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萍萍的院子里出來,三處的一堆人在會議廳等他。
其中便是以冷師兄為首。
看著他那活蹦亂跳的模樣,范閑就知道他的毒應該已經解了。
前幾日見到的時候,這位可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這生命力真是頑強啊。
不過也對,不是小強屬性,也不敢當老毒物的弟子。
學毒解毒,都是把毒下在弟子身上。
一向貫徹“深有體會”的方針。
提起這茬兒,范閑就想起了在澹州小島的時候,某個不良老頭兒,竟然給一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孩子…
下春藥!
這得有多損哪!
如今費介不在京都,由冷師兄暫代三處,今日特意將范閑約在這里,其實是擔心他此次北齊之行的安全。
所以,三處的諸多師兄弟,就都給范閑準備各種奇葩的防身禮物。
一番搞笑介紹,范閑收下了禮物。
還別說,這些師兄弟都有心了,就是有點兒…
不太靠譜。
抱著一堆奇葩禮物,范閑離開了鑒查院。
卻在大街上忽然看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雖然模糊,但是范閑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人就是費介。
昨夜的時候,情報網傳來消息,費介已經回京。
從北齊李開之后,瑯琊閣派了一個高手一路保護費介回國。
蕭十一郎…
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人在三十六人中排行第十一。
至于名字的由來,某人一定不會承認,其實這個名字是他復制的。
再比如落十一、唐三十六,這些名字,是不是都很耳熟?
耳熟就對了!
沒錯兒,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幻聽了!
你想多了!
范閑強烈表示,他怎么可能會復制別人的名字呢?
他是那種人嗎?
他起名字的天賦,那是無比絕倫,可不像某個不負責任的娘親。
范閑讓王啟年繼續駕著馬車趕回太平別院,而他自己,則是悄悄離開馬車,追上了那道身影。
他知道,其實費介就是為了引他單獨出來。
在鬧市之中,街道巷尾,七拐八拐。
終于,范閑跟到了一個胭脂鋪子。
這鋪子上費介的秘密落腳點,極少有人知道。
進了鋪子,一堆花枝招展的婦人就圍了上來。
“哇!誰家少年郎,好生俊朗!”
“怎么樣,婚配了嗎?”
“我女兒可是左右鄰居中最美的喲,少年郎,考慮一下?”
“哎呀,這人這么這么沒禮貌,也不答話。”
范閑一招四兩撥千斤,拍掉那許多不斷揩油的咸豬手,匆匆走進了后院之中。
來到后院,院子里兩張竹制躺椅,中間架著太陽傘。
上面積了些灰塵,好像有些日子沒有撐開了。
那竹制躺椅倒是擦得很干凈。
聽到腳步聲,躺在躺椅上假寐的費介,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輕聲說道:“跟澹州一樣,自己坐。”
“好!”
范閑也不客氣,在躺椅上躺了下來。
還特意調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
可是…
頭剛剛靠上去…
咔嚓…咔嚓…
都來不及閃,然后…轟!
躺椅立即散架了。
范閑一個彈跳,從地上翻身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看向一旁地費介。
費介挪了挪屁股,換了個較為舒服些的姿勢,吧唧吧唧嘴,眼皮卻都懶得睜開一下。
范閑:“我忍!我忍!忍忍就封神,我不與你這老家伙計較!”
“我是五好青年,要好脾氣!喝杯茶消消氣。”
端起太陽傘下的冰鎮涼茶,給自己倒一杯,一飲而盡。
下一秒…
“啊噗!這是什么鬼東西,又苦又咸,這是人喝的嗎!
咦,怎么忽然有點心跳加速虎,氣血翻涌的感覺?
我kao!
老毒物,你TM個糟老頭子,竟然又給我下春藥!”
范閑瞬間拔出腰間的寒冰軟劍,輸入內力,催發其中的冰寒之力,繼而吸納進入自己體內。
用來冰鎮自己體內那股氣血翻涌。
大約過了半柱香,范閑終于收起寒冰軟劍。,繼續隱藏在腰間。
“老毒物,你說,你是不是不太…咦這是什么?”
范閑摸了一下鼻子,然后一看…
是鼻血!
“老毒物,你!無恥!”
環視了一圈。
這老家伙,竟然在躺椅上也下了毒。
趕緊在桌子上的幾個藥瓶里翻找了一下。
“我去,老毒物,你這就過分了啊,下毒可以,你居然沒準備解藥,趕緊的,解藥拿來。”
“哈欠…”
費介打了一個哈欠,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認真看了看范閑一眼,然后揉揉眼睛,假裝吃驚。
“咦,這不是為師最喜歡的乖徒兒嘛,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在流鼻血啊?
是補得太多了嗎?
啊哈,這躺椅怎么壞了,老王也真是,早讓他換了,非不。”
范閑:“我去年買了個表…”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糟老頭子是在對他光明正大地報復啊。
誰讓自己算計了他北齊一路呢。
雖然說,只要破境踏入九品,一般的毒藥就會失去效用,可費介那是誰,是一般毒師嗎?
肯定不是啊!
堂堂用毒宗師,卻偏偏喜歡給人下春藥這種下三濫的毒藥。
也是沒誰了。
“乖徒兒啊,你應該對為師心生感激。若不是念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兒上,在下藥的時候,我由十倍劑量,改為了四倍劑量,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去青樓的路上了。
或者也有可能干脆就在外面那間屋子隨便逮一個就往屋里鉆了。”
范閑:“和著我還得感謝您老的大慈大悲唄?”
費介看了看滿臉委屈的范閑,然后站起身來,繞著他轉了一圈,嘖嘖嘖連連先頭。
“好小子,武功最近倒是進步神速,早知道我就把劑量再加幾分了,居然只是流了點鼻血,這不合理啊…”
范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稍縱即逝。
那是因為哥是隱藏大宗師,否則現在估計已經脫虛了都。
范閑在與費介的嬉鬧之間,借機把了一下他的脈搏。
嗯,沒有傷。
倒是沒有像原著中那樣,為了回京阻止他率隊前往北齊,一路急行,被錦衣衛多出刺殺,身受重傷。
此番有了蕭十一郎一路護送,倒也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