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托尼,來自山國…”
“等會兒,”高昂打斷了托尼的訴說,一臉的不開心,“你好歹也算得上是特工吧,最差也是個間諜吧,我什么手段還沒用,你就招了?不會是早就編好的橋段吧?”
托尼一臉平靜地看著高昂,眼中的恨意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我是特工沒錯,但是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怕死,人只要活著,總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打不過你,又沒法逃離,除了配合你,從而爭取一點兒可能存在的生機,我還能怎么做?”
高昂居高臨下地看著托尼,想從他的心跳和脈搏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然而不太行,這些特工都是受過高級訓練的,從兩人照面開始,這些波動就一直很平穩,并沒有很明顯的變化。
“我隸屬于山國情報局,主要負責國外刺探情報工作,必要的時候會配合作戰單位進行一些必要的掩護。
這次收到的任務是前往北洋xx海域,搶奪一些動物的尸塊。
首要目標是這個動物的頭部,如果計劃受阻,最少也要搶走一些其他部位的器官或者組織。
只可惜被你們國家的某些部門發現了,我的同事死傷不少,我也成這樣了,然后就被你抓了。”
托尼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個底朝天。
“首要目標為什么是頭部?”
對于托尼話中的重點,高昂一針見血地圈了出來。
“不知道,我只是執行任務的,可能因為頭部是所有動物的重要器官?”
為了活命,托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先生,這人說的可能是真的,情報部門的分工一般都很明確,有搜集信息的,有制定行動方案的,還有就是具體的執行部門,他應該是最外圍的那種,也就是俗稱的打手。”
對于千歲說的這些,高昂默認地點了點頭。
“你可以把我交給你們國家的安全部門,說不定還會拿到一筆不菲的獎勵。”
托尼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只是身上的傷勢難免被牽動,又疼得他齜牙咧嘴。
上交?獎勵?
這個選擇根本不在高昂的考慮范圍內。
況且,從看到托尼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一個很是冒險的計劃。
如果這個計劃真的行得通,那么他就可以順利開展自己的后續方案。
“當然,不過你這傷勢看起來不輕啊,我還是先給你包扎下吧。”
“你會手術?”
“不會,但是我給這只貓做過骨骼對接,怎么,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不是,我覺得你還是把我交給你們的安全部門比較好。”
托尼可不認為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會懂手術這種細活。
而且看他的動作和架勢,跟醫生可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醫生不說都有潔癖,其他都會把自己周圍處理得有條不紊。
就他那院落,看起來很整潔,可是物品的擺放,尤其是那輛車停放的位置,直接停在了院子中央。
哪有這么停車的,看著別扭不說,他不覺得布局很不合理么?
這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醫生。
“不用,我有特效藥,絕對藥到病除,你這傷口不說立馬復原,起碼也能結疤,至于你這斷胳膊斷腿,說不定也能接上。”
高昂可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綁了個結結實實。
看著托尼一臉驚慌,高昂趕緊安慰了幾句,“別怕,不會對你怎么樣,主要是因為我家里沒有麻醉藥,我只能讀你進行無麻醉治療,我又怕你亂動彈,所以只能出此下策,還望海涵則個。”
高昂文縐縐地皮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你腿上的這顆子彈,我得給你拔出來,好在水的阻力比較大,沒有直接把你小腿打碎…”
嘴里嘀嘀咕咕著,高昂摁住托尼的小腿,拿著手術刀就捅了下去…
“嗚嗚嗚”
托尼痛得直搖頭,身子也在劇烈掙扎和擺動。
這哪是給他治病啊,這是要他命啊。
腿上的傷勢看著很嚴重,但是就跟高昂說的,無非子彈打進去了而已,只要把他送到安全部門,那里的醫生分分鐘就能給他取出來。
可是這家伙完全是門外漢啊。
托尼只覺得自己的小腿被利器劃過,傷口不僅沒有愈合,甚至還被扒開了…
當高昂拿著一個小錘子,在裸露的腿骨上敲敲打打的時候,托尼一個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對不起啊,我是第一次給人做手術,馬上好了哈。”
漫不經心地道了個歉,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千歲,注意錄像焦距,同時觀察好這家伙的生命特征,別給弄死了。”
“放心吧先生,他不會有事的,按照傷口位置和大小,他肯定是做過急救措施的,流出的血量根本不會致死。而且傷害的都不是要害部位,最多受點活罪而已。”
“那行,我開始了…”
8月8號,長明島地洞實驗室,晴天;
昨天晚上從水里爬出來一個人,還是老外;
據他自己交待,他叫托尼,是山國人,是個特工,也是個間諜;
此次前來東國海域的目的,就是為了大烏賊的身體部件,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之前一直擔憂ROG的臨床問題,經過一個晚上的實驗,基本上得到了解決;
ROG對于人類骨骼的自動治愈,也有效果;
只不過這種效果比起皮膚或者肌肉組織來說,愈合速度降低了一些;
但是經過一晚上的自我修復,托尼腿骨上的裂傷和斷痕基本都得到了修復;
但是,由于傷勢過重,托尼先生不幸遇難…
托尼,你為人類醫學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安息吧。
托尼的死對高昂的沖擊并沒有特別大,他自己也做過心理分析,大概有以下幾點:
1、托尼是山國人,對于山國人的痛恨,不只是國恨,更有家仇;
2、托尼是特工,是間諜,并不在《日內瓦公約》的保護范圍之下,自己的所有行動并沒有違反國際公約。
3、托尼見識到了自己的不平凡,如果把他上交了,自己會不會暴露?
假設托尼他不說,最后被移送給山國,那該怎么辦?
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把自己家人的安危,拋諸腦后?
高昂不覺得上頭會為了他們這一家老百姓,給他們提供全方位24小時的保護。
所以,不管是于情于理還是于公于私,托尼死了,也算是一件好事,皆大歡喜。
完成了ROG的臨床實驗,高昂決定離開魔都,返回老家。
早上的時候,老媽打了個電話,說姥爺的病情又惡化了。
以前都是快入冬才發病,這幾天姥爺明顯活動得少了,甚至都不想下床。
按照老媽的分析,不是他不想下床,而是不能下床,只是不想讓家里人擔心,或者不想給組織上增加負擔,獨自在承受痛苦而已。
高昂也不知道怎么去勸解他老人家,他就是那一倔脾氣。
他認準的理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次他還是打算開車回去,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小花。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千歲忽然激動了起來:
“先生,竊聽者的幕后Boss有動靜了。”
“什么情況,他們今天才發送消息么?”
高昂說的是那三個監聽者。
“是的,之前我們這邊一直沒什么動靜,他們也就沒啥動作,估計是看到你要回中原,所以才發出行動請示的吧。”
也是,高昂這幾天就一直在家里瞎混,偶爾有私自行動的時候,還都會屏蔽掉所有信號,或者打開音響,讓它自動循環歌單,那些人能聽到消息才是怪事。
“你先跟著吧,他的事情不重要,我現在得趕緊回去。”
“可是我回去了,你們怎么辦?”
對于千歲他們的安排,高昂又有點撓頭了。
“我們好辦,你就把我們丟在樓頂就行。”
“那環境是不是太艱苦了?”
“不會啊,風吹雨打渾不怕,錚錚鐵骨在人間。”
“…你就可勁兒皮吧,老二老三,我不在這幾天就不要下蛋了。”
高昂說的下蛋,就是分泌ROG,他覺得“下蛋”這個詞更形象一些。
“嗯。”
不帶上三兄弟,高昂有著自己的考慮。
路上肯定要走高速,萬一碰到什么突發情況,搞一個臨檢,這三個奇形怪狀的物體,解釋起來也麻煩。
“先生,那個藍牙耳機你戴上,以后我們就可以即時通話啦。”
“嗯?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用打字了?”
“是的,這幾天我弄了一個語音軟件,超低頻率,獨有專利,再也不用擔心被即時軟件監控了。”
“說幾句聽聽。”
高昂好奇地戴上耳機,耳中傳來的卻是一股不怎么好聽的聲音。
“你模擬的聲音也太難聽了吧?”
“…先生,這是你自己的聲音。”
高昂有些無語,這是自己把自己給吐槽了?
也是,自己說得話,自己聽起來是一個味道,可是錄下來再聽,卻是另一個味道。
“行吧,估計習慣了就好聽了。”
嘟囔了兩句,高昂關上屋門,發動汽車,正式上路。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奔襲,終于在當天晚上九點半抵達了自家大門口。
“DuangDuang”高昂錘了幾下大門。
門鈴有,估計沒電了,再說了,都快深夜了,家里人應該都休息了,按門鈴不如捶門來得實在。
“誰呀?”
熟悉的聲音,聽得高昂熱淚盈眶。
他沒吭聲,之前也沒給家里說自己今天就回來,為的就是給他們一個驚喜。
大門中間的小門漏了一個縫兒,順著大門下的燈光,高昂看到了自己親愛的老媽。
“媽,是我。”
“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