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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劃州為府趙王失勢

  要說某杠精惹老李生氣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以至于連李元吉都有一種他老子偏向老三的錯覺。

  但這一次,真心惹毛了老李。

  擅與突厥起釁,在他看來,和拿燒紅的烙鐵往馬屁股上懟沒有任何區別。

  都不等李元吉那小哥倆跑開,兩儀殿門就一聲爆響,一前一后的狂奔出兩道人影。看都沒看他倆一眼,一個驚叫著在前面跑,一個提著把儀刀喝罵著在后面追。

  李淵這會兒的心情大抵和后世某些“拆一代”差不多。得知自己的“拆二代”兒子在外面撞了別人的車時還不以為意,直到兒子告訴他撞的那輛是勞斯萊斯幻影。

  他們家攏共就這么點家底,他可以容忍兒子在一定程度上的敗家,但絕對忍不了他兒子要把他搞破產的行為。

  這兒子不能要了哇!

  八月三十日,來自蒲州的六百里加急軍報還未入京,一系列的人事變動就先震動了朝堂。

  首先是針對潞州一事,李淵免了潞州刺史郭子武的職務,遷為潞州長史。其余涉案官員皆有降級,卻又在一定程度上法外開恩。同時遷潞州總管徐世勣為潞州刺史,以前功并論,封萊國公,加授右武候將軍。同時正式下詔,封程知節為宿國公、潞州司馬。

  注意,這份詔書中的官職稱謂,已然沒了河東道行臺的字樣。

  不少消息靈通者如裴寂等人,已然知曉昨天下午某皇帝疑似提著把刀追著某趙王從兩儀殿跑到麗正殿的事。

  能讓現如今已然開始發福的皇帝陛下提著刀跑上四里路,這里面絕逼有大故事。

  再結合今日的任命詔書看,倒有些從他兒子手里奪權的味道。

  果不其然的,隨后的幾道任命詔書證實了大伙的猜測。

  改并州為太原府,由衛尉少卿劉政會領從二品太原府尹、晉陽令溫大有領太原府少尹、左光祿大夫李孝恭領太原府司馬并涑水軍主將。

  這么一來,似此前李大德搞的那些諸如典軍衙門、駐軍特區等等職權機構好似一瞬間就失去了合法性。而既然改并州為太原府,還封了府尹,那原來的某并州大都督要怎么辦卻沒了下文。

  朝臣們不知道,也不敢問。

  甚至于就連一向做事喜歡先立牌坊的老李這把都沒了解釋的心情,快刀斬亂麻一般處理完東邊的事,又開始忙活兩外兩面。

  首先是設立關內道,行政范圍包含京城北面的同州、坊州、寧州等,但在這幾處上又向東擴了蒲州和華州,把包括潼關、蒲津關在內的軍政都收到了關內道的職權范圍內,同時任命李建成為關內道行臺尚書令,李孝基為陜州總管。

  很明顯,他這是在準備給親兒子擦屁股掃尾了,叫李建成接過蒲州的爛攤子,其實就是叫他想辦法去平息突厥有可能的怒火,也是為了給某個敗家兒子制造不在場證據。

  不過眼下嘛,蒲州的事還沒傳過來,朝臣只當皇帝是嫌河東道行臺權利過大,行平衡之舉。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然在轉著眼珠琢磨如何借機巴結了。

  既然是平衡,除了李建成的任命,自然也少不了李世民。

  實際上這才是今日早朝的重頭戲。老李就是要把他家老二推出來吸引目光,以轉移朝臣和百姓的注意力。

  李世民也確實有這個實力。

  西北大勝,唐軍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已拿下平涼、安定、天水、隴西等地,一舉滅掉薛舉、唐弼等勢力,把李唐的國境線一路推到了麗水、岷山。

  這是目下李唐最振奮人心的一件事了,此前因為蕭后一事耽擱,現在總算到了分桃子的時間。

  前面就說過,李淵的三個兒子,其勢力范圍剛好平均的分布在西、北、東三個方向。而這一次,他便同樣把西面新下的地盤撤郡為州,設立陜東道,封李世民為陜東道行臺尚書令、太尉,并授左武侯大將軍,節制關東兵馬。

  一波令人眼花繚亂且流口水的論功行賞,不僅劉文靜、殷嶠等都官復原職,似柴紹、竇軌、屈突通等也都升官發財,各領一州總管,并定下九月初一于明德門舉行獻俘儀式。

  不過西路軍中也不是人人都得了封賞的,比如某王府保安隊長李靖,從頭到尾都沒人念過他的名字。

  因為什么,大伙便是開始不明白,現在差不多也猜出來了。

  “某觀今日早朝,父皇其實還是留有余地的,并未明旨撤去你的職權。三郎,你去和父皇認個錯,這事兒就過去了!”

  宜春宮西殿閣樓上,李建成鎖著眉頭,對癱在身前搖椅上的某咸魚諄諄教導。

  “認錯?我?”

  隨著話音,沉思中的李大德收回看向承恩殿的目光,不爽的哼道:“我犯什么錯了?就因為我發現了突厥不懷好意,提前布置了軍隊,這也算錯?二哥你說,我做錯了嘛?”

  “這個嘛…”

  被拉來一道勸說的李世民心下苦笑,看著大哥瞪過去的眼神,便搖頭道:“道理雖如此,可畢竟涉及兩國邦交,理應第一時間上奏陛下才對!”

  “二哥你變了!”

  前者翻了個白眼,搖著頭一臉唏噓道:“原來的二哥,是多么的正直可親啊…”

  “你少欺負老二,從小到大,他替你受了阿爺多少教訓了?”

  一旁的李建成黑著臉打斷,算是總結性的說了句公道話。不等繼續勸解,隨著樓下喧嘩,卻見上儀同、中書侍郎柳洋正甩著袖子氣呼呼的自承恩殿旁經過,身后還跟著哭唧唧的柳瑛。

  早有綠蘿代侯巧文出面迎了上去,只是沒說幾句話,前者便突然看向東側閣樓,黑著臉走了過來。

  李大德莫名縮了縮脖子,不自然的轉過頭,正對上兩位親哥好奇的目光。

  “你那婦翁,怎么瞧著像是來找麻煩的?你又干什么了?”這是李建成。

  “弟妹怎么是哭著來的?她那性子都哭成這樣,怪不得柳侍郎這般生氣。”這是李世民。

  “咳,沒什么,一些小誤會,那啥,要不你倆先…”

  某杠精這邊起身做送客狀,不等說完,樓下柳洋已是沖開了張小虎的阻攔,拉著柳瑛來到近前。

  “下臣見過唐王殿下,秦王殿下!”

  略一拱手,都不等李建成與李世民回禮,怒吼聲就把三人震了個哆嗦:“李玄霸!你要給老夫一個解釋!”

  “解釋…”

  某當事人頂著兩位親哥怪異的目光,莫名紅了臉,換來后兩者驚詫的目光。

  我去?這杠精居然還會臉紅。

  “大哥二哥,要不你們先走…”

  要說在這之前,本著給親弟弟在老丈人面前留面子的想法,兩人或許還會借機離開。但此刻難得見到這貨臉紅,兩人突然間又不想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居然能破了李老三臉上的防御?

  “走什么走!唐王與秦王在這兒正好!也好做個見證!免得說老夫冤枉你!”

  柳洋這邊還是不依不饒,要不是尚有理智顧念,那手都恨不能抓到某杠精的臉上去。然而隨著話音,后者苦笑之余,又連連搖頭:

  “你又是要我解釋又是要做見證的,這事兒它…話說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啊!”

  “知道!某怎地就不知道了?”

  柳洋吹著胡子氣咻咻道:“昨日你惹陛下發怒,瑛兒好心勸解于你,你這廝不但不領情,反倒欺負于她!可有此事?今日下朝老夫才知,她在家哭了一上午!你這混賬,你這個OOXX…”

  “我真…”

  眼見這老貨不依不饒,旁邊兩位吃瓜群眾又不肯走,本來還有點心虛的某杠精干脆破罐子破摔,翻著白眼坐了回去,擺手道:“既然你打上門來,想必是不肯聽我解釋的,要不讓瑛兒自己跟你說?”

  “說就說!你道老夫是那無理取鬧之人?”

  一見這貨的疲懶做派,前者愈加不爽,便推著柳瑛上前,虎著臉瞥向李建成道:“瑛兒你說,昨日李玄霸對你做什么了?別怕,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料想唐王殿下與秦王殿下也不會偏私,定會為你做主!”

  李建成與李世民對視苦笑,完全沒料到這也能躺槍。

  不待開口勸解,便聽某個小蘿莉委屈吧啦的抽噎道:“嗚嗚,昨日,昨日李玄霸明明答應要與我圓房的,可是他說話不算話…”

  “不是,死丫頭,你說啥玩意兒?”

  只聽了個開頭,老柳頭便當場懵逼。而李建成和李世民也激靈一下,恨不能立刻堵上耳朵消失。

  該死的!這都是些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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