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此時的太陽剛剛出頭,寒意未去暖意未來。
不過對于在高大樹林中快速穿行的一眾人來說,這個時候就已經覺得身心疲憊了。
“已經忙了一個晚上了啊。”
一個隱的成員拉聳著疲憊的眼皮看向前方,即便是清晨的空氣也絲毫不能改變他大腦的疲倦。
“就別抱怨了,馬上就要結束了。”
話雖如此,他旁邊的同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滿臉的倦意。
救助了一晚上的鍛刀村村民,挖了無數房屋倒塌堆積的殘屑,現在的兩人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覺。
“對了,現在我們是去干嘛啊?戰斗不是已經結束了?”
說著,他看向最前方領頭的蝴蝶忍,其身后的蝶翅羽織在奔跑時顯得很是靈動飄逸。
同伴向他翻了一個白眼:
“這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跟過來的,為什么不是和那些傷員一同回鬼殺隊?”
“噥,”他微微抬頭,示意前方蝴蝶忍的位置,“蝴蝶大人后來突然將我們幾人喚來的。”
“行吧,”同伴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說道,“現在我們是去救柱,聽說他們與上弦的鬼打了起來。”
“上弦?鬼?啊,”他露出一個泄氣的表情,“光是聽聽就覺得遙遠,我連一個普通的鬼都打不過,話說村子也是上弦的鬼造成的吧,那么大片面積,可真是厲害啊。”
“你要這么說,怎么不說無一郎大人厲害?他可是將那個毀壞村子上弦的腦袋都斬掉了。”
“哈哈,反正都是我們做不成的事情。”
“到了。”蝴蝶忍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提醒著眾人,她看到前方一片空曠的地面,不禁蹙緊眉頭。
剛才那位隱的隊員看這前方那一個個光禿禿的木墩、倒塌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樹木,也不禁暗自咋舌道:
“這...我記得我們不是在一片森林里面嗎?”
領頭的蝴蝶忍向身后的眾人喊道:“先跟我過來,救治傷員。”
蹲在場地中央,幫助甘露寺蜜璃簡單包扎傷口的星野花綾也看到了從另一頭趕來的蝴蝶忍一行人,向她說道:
“蜜璃姐姐,忍姐姐她們來了。”
“啊,終于來了嗎,”
甘露寺蜜璃聞聲望去,看到蝴蝶忍正向他們快速奔來,又轉頭向星野花綾感謝道,
“謝謝你啊花綾,要不是你們幾人我們今天怕就死在這里了。”
“嗯嗯,”星野花綾搖了搖頭,“沒有的事。”
片刻之后,蝴蝶忍趕來了,她站到了幾人的身前,看著頭部被包扎起來的甘露寺蜜璃,以及臉上留有擦傷的星野花綾,擔憂地問道:
“沒問題吧,蜜璃、花綾。”
“沒事,一些擦傷而已。”
“哈哈,”甘露寺蜜璃那流有血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沒事,除了有點骨折、流了些血外,完全沒問題,比起這個還是先將時透君和瀧川君他們兩個抬走吧,他們傷得更重。”
“行。”
由于瀧川凌與時透無一郎失血過多昏了過去,星野花綾與炭治郎幾人將為數不多的繃帶與止血藥先用在了兩人身上,吊著一口氣。
另一旁盤坐在地面上的煉獄杏壽郎看到蝴蝶忍也不禁爽朗地笑道:
“哈哈,蝴蝶,今天差點就見不到你們幾個了,咳咳...咳...”
說話間,他又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兩聲,打開一看,手上又多了一點鮮血出來。
蝴蝶忍頗為無奈地看向胸膛被繃帶完全包住的煉獄杏壽郎,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煉獄先生還是先別說話了,我怕你撐不住。”
“怎么會,”煉獄杏壽郎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剛才那種情況都撐了過去,難道還會死在這里不成...咳咳...”
蝴蝶忍抬頭向著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周圍滿是刀痕,縱橫著幾條很大的溝壑,地面還有無數被削成殘渣的木屑,她已經通過鎹鴉知曉了這里的情況,
“這...就是上弦壹的實力...很難想象無慘那種家伙會有多強。”
“小心點小心點,欸,好,麻煩了,謝謝了。”另一旁隱的隊員向灶門炭治郎感謝道。
灶門炭治郎在幫助隱的隊員將瀧川凌與時透無一郎抬上擔架后,向著幾人走來。
“蝴蝶小姐。”
“嗯,”
蝴蝶忍向著灶門炭治郎點了點頭,發現他背后沒有背著木箱,問道,
“炭治郎君,你妹妹呢?我記得你出發的時候不是...”
說話的時候,她眼角的余光便發現了躺在地面上熟睡的禰豆子。
太陽的些許光芒正照拂在她的臉上,熟睡的樣子顯得恬靜而又溫馨。
蝴蝶忍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太陽下的禰豆子,心中生出很大疑惑,不禁皺眉:
“這...”
灶門炭治郎看到蝴蝶忍的樣子,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好像禰豆子是克服了太陽。”
克服了太陽...
這種消息,令蝴蝶忍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鬼舞辻無慘那家伙一定會拼了命來找到她的,無論身處何方。”
京都,一處顯得古老而又華麗的屋子里。
凌亂的茶幾、傾倒的椅子,以及那散落在血液之上紙屑,都在訴說著一場慘劇。
鮮血徐徐流淌在地面上,白色的紙張被浸染地發黑。
在這陽光難以照進的位置,鬼舞辻無慘優雅地用胸口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殘留的血漬,表情重歸平靜:
“雖說玉壺和半天狗那兩個家伙令人失望,不過黑死牟帶回來了令人驚喜的消息,呵呵...這么久了,總算成功了。”
嘎吱...嘎吱...
老舊樓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片刻之后,有人輕輕扣響了房門。
“進來。”鬼舞辻無慘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咔嚓...
門開來,一身黑衣的須賀昴踏進了房門。
它一進門便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兩具無頭尸體。
雍容華貴的貴婦,白色女仆裝的傭人重疊在一起,從那繃緊的手來看,最后一刻一定驚恐至極。
兩人的尸體旁還有一個木盤,茶壺與茶杯的碎片躺在褐色的地板上,流出的茶水與沁出的血液交織在一起,顯得詭異而又真實。
須賀昴無視這兩具尸體,腳步跨過地上的那一灘液體,走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身前,微微鞠躬:
“無慘大人。”
“哼哼,”
鬼舞辻無慘顯得心情很是愉悅,它靠在身后的真皮椅子上,翹起腿,看向前方戴著面具的須賀昴,俊美的外貌下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千百年來漫長的等待...呵呵..總算是成功了,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算不算有你的一份功勞,但無論如何,做的不錯。”
須賀昴緩慢起身,沒有說話。
鬼舞辻無慘將自己的手放在椅子兩邊的把手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片刻之后依然忍不住笑意:
“被選中的鬼,這可是連十二鬼月都沒有出現過的稀有體質,這下連青色彼岸花也不用尋找了。”
“接下來,你認為應該怎么做?”
面對鬼舞辻無慘拋出來的問題,須賀昴很快便回答道:
“無視陽光的鬼必定會被鬼殺隊層層保護,我們需要找到產屋敷的老巢,將上弦之位補齊,集結鬼的力量將他們一舉剿滅。”
“呵呵,很普通的方案,勝在簡單有效,”鬼舞辻無慘對這條方案不可置否,“但能將上弦之位補齊的鬼,現在沒有一個能符合條件,盡是些猶如渣滓般的垃圾。”
“你,有什么好的辦法?”
須賀昴黑色面具上的青色彼岸花微微閃爍著,幽光顯得十分妖異。
鍛刀村損失慘重,不論是財、還是人。
但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哀悼家人,亟須于白天轉移。
位置已經暴露,到了晚上又有很大概率被鬼再次襲擊。
不過受了重傷的炭治郎一行人已經轉移到了蝶屋休憩,并過了幾人安穩悠閑的日子。
“啊啊啊,炭治郎!能看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妻善逸沖進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病床上裹著紗布的灶門炭治郎,蹭來蹭去。
正在吃著飯團的灶門炭治郎受不了善逸這么磨蹭,連忙用另一只手推開了他:
“停停停,善逸,別這樣,正在吃飯呢。”
“唔...不錯!好吃!好吃——!”
我妻善逸聽到這聲音就向旁邊探出頭去,看到了隔壁床吃便當的煉獄杏壽郎。
“啊,沒想到煉獄先生剛剛恢復了一些就這么能吃,蜜璃也要加油了!!”
另外一張病床上的甘露寺蜜璃鼓起勁,將面前小桌上的櫻餅一個勁的往嘴里送,雖說他們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里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的。
但這依舊不能阻擋他們吃飯的熱情,兩人不斷發出類似于“好吃”、“加油”之類的話。
“額...”
我妻善逸見此也不知道該吐槽什么好,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向床上的炭治郎,擔心地問道:
“你的傷,不要緊吧?”
“啊,”灶門炭治郎停下了手中吃飯的動作,笑著說道,“沒事,只是腿有點骨折,外加疲勞過度,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聽說你們這次戰斗很激烈啊,連前輩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
灶門炭治郎看向另一頭瀧川凌的位置,那邊的他和時透無一郎都還躺在各自的病床上昏睡著,沒有蘇醒的跡象。
炭治郎又回過身來,搖了搖頭,向善逸說道:
“我們那邊遠沒有師兄那邊厲害,我們這邊只是上弦肆,師兄他們那邊是上弦壹,我們這邊要容易得多。”
我妻善逸倍感無語,“怎么上弦肆在你的口中聽著這么弱。”
“不,并不弱,上弦肆是我與師姐、玄彌幾人,還有在甘露寺小姐的幫助下才勉強擊殺的,非常艱難,差點就跑了。
“至于上弦壹...等到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師兄他們幾人快要撐不住了,剛剛趕過去的甘露寺小姐也在與它對碰兩招后落敗”
“柱...兩招落敗...?!”
僅僅是最好那一句話,我妻善逸就已經能夠在心中想象那家伙的形象了,夸張地甩著頭,
“那我就絕對絕對絕對不要碰到那家伙,一定一定會死的。”
“對了,禰豆子呢?”突然平靜下來的我妻善逸問道。
“噥,”灶門炭治郎看向對面的病床,“師姐那邊呢。”
“來,禰豆子,張嘴。”
星野花綾滿臉笑意地將手中的葡萄放進了灶門禰豆子的嘴中,而禰豆子吃完過后也是滿口津津有味地露出了笑容,發出“好吃、好吃”的聲音。
“欸?!”
我妻善逸有些驚訝地看著前方的禰豆子,轉頭向炭治郎問道:“禰豆子會說話了?話說她現在不是鬼之身嗎?可以吃水果嗎?”
灶門炭治郎咬了一口飯團,解釋道:“啊,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這是什么情況,但禰豆子現在的確是會說話了,只不過好像記性不太好,也只會那么幾個簡單的詞匯。
“現在的她也能行走在太陽下了,至于水果的問題,師姐已經喂了她好幾天了,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伊之助呢?”炭治郎問道。
“伊之助還在執行任務沒有回來,”我妻善逸說道,“不過也快了吧,聽說鬼殺隊里其余的柱都在往總部趕,好像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說到這里,我妻善逸表情顯得有些開心:
“嘿嘿,我告訴你啊,最近鬼殺隊都沒有任務執行了,好像鬼最近銷聲匿跡了,到處都找不到它們的身影,大批大批的隊員都在往總部回趕,大家都在休息。”
“銷聲匿跡了,大家都在往回趕?”
與我妻善逸高興的樣子不同,灶門炭治郎聽到聽到這個后皺緊眉頭,如此反常的事情必然有著不同尋常的起因。
“沒錯!”
隔壁正在吃便當的煉獄杏壽郎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看向二人說道,
“這種將所有鬼蹤跡全部消除的事情,只有鬼舞辻無慘一人能做到,它應該是有什么新動作了,將所有的鬼召集在一起,不論是什么,對于它的目的,向來要以最壞的打算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