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的勝利幾乎鎖定了學院杯的歸屬,只要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沒有再違背什么校規剛好被斯內普抓住,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們確實也足夠循規蹈矩了,完全沒有給斯內普扣分的機會——盡管斯內普還是扣了他們將近30分。
而在城堡中,一些八卦消息開始傳開了。哈利·波特和金妮·韋斯萊開始約會了,這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大多數是女孩子。當然,也引起了教授們的討論,哈利終歸是城堡中的風云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教授們看在眼里。
“嘿,我早就知道他和韋斯萊家的那姑娘有點什么。”弗立維教授喝了一大口蜂蜜酒后說道,這引來了麥格教授不善的眼神,不過這正是弗立維教授的目的。自從魁地奇比賽后,麥格教授熱烈慶祝的行為深深地刺痛了弗立維,這讓他不得不想些方法反過來刺激麥格教授。
“這對我沒有任何影響,霍格沃茨從來都不禁止學生自由戀愛。”麥格教授板著臉說道,但她的手出賣了她,她正在用力地切割一塊牛排,赫拉分明看見那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了。
“我想這還挺好的,在這樣的時間內,沒有什么比愛情更能振奮人心的了。”赫拉淡淡地笑道,旁邊冷漠吃飯的斯內普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什么。
“就是就是。”麥格教授說道。
不過這些閑言碎語完全沒有干擾到哈利的美好心情,他正因為和金妮的約會而感到興奮。畢竟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改變,人們討論他的是一件讓他感到久違了的快樂事情,比起一天討論黑魔法的恐怖場面強多了。
確實,最近聊起哈利使用黑魔法攻擊馬爾福的人少了很多,他們都把關注的重點放在了八卦的事情上。這讓躺在校醫院的德拉科·馬爾福格外不忿。
因為哈利的“神鋒無影”,他不得不在校醫院的病床上度過他這學期接下來的時間。據當時有路過的學生轉述,盥洗室里全都是血,馬爾福的胸膛被開了一個大洞......
后面呢?
后面他就被斯內普教授帶走了,沒有人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只有他的兩個跟班和潘西去校醫院看過他,這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而這些,哈利都不在意,對他而言,攻擊馬爾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讓他再一次面對馬爾福,他一定還是會選擇念出‘神鋒無影’,他不后悔這個決定——當然,這和金妮有很大的關系,她說服了他。
“馬爾福當時絕對是想用一個不可饒恕咒,你應該慶幸你成功念出了那個咒語。”金妮說。
這讓哈利欣慰了不少,至少還是有人站在他這邊的,并不都是像赫敏一樣指責他。而更令他感到開心的就是魁地奇比賽的勝利了,盡管他被禁賽了,可隊伍依舊取得了勝利。
時間很快進入到六月,天氣變得更加炎熱,教授們也驚訝地發現赫拉喝酒的習慣愈演愈烈,他幾乎到哪里都不肯松開他的酒瓶,每隔一會就要喝上一小口,不過斯內普教授堅稱那是他為赫拉特意配置的提神藥劑,以讓他有充足的精神面對霍格沃茨繁瑣的事務。
可赫敏有了新的發現,她耗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找到關于混血王子的線索。
“找到了,就是你。”赫敏在圖書館興奮地喊道,這引來了平斯夫人的矚目,不過在確認發出聲音的人是自從一入學就泡在圖書館的赫敏后,她悻悻地放下了雞毛撣子,只是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赫敏。
赫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馬閉上嘴巴,同時偷偷地從舊報紙上把上面的照片撕了下來,她格外地小心,以免被平斯夫人發現她偷偷損壞書籍。
赫敏拿著裁剪下來的照片匆匆趕回公共休息室,當她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哈利正坐在窗邊發呆,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本草藥課的課本,不過看他花癡的樣子,赫敏就知道他一定是正在重溫和金妮度過的美好時光。
赫敏擠進了哈利和羅恩中間的位置,臉上是一種很堅決的表情。
“我想和你談談,哈利。”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談什么?”哈利疑惑地問,他不知道赫敏想和他說什么。
“那個所謂的混血王子。”赫敏說,她昂起頭,很是自豪——因為她終于找到了線索。
“哦,又來了,”哈利嘟囔道,羅恩則是佯裝他對面前的課本產生了強烈的學習興趣,然而哈利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換個話題?”
哈利還沒返回有求必應室去拿他的那本魔藥教材,他的魔藥課成績也因此掉了下來,這是赫敏和羅恩都清楚的。他覺得斯內普一定還沒有放棄搜查王子的課本,由于斯內普一直在監視他,他決定暫時不去碰那本書。
“我就不換話題,”赫敏鑒定地說,她認為那本書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而她要向哈利和羅恩證明她的判斷,“直到你聽我說完,我一直想找出是誰把發明黑魔咒當成了嗜好——”
“那兄弟肯定沒有把這當成嗜好——”哈利說,他還是不認同赫敏的想法。
“兄弟?你認為他是男的?”赫敏不可置信地說道,她才多久沒理會哈利,他們就已經稱兄道弟了?
“我們已經說過了,”哈利不耐煩地說,“王子,赫敏,王子!”
“好吧,”赫敏感到一陣惱怒,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很久的報紙剪報,朝哈利的桌子上猛地一扔,“看這個!看看上面的照片!”
哈利拿起那張破剪報,盯著上面年久發黃的照片。羅恩也湊過來看,照片上是個大約十五歲的瘦瘦女孩。她并不漂亮,看起來既有點乖戾,又有點悶悶不樂。她的眉毛粗重,一張臉長長的,面色蒼白。照片下面的說明是:艾琳·普林斯,霍格沃茨高布石隊隊長。
“怎么了?”哈利說著掃了一眼相關的短文,那僅僅是一條校際比賽的平淡新聞。
她的名字叫做艾琳·普林斯。普林斯①,哈利。”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利意識到赫敏要說什么。他突然大笑起來。
“不可能。”
“什么?”
“你認為她是混血…?哦,別逗了。”
“為什么不可能?哈利,在巫師界里沒有真正的王子!這個詞要么是昵稱,要么是某個人自封的頭銜,也有可能就是個名字,不可能嗎?聽我說!如果她有一個姓‘普林斯’的巫師爸爸,并且她的媽媽是麻瓜,那么她就可能是‘混血王子’啊!”
“對,真是天才,赫敏…”
“但這很有可能啊!也許她就以自己是‘混血王子’為榮呢!”
“聽著,赫敏,我知道不是女的,我能感覺出來。”
你就是認為女孩子不可能有這么聰明。”赫敏生氣地說。
“我和你相處五年了,怎么可能還認為女孩子不聰明呢?”哈利說,覺得被刺痛了,“是因為他寫字的方式,我就是知道這個‘王子’是男的,我判斷得出來。跟這女孩子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你是從哪兒弄到這張照片的?”
“圖書館,”赫敏胸有成竹地說,“那里有全部的舊《預言家日報》。我會盡量找到更多的有關艾琳·普林斯的材料。”
“祝你找得愉快。”哈利煩躁地說。
“我會的。”赫敏說,走到肖像洞口時,又沖他扔下一句,“我首先要找的地方,就是所有魔藥課的獎勵記錄!”
哈利沖她皺了皺眉頭,然后繼續凝視著逐漸黑下來的夜空。
“她還沒有原諒你在魔藥課上超過她。”羅恩說完,繼續看起他的《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
“我想把那本書拿回來,你不認為我有點發瘋吧?”
“當然不,”羅恩堅定地說,“王子,他是一個天才。不管怎樣…沒有他的糞石秘訣…”他意味深長地摸著自己的喉嚨,“我就不可能在這兒和你討論這個了,是吧?當然,我不是說你對馬爾福施的那個魔咒很棒——”不過他還是偷偷給了哈利一個眼神,沒有讓赫敏看到。
“我也不認為。”哈利領悟了羅恩的意思,迅速地說。
“但他恢復了,是吧?很快就站起來了。”
“是,”哈利說,這確是事實,盡管他的良心一直隱隱不安,“多虧斯內普…”
而離開了公共休息室的赫敏直接轉頭去了八層的校長室,她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赫拉,哪怕這會讓哈利得到懲罰也一定要說,斯內普知道哈利在看混血王子的書,那么他一定會告訴赫拉的。
可當她來到八層的走廊時,她突然發現她并不知道辦公室的口令,這讓她很是苦惱。
她站在守門的怪獸前喃喃道:“我記得之前的口令一直是糖果之類的,那些都是和鄧布利多的口味——”
然后怪獸就跳到了一旁,為赫敏讓開了一條路出來。
“我還沒有說口令呢!”赫敏抱怨地說,但還是很快地越過怪獸,朝著螺旋形的樓梯走去。
當赫敏站在辦公室前正要推開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里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她就躲到了門的另一旁,門如果被推開的話,剛好可以擋住她。
“就快要結束了,應該不久了,那個孩子應該要成功了......”是赫拉的聲音,他聲音沙啞得讓赫敏一時都沒有認出來。
房間里沒有人回話,可赫拉等了一會繼續說道。
“哦,是啊,沒錯,正是我所期待的,終于要來臨了”赫拉的聲音陰沉得很,他好像一邊在喝水一邊說話,咕嚕咕嚕的。
不過這讓他的嗓音正常了不少。
赫敏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可里面再沒有了說話的聲音。
過了半響,房門被推開了,赫拉望著赫敏藏身的地方微笑著說道:
“好了,赫敏進來吧。”
“您是什么時候知道——”
“大概在你意外地念出口令走上樓梯的時候吧。”赫拉瞇著眼睛笑道,他轉身朝著書桌的方向走去,“話說,你可有段時間沒有找我聊天了。”
赫敏的臉色噗地一下紅了,她站到書桌面前,和赫拉隔著桌子面對著。
“來吧,說說看你來我做什么?”赫拉打了個響指,一份下午茶突然出現在了書桌上,他端起一個咖啡杯遞到赫敏身前,“隨便找地方做吧,不要一直傻站著了。”
赫敏拉開椅子坐在赫拉對面。
“我想問知道關于普林斯的事情。”赫敏說道,這讓還在往咖啡杯里加糖塊的赫拉手一僵,“混血王子——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但哈利這學年開始一直被一本書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他——”
“他的魔藥水平突飛猛進,在斯拉格霍恩的課上大出風頭,而且還——”
“沒錯,你全都知道?”赫敏疑惑地問。
赫拉點點頭,他小口抿著咖啡,說道,“沒錯,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大概在去年圣誕節的時候,哈利就問過我,他想知道混血王子究竟是誰。”
“你一定知道吧?”赫敏望著赫拉的眼睛問道,“我想他在過去一定是一個很出名的家伙。”
“這我可不好說,但我確實了解一點。”赫拉托著咖啡杯,他掃了一眼桌面,發現湯姆又跑走了。“首先,我需要更正一點,他的名字并不是混血王子,而是半血普林斯——”
“這我已經搞清楚了。”赫敏點點頭,從口袋中掏出那張剪報,推到赫拉面前。
他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就清楚了,端著杯子笑呵呵地說,“你可真是超出我的預期了,我以為不會有人找到這個,或者是羅恩先找到。”
“為什么這么說?”赫敏很不服氣,羅恩那種人像是會去圖書館的人?除非臨近考試,為了讓赫敏幫他復習,他什么時候主動去過圖書館?
赫拉放下茶杯輕搖著腦袋說,“這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在看到赫敏很不服氣的表情后,赫拉又補充道,“因為普林斯曾經是巫師界一個很出名的純血家族,他們以過任的魔藥水平聞名,在他們的家族歷史上曾經出現了數位魔藥大師,他們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赫敏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可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
“因為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赫拉淡淡地說,“我想你一定聽說過純血家族為了保證‘血脈純凈’,通常只會在各個家族間聯姻,而這引得了一個麻瓜十分重視的問題,這你一定知道。”
“近親結婚。”赫敏沉聲說道,她好像猜到普林斯家族為何淹沒在歷史上了,毫無疑問,他們絕對是堅持信奉血脈至上的家族之一,不過他們的運氣不是那么好,并不能像其他家族一樣存活下來。
“沒錯,就是這個詞。”赫拉開心地說,“我就知道你絕對同時了解巫師界和麻瓜界,普林斯家族曾經是一個非常輝煌的家族,不止是英國,可以說在整個歐洲都聞名。”
“可無知害了他們。”赫敏說。
“沒錯,沒錯。”赫拉沒好氣地瞪了赫敏一眼,她偏偏在這個興頭上打斷自己,“不過依舊無法否認他們的——好吧好吧,讓我說回正題。”赫敏的眼神讓赫拉無法繼續說下去,他不得不把話題轉回到艾琳·普林斯身上。
“事實上,我對她不甚了解,但我知道她是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員,她的父母追隨格林德沃的旅途中被德國魔法部抓住了,她是由爺爺扶養長大的。”赫拉淡淡地說道,赫敏驚訝地發現赫拉的眼睛竟然有些發紅。
“他們是勇敢的人,為了崇高的理想而獻身——”
“可是他們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對吧?”赫敏打斷了赫拉的話,她感覺赫拉就要說一些十分危險的話了。
赫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沒錯,或許他們走錯了道路,他們本不該這樣的。”
“讓我們說回艾琳·普林斯好嗎?”赫敏說。
“沒問題。”赫拉點點頭,“我只知道她在霍格沃茨讀書,畢業,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赫敏問。
赫拉抬起頭沉思了半會,幽幽地說道:“應該有三十年了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赫敏馬上問。
赫拉無奈地攤攤手,“你不能指望我什么都不去了解,在知道哈利一直從一本舊教材上學習魔法,我就開始調查這件事了。”
“可哈利說你什么都——”
“你不能指望我全都告訴哈利,對吧?”赫拉很是無辜地說,他是真的覺得這些不該告訴哈利的。如果他知道混血王子就是他最恨的斯內普教授,恐怕他會郁悶死,更別說跟著上面學習魔法了。
赫敏思考了一會,說道,“你是對的。”她想到了哈利對那本書癡迷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接受不了混血王子的真相,他一直都以為混血王子是一個強大、有魅力而且擅長魔藥學的厲害巫師。不過在赫拉的話語中,她能感覺的到,赫拉有事情瞞著她。
這一定是個重要的事情。
“這件事我可以告訴哈利嗎?”赫敏試探地問。
“呃。”赫拉愣了愣,他似乎在思考這個事情能否告訴哈利,稍微過了幾秒鐘,他又帶上了往常般的笑容,“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他最近不要再靠近那本書。”
“我想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赫敏笑了,“斯內普教授一直盯著他,他現在根本不敢去找那本書,他把它藏在了有求必應室。”
“嗯,是個不錯的藏東西的地方。”赫拉點點頭說,“記得讓哈利繼續去關禁閉,還有——”赫拉突然頓住了,他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馬爾福把消失柜藏在了有求必應室,他一定希望得到的是一個可以藏東西的房間,這是否意味著赫拉終于找到了馬爾福藏匿消失柜的地方?
“還有什么?”見赫拉許久都沒有說出后面的話,赫敏疑惑地問道。
“呵呵,沒什么。”赫拉輕輕搖搖頭,他打算等赫敏走后再獨自前往有求必應室查看。
等赫拉糊弄走赫敏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赫敏好勝的求知欲讓赫拉很是頭疼,這讓他不得不以自己要處理公務為由打發走了赫敏。
赫拉在八樓的走廊上,朝著有求必應室走去,他知道通往有求必應室的方法,只需要他集中精力去想需要的場地,并三次走過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的那段墻后,墻上便會出現一扇非常光滑的門,可進入有求必應室。
這時,赫拉聽到一聲尖叫聲和一聲撞擊聲。他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你——竟——敢——啊——!”
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走廊里傳出來的,赫拉握緊魔杖沖了過去,又轉過一個拐彎,看見特里勞妮教授倒在地板上,腦袋被她那許多披肩中的一條蓋住了,幾個雪利酒瓶散落在一邊,有一個已經碎了。
“西比爾——?”
赫拉急忙跑上前去查看她的狀況,她的一些閃亮的珠子和她的眼鏡纏在了一起。她大聲地打了個嗝,拍了拍頭發,搖搖晃晃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西比爾?”赫拉皺著眉頭問,西比爾·特里勞妮的身上是濃重的酒味,“這么晚了,你應該在北塔樓的辦公室,不是嗎?”
“哦,是啊,我應該在那里的,”西比爾刺耳地說,“我剛才在走廊上一個人散步,一邊想著某些我碰巧瞥見的不詳征兆”
赫拉沒有在意她說了什么,他只是盯著墻壁,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很很巧妙的地方:右邊是巨怪跳舞的地毯,左邊是光滑堅硬的石墻,后面藏著——
“西比爾,你是想進入有求必應室?”
“天賜我的征兆——你說什么?”西比爾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躲躲閃閃的。
“有求必應室,”赫拉重復道,“你是想要進去嗎?”
“我——嗯——我只是聽從天眼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