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天的表情很明顯是在說“我不理解”,不過羅慢也沒有解釋什么,繼續悠悠的喝著咖啡,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秦廣天的表情有些無語,“小羅,好歹我們也在審訊,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
“好啊。”羅慢朝前湊了湊,“再來根煙。”
秦廣天十分無奈,卻也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羅慢美滋滋的呼出一口煙,他一副閑聊的樣子:“話說,秦哥…這事兒,你相信我嗎?”
秦廣天一瞪眼道:“如果我不相信你,你會是現在正在狀態?”
頓了頓,他嘆氣道:
“不過說實在的,現在的證據都指向了你,而且在案發時間,以你的說法,你一直在清河巷里找人,這一點也并沒有人給你作證,也就等于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外加上,那把折刀上還檢驗出了你的指紋…毛發檢驗的結果也快出來了,按你的說法,應該也是你的沒跑了…”
再次嘆了口氣,老秦搖搖頭,“這幾乎已經是證據確鑿了,換個人,誰信你?”
羅慢笑道:“那你還信我?”
“哼。”秦廣天道:“與其說是偏心,倒不如說是我的直覺,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些事的。”頓了頓,他平靜道:“當然了,到最后,我也只會相信證據的。”
“哦?”羅慢看起來倒是來了興致,“那我有個問題。”
秦廣天也點了支煙,抬了抬眼道:“問。”
羅慢好奇道:“如果你并不相信我,或者說…我們不認識,你會怎么做?”
“啊…這個嘛…”
“你這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攝像不是關掉了嗎?說說看咯。”羅慢慫恿道。
“啊…好吧。”老秦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你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叫做,強制記憶恢復法。”
“愿聞其詳。”
秦廣天問道:“你想吃飯嗎?”
“可以,晚點吧。”
“不行,今天我都不給你飯吃。”
“啊?”羅慢一愣,接著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什么時候給我吃?”
“明天,不給,后天…也不給。”
“不過可以給你水喝。”
“呃…多少?”
“十毫升夠嗎?”
“三天?”
“那不會,一天吧,渴不死你的。”
“哦,那還挺有良心的。”羅慢喝了一大口咖啡,“你這么說的話,廁所應該也是定時的吧?”
“那必須的。”
“哦,那我睡哪?”
“就這兒。”
“一直被這燈照著?”
“比這亮個幾倍。”
“那我還是繼續睡呢?”
“沒事,我一直陪著你,審訊又不會結束。”
“那我還是睡呢?”
“搖醒你唄。”
“秦哥。”羅慢想了想,問道:“難道你也不睡了,連審個幾天?”
“欸~”老秦笑道:“這誰受得了啊…”頓了頓,他接道:
“我們人多,
所以,
可以輪班。”
羅慢:“…”
老秦笑笑,“當然了,現在已經不興這套了,基本上沒人這么干…反正證據都確鑿了,你承不承認都沒關系的。”
“呀…真是長見識了。”羅慢感嘆完,頓時擺出一張頹廢、慵懶的面孔,“聽你這么一說,我現在只想趕緊解決掉這件事,然后回家補覺。”
“嗯…”秦廣天還是不理解,“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什么叫做“如果小鄒沒死”?昨天晚上,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欸~”羅慢隨口瞎扯道:“小鄒他內力深厚,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死了呢?”
畢竟,關于玩家的信息還是不能透露的,不過羅慢的扯淡功力畢竟不俗。
老秦狐疑道:“你說的…難道是龜息功之類的東西?”
羅慢頓時含糊道:“嗯…差也差不太多。”
接著羅慢便看到老秦一臉的疑惑,不時口中還念叨個幾句“不可能啊”、“不科學啊”、“有這么神奇嗎”之類的話。
他也不去回話,就這么安然的等待著。
于是,某一刻,審訊室的門終于被一個警員給打開了。
“秦隊長,麻煩你出來一下。”
“怎么了?”老秦表情一動,下意識望了一眼羅慢,卻見對方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兒。
“副隊找您。”
羅慢看著對方離開了,連根煙都沒去要。
果然,沒幾分鐘后,秦隊長又帶著一臉茫然的表情回來了。
“秦哥。”羅慢見對方進來,笑著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中午,太陽趕走了陰云,又是艷陽高照的一天。
離警局不遠的醫院里,小鄒正躺在病床上,吃著一個被削了皮的蘋果。
“蘋果有什么好吃的,多抽幾根煙。”羅慢的抽煙行為無疑是非常危險的,鄒夢球懷疑慢哥很快就會被他老媽以及護士趕出去。
不過,他媽正在外頭和其老師,也就是莊淺風邊抹著眼淚邊說著什么,兩個女人的話很多,所以暫時沒人發現他們的行為。
小鄒把吃了兩口蘋果放到一邊,和羅慢一起吞云吐霧。
事實上,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還不錯,冰晶鳳凰的庇護不僅讓他復活了,還附帶回了血,增長了一點功力,除了傷口還有點疼之外,他幾乎已經滿狀態回歸了。
不過,莊淺風還是把他安排到了這個單人病房,還叮囑他修養個幾天再說,順便還削了個蘋果。
羅慢倒了幾根煙出來,“給你留幾根煙,自己偷偷抽,我先去辦事了。”
小鄒驚道:“慢哥,你不會是去找那個兇手了吧?”
羅慢點頭道:“那是啊,人家二話不說就把你殺了,還栽贓給我,能不去找他們算賬嗎?”
小鄒疑惑道:“可連我都不知道是誰偷襲的我…慢哥,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誰?”
羅慢故作冷酷道:“我辦事,你放心。”
小鄒弱弱道:“我不放心。”
“啥意思,哦…”羅慢用看透一切的表情道:“你是也想一起過去是吧?”
“那必須的。”
“一個死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想想…確實挺刺激的。”羅慢若有所思道。
“是吧?”
“但是。”羅慢又道:“莊淺風和你媽怎么辦?”
小鄒聽言,頓時愣了兩秒,接著抬頭仰望四十五度角,表情凝重:
“這恐怕,又是一個難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