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
霽曦遲疑些許,突然間說道:“就是因為霸氣才駕馭得了你。”
李臨懷:“?”
“否則不止是小秋漓,只怕你真要妻妾成群,日夜翻牌,雨露均沾。”
李臨懷當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滿臉黑線,“啥啊,你這句話和誰學的。”
這算是土味情話吧。
不過放眼整個大千世界,所有人都是看顏值的。
于是,在霽曦這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
霽曦尷尬一笑,揉了揉自己發紅的側臉。
與上一秒喊出“我將他們都殺了”的威風凜凜的氣質相比。
現在的她反差可太大了,滿臉都寫著尷尬。
“看書上學的,學錯了。”她解釋道。
李臨懷說道:“好的不學,學些壞的,我看就該叫仙姨來給你補習補習。”
霽曦強顏歡笑,繼續說道:“唉嘿…別管這些,吃東西去。”
她強行轉移話題,便自顧自的以滿不在乎的表情悠然離去。
李臨懷想了片刻,長舒一口氣,“還真是個死傲嬌。”
也不知道從哪本爛書上學來的,學歪了路子。
這可與印象之中莊嚴神圣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女差太多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人對于神女的印象,確實是難以接近且尊貴神圣的。
無非就是后者對這些人提不起興趣,終日保持著冷淡的面孔。
而到了他這里,神女反倒顯得相當活躍。
房間內。
熱飯熱菜已擺上桌了。
其余對于他們而言已沒必要充饑了,本身境界的加持,肉身經過洗禮或是得到傳承之后,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行。
只要體內尚有些許靈氣或邪氣,就可充饑。
不過這東西主要還講究一個氛圍。
而且在大部分情況下,吃東西是真的很舒服的,除了洗碗。當然,這交給侍女去做便好了。
“哥你看,開水煮白菜。”
秋漓說道:“不過,一不小心把開水煮成了高湯,還加了一點點肉,唉嘿嘿…”
霽曦手托著下巴,說道:“你有多喜歡你哥啊,一不小心…?”
“直接熱水泡白菜喂他就是了。”
李臨懷說道:“你養豬呢?”
霽曦:“哼…誰是豬呢。”
秋漓尷尬一笑,旋即調和道:“對了,殿下只喜歡吃甜的點心,我就只能試著弄一碗紅豆甜湯,給你端來啦。“
“喔。”
霽曦稍有些怔神,她順著李秋漓雙手的動作,視線緩緩地落在桌上碗筷。
那雙金色美眸霎時流露出驚訝。
“啊…”
“我、我變心了——”
“李臨懷,你走吧,秋漓留下來,以后我與她一起過。”
李臨懷:“?”
他旋即說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霽曦輕聲一笑,“怎么了,吃醋了?吃你妹妹的醋?”
“你終能理解我對葉婉兮的感受了吧?”
對她而言,現在可真是個好時機,舒服了。
然而李臨懷只是微微搖頭,長舒一口氣,語氣凝重:“秋漓,你真的是邪族的人嗎?”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僵了些許。
秋漓怔神片刻,紅唇微啟,“是…是啦,怎么了嗎。”
興許是在飯桌上聊到這一話題有些沉重。
方才的玩笑氣氛瞬間就消去了。
李臨懷微微點頭。
而霽曦與秋漓二人,便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只見李臨懷緩緩伸手,指向秋漓。
“真正的神殿神女——”
“態度溫柔,天真無邪,實力境界很強的同時料理能力了得,被夸獎時謙虛害羞的可愛的表情。”
“秋漓是天!”
秋漓微微一怔,霎時滿臉通紅,“啊,啊啊…哥,為、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霽曦眉頭微皺,只覺得紅豆甜湯里灑滿了醋。
“你這話與誰學的?”
沒有正面回答她。
李臨懷只是將手再指向了霽曦,說道:“虛假的神殿神女——”
“輕浮色情的露肩白紗長裙。”
“每天不穿鞋,路都懶得走,總喜歡飄著走路。”
“表面看上去冷冰冰實則是死傲嬌的糟糕的性格。”
“現在氣急敗壞的懊惱的模樣,以及…”
霽曦伸出手,食指狠狠一彈李臨懷的額頭。
霎時便令后者一陣頭暈腦脹。
霽曦滿臉通紅,氣憤道:“打死你啊。”
李臨懷揉了揉額頭,說道:“打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看怎么打。”
“比如?”
“比如騎著打。”
“…唔。”
一旁,李秋漓忽地取出紙與筆,飛快地記下方才李臨懷所言的一句句話。
“哥又說些怪話了,不過真好聽。”
霽曦氣憤道:“難聽死了,別記,快撕掉。”
而就在說著玩笑話的時候。
突然間,一陣敲門聲傳來。
三人頓時寂靜,霽曦先前氣急敗壞的表情霎時便恢復了平靜。
她只是對著房門,平靜道:“進來吧。”
侍女推開了門,她一瞧,果然是神女殿下與那兩人又在一起了。
殿下在這似乎有些樂不思蜀。
不過侍女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她取著一幅地圖,在原地僵持片刻。
霽曦便心領神會,起了身,便到了房間內另一張桌前。
侍女將地圖攤開,說道:“殿下,大部分邪族叛軍都已清理完畢了。”
“不過,仍有一小撮叛軍將領逃竄而走,他們皆不同路,分散離去。”
“這些將領是發展壯大叛軍的重要角色。倘若放他們離去,叛軍勢必又會增多;可若是追擊的話…”
霽曦沉思片刻,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在擔心這是個陷阱,對嗎?”
侍女不敢說不對,她怔住了,沒有說話。
霽曦面無表情,平靜道:“差不多該結束了,繼續追,就趁這一機會掃平叛軍吧。”
誠然如若繼續追下去,定能就此扼殺掉叛軍。
但與此同時,也有個相當大的隱患,便是空蕩蕩的中州神殿了。
侍女遲疑片刻,便決定說道:“殿下,有情報說這是聲東擊西之計,同時情報中還說神殿內部也有某個叛徒,奴婢以為…”
突然間,些許無形壓迫感迎面而來。
侍女微微一抬頭,卻與神女那雙金色眼眸對視上。
興許是最近神女的心情很好。
以至于侍女有了頂嘴的想法。
霎時,侍女內心一懸,猛然低下頭,直直跪下。
“殿下…”
“起來。”
霽曦平淡道:“你先下去吧,就照我說的做。”
“是。”
侍女點頭回答,隨后匆匆離去。
霽曦何嘗不知道這是個陷阱。
不過,是不是陷阱也已無所謂了。
在絕對的境界壓迫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謀劃陷阱,都沒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