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先生,就讓我來回答的你的問題。你的第一問是如何判斷進入公共衛生間的人是大便還是小便,這可以從進出的時間看出。
先于水間俊文進入的五個人,其中三人從進到出只有一分多鐘,而另外兩人則都超過了三分鐘,由此可以做出判斷,三人小便,兩人大便。”
“第二問,如何控制進出公共衛生間的人流。這很簡單,只要那個清潔員站在公共衛生間門口附近,對想要進入公共衛生間的人說里面正在打掃,請他們去另外的衛生間即可。”
森田高博聞言立刻打斷了上杉信:“停下,監控視頻中根本沒有清潔員的身影。”
“監控攝像頭的視角是有限的,只要站在視角之外,就可以將想要進入的人勸回,并且還不被拍到。”
說完,上杉信還親自去示范了一下,現在公共衛生間入口左邊,既在攝像頭視角外,又可以勸阻他人入內。
...
“那好,就算這可以。那你倒是說說,衛生間中四個隔間,都沒有沒鎖,都沒有壞,那為什么所有人都會進第四隔間,這根本不可能,對不對?!”
上杉信再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衛生間的四個隔間:“你們看,這四個隔間的門上是不是都貼了白紙,而紙上又沒有任何文字。但在門上貼四張什么也沒寫的白紙不覺得突兀,不合理嘛,雖然我上手摸了一下,發現紙上有輕微的褶皺,我想,這紙上本來是有字的,但后來消失了,但字為什么會消失呢?”
上杉信看向結城英梨:“結城,你知道會消失的墨水嗎?”
“知道,前輩。化學課上曾學過,有種藍墨水可以,那種藍墨水中顯示顏色的成分通常為百里酚酞,這是一種酸堿指示劑,當pH足夠高時顯示藍色。
使用時,加入適量氫氧化鈉將pH調整到10-11,這時百里酚酞會顯示墨水般的深藍色。而當墨水被涂到紙上或者衣服表面時,墨水中的堿會開始與周圍環境中的二氧化碳反應,逐漸轉化成碳酸鹽。這樣一來,溶液的堿性就會變弱,跨過百里酚酞的變色點,于是在放置的過程中藍色就會逐漸消失,變成無色的樣子。”
“說的不錯,只要用這種消失的藍墨水提前寫上‘廁所維修請勿使用’的標語。而這只會在墨跡消失前被人看到,而我們進去時,墨跡已經消失,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張白紙。順便說一下,為什么四個隔間都要貼上紙,是因為前三個都貼,第四個不貼會顯得有些奇怪,所以四個全都貼上了,但第四個上面并沒有寫任何的東西。
那些紙我已經派人去檢測了,相信很快就會得出結果。”
上杉信對著森田高博道:“森田先生,你的問題我都給予了回答,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怎么沒有?”
“森田先生,請講。”
“也許你的這些東西看上去說的通,但你有沒有想過,水間俊文到這來只是偶然啊,還有,他上廁所的時間總不能也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吧?”
上杉信再次出示了一張照片:“首先,水間俊文到這里來,是有人約他,那人是一位女性。這點我從水間俊文的遺物中可以得知,他帶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盒中有一條女式手鏈,說明他來自此去見一位女性,而那位女性就是你池谷理香子小姐。”
森田高博接話:“可笑,無憑無據你憑什么說水間俊文是來見理香子的?”
“也許你們用的是未實名登記的手機號和聊天工具與他交流,這樣事后就查不出是誰與他相約的。但你們忽略了一問題,你們四人此時都在這里。”
說著,上杉信拿出了手機。將一串提前輸入的號碼給撥打的出去。
森田高博見之臉色一變,想要行動,但為時已晚,池谷理香子包里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
結城英梨上前道:“池谷小姐,請我們看一下你的手機。”
池谷理香子捂著包不讓動,結城英梨也不好硬搶。
“結城,既然池谷小姐不給看,那也不能強迫。”
“是,前輩。”結城英梨走回上杉信身邊。
“既然你們不愿自證清白,那我只能繼續這個假設,是池谷理香子小姐約水間俊文出來的,這樣就可以控制他來的時間,而地點就是沖口誠工作的白山咖啡廳。”
“但上廁所的事,我們總不能連他什么時候上廁所都能控制吧?”森田高博的語氣已經愈發焦急了。
“當然可以,水間俊文按照約定來到白山咖啡廳,只有沖口誠給他上的咖啡中,放入一定量的減肥藥,也就是瀉藥,這樣就可以控制水間俊文在一定時間內會上廁所,而這點從水間俊文稀狀的排泄物可以看出。而案發的廁所是距離白山咖啡廳最近的廁所,所以因為腹瀉肚痛的水間俊文,必然會前往那間廁所。”
上杉信說到這頓了一下:“我來總結一下,這次的案發過程吧——
首先由池谷理香子小姐,在通過某種渠道聯系到水間俊文,與他相熟后,將他約到沖口誠提前進入工作的白山咖啡廳。與此同時,森田高博先生偽裝成清潔工進入公共衛生間準備,部署好我之前提的死亡陷阱,然后在前三間隔間的門貼上以消失藍墨水書寫‘故障,禁止進入’的白紙,然后森田高博先生繼續以清潔員的身份在衛生間外觀察,估算里面的衛生紙用完后,便以打掃為由,請其他人去別的衛生間,直到水間俊文因為瀉藥的關系進入衛生間,然后他確如你們所料的觸發了死亡陷阱,最后在氯氣所殺。”
森田高博咬著牙:“你說了半天,證據呢,你有證據嗎?說是我們做的,就拿出證據啊!”
上杉信抬手一指:“證據來了。”
眾人目光順著上杉信手看去,只見小野大輔正抱著一個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