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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援軍

  就在索渾撤軍午街鋪當日,李本深和高得節在十八寨所探得索渾在彌勒強渡南盤江,大軍直指廣西府。

  此時清廷律法深嚴,若是延誤軍機,便是有吳三桂撐腰,他二人也難逃一死,李本深和高得節哪里還敢怠慢,連忙率軍由官道一路往東直奔廣西府而來。

  兩千余清軍一路疾行,于當日午時便抵達廣西府城西門附近,清軍剛出官道。

  一座京觀赫然矗立在他們眼前,李本深和高得節驚疑不定,連忙帶人上去查看。

  映入眼簾的是幾百顆面目猙獰的人頭,有八旗的有綠營的,堆的跟墳包似的,京觀旁邊更是散落這十余面清軍軍旗,甚至有八旗的牛錄軍旗。

  高得節驚疑道:“李兄弟,難道索渾大軍已經敗亡?”

  李本深看著那數百具人頭也是狐疑地說道:“索渾有七千人馬,怎可一日敗亡,咱們不如進軍府城,探探虛實。”

  明軍所立京觀之處距離廣西府城不過七八里地,二千余清軍很快便進抵府城西門。

  清軍剛出官道,留守廣西府的萬有才便收到消息,他急忙帶著親衛和新招驀的明軍上城查看。

  只見的城下二千余清軍分成四隊,旌旗飛舞,鼓聲連連,看旗號正是李本深和高得節。

  萬有才哈哈大笑對著城下的清軍大喊道:“李總兵,高副總兵來此何干。”

  高得節一看城中守將居然是熟人萬有才,心中一喜,連忙縱馬上前,高聲喊道:“萬兄弟,我等奉命前來,未知索渾大軍現在何處?”

  萬有才眼珠一轉便沉聲說道:“這個本將到是不太清楚,不過城外的人頭乃是我家大人今早送過來的,說是給二位兄弟的見面禮,后續估計還有。”

  李本深心中著急,索渾乃是這次攻擊廣西府的主將,若是出事,他二人雖有吳三桂作保,也要擔些干系。

  所以他不由地縱馬上前喊道:“萬老三你別給老子耍花槍,惹急了老子,本將這就率軍攻城。”

  萬有才也是岔怒,大手一揮,十余門火炮掀去炮衣,那黑黝黝的洞口指著城下的清軍。

  他看著城下的李本深冷笑道:“索渾所帶的火炮俱在本將這里,這些火炮可沒眼睛,李本深你若不怕死便來攻城。”

  李本深大怒,猛地一拔長刀恨恨地指著萬有才怒罵道:“萬老三若不是在楚雄老子放你一馬,你還能在這跟本將說話?”

  登時便要揮軍攻城。

  高得節駐防臨安府和廣西府一江之隔,他知道之前趙良棟出師北伐,將廣西的蕃庫幾乎掏空了,而此次索渾進軍彌勒確實帶了十余門火炮。

  所以萬有才推出火炮的時候,他便心中驚懼,連忙拖住氣的幾乎發狂李本深,說道:“老萬說的不錯,我估計索渾所部軍馬現在不是被殲滅,也是危若累卵了。”

  李本深其實心中也明白,剛才那番做派其實是提醒萬有才楚雄之事,想要知道索渾下落而已。

  他二人見萬有才軟硬不吃,只得令所部軍馬扎營休整,然后廣派斥候打探消息。

  清軍援兵抵達廣西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李興耳中時。

  李興笑著指向秦風送來的百余顆八旗兵的首級對身邊的陳文說道:

  “你速帶馬隊將這些首級送與李本深和高得節,就說索渾覆滅在即,本將念及舊情,讓他二人回師臨安,若是執意來攻,休怪本將不留情面。”

  陳文慨然領命,當即率領所部馬隊帶著八旗兵的首級奔廣西府城而去。

  清軍營寨尚未立好,便看到兩百余明軍騎兵直奔本陣而來。

  李本深和高得節收到消息,急忙引兵出寨攔截。

  卻不料這幫騎兵在距離寨門一箭之地便勒住了戰馬,對著清軍營寨扔出了近百具人頭。

  出寨的清軍看著滾落一地的人頭,一個個俱是心慌。

  陳文挺槍躍馬對著對面的清軍喊道:“對面的清軍聽著,索渾已經兵敗被擒,我家大帥說了,他顧念楚雄舊情,還請二位將軍退兵,若不然休怪他翻臉無情。”

  李本深和高得節聞言一緊,連忙帶人上前查探,發現地上的人頭盡是八旗兵的首級,二人頓時大驚失色。

  李本深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道:“若是李提督顧念楚雄舊情,可否送還索渾,好讓我等回去交差。”

  陳文哂笑一聲道:“若不是顧念當日情分,就不是本將來了,我家大人說了,二位大人若不回師臨安,待他大軍到后玉石俱焚。”

  言畢騎槍一揮,帶著兩百余騎兵旋風般往東退去。

  高得節和李本深二人驚疑不定,不信吧面前這百余顆八旗首級,加上后面京觀上的一百余顆八旗兵首級擺在自己面前。

  可是索渾手上有六千綠營,真滿洲還有近千人。這可不是七千只豬,就算是豬,放在那李興也不可能一天就全部殺光吧。

  二人此刻是進退兩難,進吧自己手頭兵馬不足三千,又一路急行軍,本就疲憊,若是真和得勝的明軍對陣,估計敗多勝少。

  退吧,這失陷主將之責誰來承擔?

  這時又有清軍斥候帶著幾個山民返回大營。

  李本深和高得節連忙向山民詢問軍情。

  這幾個山民本就是廣西府的百姓,因為恐懼清軍,所以躲入深山,昨夜看到清軍大營起火,又聽到官道之上殺聲震天。

  今天一早便下山打探消息,得知清軍敗退,本欲進山召集眾人回返廣西府城,哪知道還沒進山就被清軍抓了。

  他們戰戰兢兢地對著面前的清軍不停地磕著頭,一邊將昨夜的戰事敘說了一遍。

  高得節聞得明軍火攻清軍大寨,索渾大敗,只得恨恨地對李本深說道:“索渾驕橫狂妄,現在兵敗被擒,喪師辱國,卻是連累了我等。”

  李本深頹然地對高得節說道:“此事須怪不得我等,本是分進合計,他卻倍道而行,更在官道山路扎營,自取滅亡而已,不過此事還需平西王斡旋。”

  二人無奈之下只得收兵回返十八寨所,并派人將戰報送往昆明,同時又遣心腹給吳三桂傳信。

  李興收到李本深所部清軍回師的消息之后,喜不自勝,對著回返而來的陳文說道:“清軍西撤,索渾必為吾所擒,你且在此留守營寨,本將自帶親衛會會滿清的議政大臣。”

  當即帶著王忠和百余名親衛徑奔秦風大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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