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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十三)

  (女生文學)

  兩個半大少年,百無聊賴的趴在支棱起來的窗欞前。腦袋有一答沒一答的點著,兩人口中說著無聊的話。

  一只純白,肥胖的鴿子,自天而降,瑟瑟發抖的落在兩個少年,不遠處的青石地面上。

  鴿子也不只為啥,許是兩個少年眼中的狼光,教他們害怕罷。

  見到鴿子的那一瞬間,少年興奮的擁抱在一處,高聲喊道:“小帥舅舅,有鴿子來了。”

  內室床榻上,翹起腿,雙手枕在胳膊下的冷小帥,一個翻身瞬間便起了床。幾個跨步便出了內室,瞧見了外頭不敢靠近,又不敢離去的鴿子。

  偏生的兩個少年還一無所知,冷小帥不由得有些無力。

  早些年,少年輕狂啊,吃了許多信鴿子,也不知鴿子之間,究竟如何傳信的,反正只要是傳達秦國的書信,鴿子總是嚇得半死。好幾次,險此誤了正事。

  秦昭世方才下令杜絕此事的發生,包括洛惜賢都不得再食用。少了樂趣了一群人,只能雙眼冒著綠油油的光,直到鴿子打著抖離開。

  推開房門,步入院中。

  冷小帥接過鴿子腿上的信簡,興奮不已,無忌大哥愿意出手相助,事情將會事半功倍也。無忌大哥與應離大哥那里,自是不必操心。

  他見下能做的,便是做好當下,手中之事。

  有了魏無忌提供的東西,接下來,該他冷小帥,做一回水中之魚了。既能悠哉悠哉游嬉,又能時不時攪一攪這清澈的池水。

  伸展了一個四肢,這些時日,當真是骨頭都酸軟了呀。

  朝著身后的兩個小少年,喊道:“恬兒、毅兒,走罷,隨小帥舅舅做大事去,替你們的伯父還有爹爹分一分憂。”

  “好呀”蒙恬、蒙毅兩位小少年,干脆的應了一聲兒。

  早一步到達長平的廉頗,來不及喘口氣,便著手整頓長平的軍士。意圖在秦軍追上來之后,可從容應對。

  看出長平的布置與上黨頗多不似之處,馮亭詢問道:“廉頗將軍既有應戰準備,亦有防守準備。按理來說,在戰場,當是全力防守,或是盡數出擊,何以如此布置?”

  廉頗蒼老沉穩的聲音傳來,他道:“馮亭大人既然能看出來這番布置,不若再細想一下,老夫的用意何在。”

  原先只當廉頗意在做退可攻,進可守的準備。照此說法,應有他未發現之處,馮亭仔細回想廉頗的兵力分布,以及各自的位置,漸漸摸出了些門道來。

  豁然瞪大了雙眼,馮亭驚喜的問道:“廉頗將軍意在死死的防守,那安排迎秦軍的兵力,是對秦軍實力的試探?若是不堪一擊,或許不用防守?”

  廉頗摸著發白的長須,笑著點頭,回道:“馮亭大人對排兵布陣,竟也如此通透,韓王遣你守上黨,眼光確實不錯。”

  這話也不知是褒是貶,馮亭覺著受之有愧,起身與廉頗行禮,道:“廉頗將軍這話倒是看了亭的笑話,亭若是有能耐,也不至于連個上黨都守不住,還得請廉頗將軍出手。”

  廉頗笑擺著手,道:“馮亭大人無須如此拘謹,老夫不耐煩說那些人暗話,你當得起如此稱贊。天色近晚,馮亭大人早些歇息罷,秦軍或許就快來了。”

  秦軍的到來,預示著即將有一場惡戰。確定應當養精蓄銳,戰場之上馬虎不得,稍有閃失,便是萬劫不復。

  遂不再多留,馮亭起身告辭。

  望著馮亭離去的背影,廉頗的神色有些復雜。方才說的那些,皆是在敵我雙方,軍力相等的情況之下。

  可是如今秦國一國便能力壓六國,明知那些軍士,幾乎是不可能生還,廉頗也得送上去,與秦軍交鋒,如此方才能窺見秦軍的實力。

  憂心匆匆的廉頗,還有一層打算,待與秦軍一戰之后,自已佯作不敵,轉身回城中,可順理成章的據守長平城中。兵敗的消息傳回郢都,趙王亦不能指責他不敵一事。

  長平背靠趙國城池,可通過城池源源不斷的輸送糧草輜重。相反,秦軍遠離秦國,便是運送糧草,亦是一種耗費。長年堅守,秦軍可不戰而敗走也。

  將事情考慮得極周全的廉頗,翌日便迎來了與秦軍的第一戰。

  天方破曉,仍有一部份趙國兵丁,依舊在睡夢之中。

  秦軍山呼海嘯般的涌來,與夜色相仿的甲衣,如同天際黑云,似是下一瞬便壓在了長平城上,出城迎敵的趙軍,不由得有幾分瑟縮。

  一個遲疑間,身邊兄弟的血,已經染在了渾身上下。尚有余溫的血,喚醒了如夢初醒的兵丁,緊握起了手中的武器,性命的威脅,致使他們奮力反抗。

  趙國自趙武靈王之后,改了胡服騎射,趙軍的實力一日千里,到如今亦有余威。與當世強國秦國拼殺在一處,雖有下風,亦不至于無還手之力。

  一日拼殺下來,雙方皆損傷。

  在清點傷亡的時候,秦趙兩方都發現,秦軍的傷亡少于趙軍,這讓廉頗更加肯定了據守的目的,殘余的兵丁,撤退回城中。

  身旁的副將,有些疑惑的問道:“大良造,為何此時我們不乘勝追擊?”

  秦文謹抬手指向長平城上,站著的一人,他道:“你看那是誰?”

  副將眼神挺好使的,他眼睛稍微的瞇了一下,便確定了,回道:“正是那趙國主將,廉頗是也。”

  “既知他是主將,可是方才對于兩軍的廝殺,卻絲毫不為所動。可知是為何?”秦文謹直視著前方的廉頗,頭也回的問道。

  副將撓了撓腦袋,回道:“許是他不在乎這一支趙國的生死?是以,才能這般看淡。”

  “若是如此,趙軍不應當會如此的意無反顧,明知不敵,仍勇往直前。”秦文謹淡淡的說道。

  “將軍之意,乃是那廉頗有后手?”副將驚問道。

  秦文謹見廉頗已轉身下了城墻垛口,同樣跟著轉身,他道:“不懼死的不止趙軍,我軍亦如此。見下沖進去,換來的只是趙軍的拼死抵抗。你可擔得了這后果?”

  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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