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15天以后,
這時候的瀧川凌剛剛蘇醒,在迷離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光芒之后,他看著頭上那已經極為熟悉的天花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又躺床上了...
他嘗試著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卻發現非常吃力,再動一動脖子,發現居然連脖子都動不了。
掙扎了半天之后,他明白了,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繃帶給纏住了,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很難起身,只能動動手指。
雖然視野很小,但他也能看到通過窗戶照耀進來的陽光。
陽光并不強烈,顯得非常柔和,比起中午令人困倦的沉悶來說,更像是清晨的陽光。
“師父,你醒啦。”
瀧川凌看著突然在自己腦袋上探出的笑臉,回答道:
“是醒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但好在還是能發出聲音的,看來那些刀傷并沒有傷到頸部,這也是他極力避免受傷的結果。
“現在幾點了?”
“早上,剛剛好到早飯時間,師父你還醒的真是及時啊。”星野花綾笑了笑,她現在覺得瀧川凌的這個樣子有些滑稽,忍不住眨巴眼睛想多看幾下。
“大家都沒事吧。”瀧川凌回想到自己昏迷的那一刻,那時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按理來說依舊很危險。
“沒事,除了你和時透君傷得有些重以外,大家都還好,都在這間病房里休息呢。”
“那就好,”瀧川凌聞言也放下心來,“花綾,幫我把床放高點吧。”
“好呀。”
星野花綾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臉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燦爛,像是一朵迎著朝陽綻開的花兒。
待星野花綾將病床支楞起來過后,瀧川凌也看到了隔壁病床上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時透無一郎。
瀧川凌看過去,時透無一郎那無神的目光也看過來。
兩人就這么互相對視著。
“喲。”時透無一郎打了一聲招呼。
一聲“喲”,讓瀧川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沉吟片刻之后,他還是說了一聲稀疏平常的“早上好”。
“哈哈,凌,你也醒了啊。”
聽這聲音,瀧川凌也看到了對面的煉獄杏壽郎。
“煉獄大哥。”
“早上好啊,瀧川君。”斜對面病床上的甘露寺蜜璃笑著向他說道。
“嗯,早上好。”
“師兄,”灶門炭治郎忽然從病床上走了下來,手里拿著一信走到了瀧川凌的床頭,遞給了他,“是珠世小姐的。”
“珠世?”
聽到這個名字,瀧川凌用手輕輕捏住已經打開的信,看了一眼,弱不可聞地呢喃了一句,
“藥...完成了?”
咚咚...
敲門聲忽然從門口傳來,產屋敷天音帶著雛衣和日香兩姊妹向里面的眾人鞠躬道,
“不好意思各位,冒昧打擾你們的早飯時間了。”
瀧川凌皺了皺眉,產屋敷天音的出現,就說明她帶來了主公產屋敷耀哉的指令。
很明顯,是非常要緊的事情。
白色頭發的產屋敷天音看向了病床上的瀧川凌,微微向他屈身道:
“雨柱大人,十分抱歉在這種時候打擾您,主公大人有事要與您相談。”
“相談?”瀧川凌也不知道這是何意。
星野花綾看了看門口的三人,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瀧川凌,向他說道:
“師父你才剛醒,還沒吃飯啊。”
“不急,”產屋敷天音說道,“我們可以等待雨柱大人用完早膳。”
瀧川凌看了一眼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著一碗粥的星野花綾。
在她滿臉笑意下,瀧川凌迅速吃完,快速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就跟隨著產屋敷天音走去。
走在路上,因為身體還在恢復的原因,瀧川凌由產屋敷雛衣和日香兩姊妹攙扶著,雖說完全沒必要,但奈何對方盛情難卻,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穿過一條條長廊,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平時柱合會議所用的會議室,而是一處背光的小房屋,看起來有些陰暗。
在產屋敷天音將障子推開之后,瀧川凌走了進去。
里面,
產屋敷耀哉、珠世、愈史郎、蝴蝶忍盤坐在一起一同看向瀧川凌。
“咳咳,抱歉,凌,”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的產屋敷耀哉笑著向他說道,“你剛醒就將你喚來,非常抱歉。”
“不,沒什么。”
瀧川凌答道,在產屋敷雛衣和日香的攙扶下坐在了他們的下方。
珠世和愈史郎會忽然出現在鬼殺隊總部,是他沒想到的。
“啊,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啊,凌。”蝴蝶忍向他微笑道。
一旁的珠世也在此時說道:“聽說瀧川先生這次與上弦壹戰斗,能存活下來實屬萬幸。”
瀧川凌不知道該如何接下這句話。
“也請瀧川先生不要介意,畢竟它可是那個男人的孿生兄弟,作為至今唯一不變的上弦,它的實力自然也是無可比擬的。”
“沒事,”瀧川凌說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為何珠世小姐與愈史郎先生會突然出現在鬼殺隊里。”
“凌,”產屋敷耀哉說道,“想必你已經知道禰豆子克服了陽光的問題,而這,就是大戰觸發的訊號,也是我們戰勝鬼舞辻無慘的契機。”
“禰豆子克服了陽光?”
剛剛蘇醒的瀧川凌腦子還沒有回轉過來,但沉吟片刻之后他立刻就想了起來,算算時間,現在也正好差不多。
“嗯,我知道了。”
珠世說道:“與我估算的大致相同,禰豆子果然在這一段時間克服了陽光,還是要多謝瀧川先生以往提供的血液,還有灶門炭治郎君也是如此。”
瀧川凌點了點頭:
“所以,主公大人將珠世小姐邀請到鬼殺隊里,就是為了商討策略。”
“沒錯,凌,”產屋敷耀哉說道,“就是為了商討消滅鬼舞辻無慘的策略,可是珠世小姐對我們并不完全信任,為此,需要你的存在來調節。”
臉上寫滿不滿的愈史郎此時在一旁說道:“要我說,鬼殺隊的家伙都不值得信任。”
“哈哈”蝴蝶忍也看向前方的兩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雖說對二位早有耳聞,但主公大人要我和鬼一起工作,還是有一些難受呢。”
“珠世大人!”愈史郎心里也不舒服起來,“這一定是鬼殺隊的陷阱,想誆騙我們!”
珠世對產屋敷也是抱有警惕心,鬼殺隊歷來痛恨鬼,無論是惡鬼還是善鬼,固執且頑固,幾百年來能保持理智客觀對待事物的沒有幾人。
“咳咳,各位,”產屋敷耀哉出聲制止道,臉色很是蒼白,“鬼殺隊絕無誆騙珠世小姐與愈史郎先生的意思,我們的目的都十分明確,打倒鬼舞辻無慘。”
“各位,”瀧川凌也在此時看向左右兩旁的幾人,強調了一遍,“主公大人說的沒錯,現在的我們就只有一個目的,打倒鬼舞辻無慘。
“也只有這個目的,才會使得身為鬼的珠世小姐與愈史郎先生來到鬼殺隊,還希望幾位拋棄各自的身份與成見,當下關頭我們沒有對方的力量都無法打倒那個家伙。”
“鬼舞辻無慘那家伙,比大家想象知道的都要強得多。”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瀧川凌語氣變得尤為鄭重。
珠世沉默片刻,而后說道,“瀧川先生說的沒錯,它作為鬼的始祖,遠不是現在那些上弦之鬼可以比擬的,最強的上弦之壹也是一樣。
“很有可能,它突破了身為鬼的界限,擁有即使被日輪刀斷掉頭顱也不會死亡體質。”
“斷掉頭顱也不會死亡...”蝴蝶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么說的話,現在能將無慘殺死的,就只有陽光?”
珠世無奈地低下了頭:“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瀧川凌也面色凝重地說道:“通過與之前上弦壹的一戰,我深深明白現在的無慘,是即使擁有斑紋的十位柱一同上場也根本不可能斬殺的存在。
“如此這般情況下,我們就需要借助珠世小姐的藥劑,壓制其實力,將其拖至天亮,才有希望借以陽光將其斬殺。”
“所以,還請珠世小姐、愈史郎先生、忍,大家放下成見,唯有一同協力才有可能找到那一絲的希望,不然...失敗的注定是我們。”
“不錯,”產屋敷耀哉也在此時笑道,“這也就是我為何將珠世小姐邀請至此的原因,也請忍放下對珠世小姐鬼身份的那一層芥蒂。
“精通藥理的二位在此戰中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沒有你們,鬼殺隊根本不可能戰勝鬼舞辻無慘的希望。”
“我明白了。”
蝴蝶忍向對方的珠世與愈史郎兩微微低了一下頭,兩人也很快以低頭回禮。
“咳咳,”產屋敷耀哉笑著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那好,接下來,我們就來商討一下作戰的具體事宜。”
待到眾人商討事宜大致完畢之后,已經是下午時分,瀧川凌回到了病房內繼續休養。
“凌,回來了。”
“瀧川君,主公大人與你談一些什么事情。”
坐回病床的瀧川凌看著對面的煉獄杏壽郎與甘露寺蜜璃,笑著說道:
“目前暫時還保密,等下一陣子柱合會議召開,你們就知道了。”
躺在隔床上的星野花綾也在此時坐了起來:“師父就喜歡賣關子,總喜歡在心里面藏一些小秘密,是吧,炭治郎。”
“啊?”
坐在星野花綾對面病床上,正在給禰豆子喂葡萄的灶門炭治郎沒想到她將問題拋到他這里來,只好勉強笑著回應道:
“好像是這樣...吧...不過師兄知道的是很多的,這也是主公大人邀請師兄談話的原因吧。”
瀧川凌笑了笑,將身體靠在病床上。
產屋敷耀哉邀請他也不全是這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能夠接受到那些信息,并贊同那些方案。
要是讓在座的幾位柱知道產屋敷耀哉準備以自身為誘餌,來為鬼舞辻無慘打上一記強力的鎮定劑的話,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而瀧川凌知道的要多一些,也明白鬼舞辻無慘不死,產屋敷耀哉就永遠活不過那個年紀。
相對來說,他更能接受這種現狀。
并且,產屋敷耀哉也似乎知道這一點,特意沒有避開他。
珠世也準備以自己的身體將藥劑灌入鬼舞辻無慘的體內。
盡管瀧川凌想要保住二人,但深知鬼舞辻無慘的實力的他,對此也沒有什么其他好的辦法。
‘呵呵,到頭來,還是沒辦法全部救下。’
瀧川凌自嘲似地在心頭想到,不過目前情況沒有脫離掌控,除了現在的那個上弦之貳外。
只有那個家伙,是他并不知道的變數。
蝴蝶悄悄扇動翅膀就能改變一切。
而變數,自然也很有可能造成不一樣的結果。
這一點,也是瀧川凌目前需要扼制的東西。
星野花綾發現隔壁的瀧川凌一直在發呆,笑著向他問道:“師父,在想什么呢?”
“自然是即將到來的決戰了,”瀧川凌看向炭治郎那邊的禰豆子,“想必你一定知道的吧,克服陽光的鬼,是那家伙畢生的追求。”
星野花綾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后問道:
“那師父對這一戰有信心嗎?”
信心?
瀧川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實話,并沒有,畢竟對手是那個家伙,以及上弦的前三位,你也看到了,僅僅是一個上弦壹就將我們四個柱打成這樣子。”
“哈哈!”
另一頭的煉獄杏壽郎聽到此話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
“說起來,那家伙還真是厲害啊,以鬼之身控制呼吸法,得到了更加強勁迅速的體魄,在配上那無可挑剔的劍技,簡直就是一個非人之物。”
右邊病床上的時透無一郎聽到兩人討論這個,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那個家伙,難以置信的是,呼吸法用的要比我們精致的多,戰技也是一招接一招,十多種型式,使用一遍都不帶重樣的。
“更奇怪的是...那家伙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無論是它那個人,還是它那個呼吸法。”
“時透,”瀧川凌向他喊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起始呼吸’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