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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莫讓安樂侯受傷

  范宇是實在氣不過,呂夷簡這老匹夫,居然要拿狄青與楊文廣二人的性命做交易。

  在他看來,這種事談都不可以談,根本就沒有討論的余地。

  也是因此,范宇才會有將呂夷簡送給遼國這一問。讓這老家伙感受一下,被人當成交易品的滋味。

  劉六符看了呂互簡一眼,笑著點頭道:“呂相公鞠躬盡瘁公忠體國,若是宋國陛下肯割愛,我們大遼也是不會拒絕的。如果可以,這一次與我一同北返也沒有問題。”

  呂夷簡也沒想到范宇會有此一問,而劉六符卻好似非常欣賞自己。這使他心中頓覺不妙,莫非這是范宇這小狐貍的陰謀不成?他身為大宋宰相,心中所思所想,卻都是較常人為多。一時間之間,卻沒有表態。

  官家趙禎這時聽到范宇這樣說,便臉色一沉道:“安樂侯,莫要胡鬧!呂卿為我大宋的宰相,豈可如此不予尊重?他是我大宋一寶,不送與他國的。”

  為了安撫呂夷簡,趙禎不但喝斥了范宇,還將呂夷簡夸成了國寶。

  “臣得官家如此看重,死也值了。”呂夷簡急忙對著官家拜倒,涕泣道:“入仕至今,臣已在朝三十四年。為了官家大宋一寶之言,臣敢不效死。當盡余生,以報官家知遇之恩。”

  范宇看到這家伙表演的還挺上勁兒,自己也不閑著,否則就成反派了,再說話就不太好使了。

  “官家恕罪,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才有將呂相公送人之言。”范宇也急忙躬身請罪,但又接著道:“那狄青與楊文廣兩人,雖然打傷了遼國武士,卻是無罪有功之人。生事挑釁在先的,是遼人一方,而他們兩人,則是被迫反擊。而且那是在官家的皇宮門外,誰知道遼人是否居心叵測。這兩人也等于是在保衛官家,更有宮中禁衛親見他們的果敢勇猛。若是這樣的人都被治罪,甚至是處死。那將來,還會有誰來保衛官家的安危?”

  “所以,臣認為呂相公所謂的商量,是萬萬不可的。”范宇昂然道:“這劉六符,提出這等條件,更是包藏禍心,實是一箭雙雕之計。不但有意離間我大宋君臣,更是動搖我大宋的軍心士氣。這等陰險小人,詭秘機變防不勝防,還望官家多多提防為好。”

  劉六符覺得自己肝都發疼了,他提一個條件就被否定一個條件,爭了半天什么也得不到,實在是快被氣死。

  “也好。”劉六符點點頭道:“那就只有請我家陛下,與宋國陛下會獵于黃河了。告辭!”

  “且慢!”范宇不等他走人,便叫住了他。

  劉六符回身看向范宇道:“怎么,安樂侯有什么指教不成?若是想要答應前面的條件,我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答應了。”

  官家趙禎看到劉六符要走,此時也有些焦急。若是遼國真的提兵南下,卻如何是好?從遼國南京出兵,一直到黃河岸邊,都是一馬平川。

  雖然遼國不擅攻城之戰,可是遼國鐵騎劫掠燒殺,也會讓大宋黃河以北沒有寧日。但是看到范宇似乎還有話說,便盼著范宇可以說些軟話,以使遼使可以回心轉意,談些大宋可以接受的條件。

  卻不想范宇對著趙禎躬身到底,才直起身道:“臣范宇,有一不情之請。”

  呂夷簡卻冷眼看著范宇,不由心中幸災樂禍,年輕就是年輕,自己惹了事情,卻無法平息,到頭來不是還要服軟認錯?但凡有些腦子,也不能只憑心血來潮行事。前面的道理一套一套的,最后還不是要打自己的臉。

  趙禎看到范宇對自己躬身行禮,便覺得范宇心中此時定然極為委曲屈辱,便好言安慰道:“安樂侯,有話可以慢慢講,不用急躁。就是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臣謝過官家,那我就說了。”范宇緩緩轉向劉六符,目光一冷,“劉六符身為遼使,不為兩國情誼考慮,一心搬弄是非。動輒便以兵兇戰危相要挾,以圖歸遼之后邀功幸進。為此,不惜讓自己隨行護衛挑釁在先,強裝受害于后,借機提出非分之想。這等人包藏禍心陰詭深沉,實對遼宋兩國皆有大害。今日若不除之,恐終將挑起兩國邊釁峰煙。與其放他歸遼,不如今日除了此害,以絕后患!”

  劉六符被嚇的全身一哆嗦,臉色青白無比。心道這安樂侯就一點不講規矩,怎敢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呂夷簡本來還等著看范宇的笑話,如今聽到這個建議,也差點跳起來。

  “官家不可,兩國即使交兵,也不斬來使,何況此時兩國并未交戰,豈可隨意斬殺使節。”呂夷簡急忙阻止道。

  范宇冷笑道:“若不斬殺了劉六符這等奸侫小人,難道等他回去搬弄是非,讓遼國發兵,使兩國交戰生靈涂炭嗎?呂相公,你若擔保放劉六符回去,遼國不會出兵,那便依你所言。”

  呂夷簡也被范宇給氣壞了,明明是你要壞規矩殺使節,卻讓我擔保,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安樂侯,你為何殺心如此之重?你以為,殺了劉六符,遼國會善罷甘休不成。留他一命,還有轉寰可能。若是將他斬殺,那便再無回旋余地了!”呂夷簡也是急了。

  難為堂堂一國宰相,卻被范宇這沒有規矩的家伙,給逼的快要蹦起來,也是難得一見。

  官家趙禎也連連點頭道:“安樂侯且莫如此想,我大宋是禮儀之邦,豈可做出這等事來。”

  范宇卻盯著劉六符不放,“官家和呂相公當然做不出這等事,這全是我范宇所為。不過,若是將劉六符撞死在殿外的臺階上,便可告之于遼國,是他自己下臺階時跌死的。只要官家和呂相不說,想必遼國也不知情吧。即使有些疑問,也不至于有刀兵之禍。”

  這下子劉六符整個人都炸了,這宋國安樂侯太不是東西了!這、這要是真如此做,自己好象也沒什么辦法,更沒有反抗的余地。他神情有些驚惶游移,不住的后退。

  “爾敢!”劉六符這回是真的怕了,“你可知道會有何后果,你們大宋一定會后悔!”

  范宇卻步步緊逼,不肯讓劉六符遠離,“后悔?聽聽,若不除掉你,才會后悔。”

  趙禎與呂夷簡此時聽到了范宇的建議,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感覺出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可行。此地為崇政殿,除了一個劉六符是遼人之外,都是大宋的自己人。

  而且,官家以前只見遼人囂張,而今也是頭一次見到遼人如此驚惶失措。劉六符身為使節,但面目之上卻顯現出懼怕怨恨后悔驚恐絕望,種種表情,實在是第一次讓官有了凌架于他國之上的快樂。

  “哦?”趙禎對身邊的陳琳擺擺手道:“陳琳你去,莫讓安樂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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