  站在旁邊的黎曼姿主任卻是插話道。

  “李醫師,你能治療血友病嗎?正好,我們兒科血液病專科昨天接收了一位血友病的小男孩,服用預防藥物后,效果并不好。如果你真能治的話,我可以去跟患者家屬溝通,看看他們是否愿意嘗試中醫療法。”

  黎曼姿主任現在對李權的中醫本領非常看好。

  這才會主動答應,愿意讓李權給那個小男孩試試中醫療法。

  要知道,她主動答應這件事,也意味著要背負其中的風險與責任。

  “不敢說一定能治好,但是我只要診斷過后,確定不屬于那種無法治愈的類型,我就有把握。”李權也沒敢把話說太滿。

  他的幼兒血病專治醫術,治療血友病的治愈率約90左右。

  十個病人里面,可能會有一個治不了。

  醫師畢竟也是人,不是神。

  “行,我現在就去與患者家屬溝通。那個小男孩的媽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腫了。”黎曼姿主任對這件事情非常積極。

  如果中醫的療法真能見效,對孩子來說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黎曼姿主任回來了。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看來家屬的溝通工作做通了。

  “李醫師,剛才我跟那個孩子的母親溝通了一下。然后孩子的母親打電話與孩子的父親,還有爺爺奶奶商量過后,答應用中醫療法治療。不過他們要求必須保證孩子的生命安全。”

  黎曼姿主任把要求說了一下。

  中醫在絕大多數國人心目中,已經淪為了下九流的江湖騙術。

  大家對中醫的信任度非常低。

  這次病人家屬能夠答應,也是因為孩子吃過西藥后沒什么效果,無奈之下才選擇中醫治療。

  “就算治不了,孩子的生命安全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黎主任盡管放心好了。”李權非常肯定道。

  “嗯,那行。你看什么時候給那個小男孩治療比較方便?我好安排。”

  黎曼姿主任見得李權一臉鄭重的表態,無論李權的篤定語氣,還是自信表情,都讓她很放心。

  “治療的話,要不現在吧。一會給那個小男孩治完了,我還要回來給這個小女孩治療白血病。”李權想了想,把時間定了下來。

  因為給這個小女孩治療白血病需要的紫河車,恐怕沒那么快到手。

  與其在這里干等著,倒不如先給那個小男孩治血友病。

  “黎主任,您先去安排,我沒什么別的要求,就只需要一間單獨的安靜房間。給那個小男孩治療,針灸與中藥兩種方法同施。中藥需要煎湯內服。到時候,恐怕會要以我老師劉教授的名義開藥方才行。”

  李權把要求與療法說了一下。

  開中藥處方,需要醫師獲得了中醫執業醫師證。

  如果只是開中成藥,西醫的執業醫師證就可以了。

  在這一點上,醫院有著嚴格規定。

  沒人敢亂來。

  黎曼姿主任對中醫并不了解,肯定沒有中醫執業醫師證。所以這件事還得請劉教授幫忙。

  也就是李權的面子大,深受劉教授重視,才能這么操作。

  換成其它醫師,肯定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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