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涼好個秋…我咋覺得,心也涼了呢?”少語坐在那鎖了兩年的門前,仰頭看著天,感嘆著。
遠處傳來老主持法會的咳嗽聲,他立刻跑過去照顧老主持了。
他卻沒發現,后院那菩提樹下的小沙彌已經在時間加速之下,悄然的變成了一名少年僧!
他的對面,是一名年輕人,他背著手,仰頭看著天空,還在發呆,嘴里呢喃著: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若是有和江哲來自同一個時空地球的人,一定會聽出來,他說的是道德經第二十五章的內容。
翻譯過來就是:
有一個東西混然而成,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
聽不到它的聲音也看不見它的形體,寂靜而空虛,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獨立長存永不停息,循環運行而永不衰竭,可以作為萬物的根本。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勉強把它叫做“道”,再勉強給它起個名字叫做“大”。
這是,道德經里對道的描述和定義。
江哲繼續呢喃道:“修道,修道,人化為道,而道無情。大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在大道眼中,沒有優待者,沒有差待者,眾生皆為螻蟻,我不多看你一眼,也不少看你一眼,任你隨風而來,隨風而滅,宛若那路邊的野草、野狗…
道如此,難道修道之人,也要如此冷漠么?”
江哲問出了心中堆積了兩年的疑問。
樹下的少年僧正是覺法,他一動不動,面前的經文也換成了金剛經。
與此同時,雙石峰外傳來一陣隆隆的響聲。
“少語,那邊在干什么?這鼓聲聽起來很熱鬧啊。”法會住持問道。
少語撓撓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那邊要舉行南岳武道大會。據說來了許多國內的高手,明天就要開比了,兩位法師不去看看么?”
兩人聞言看去,只見兩個游客走了過來。
這雙石峰不同于其他的山峰,這山峰幾乎直上直下,上下的臺階雖然常有修葺,但是很多地方都是垂直上下的,十分的難爬。
一般人,就算是一路爬爬歇歇,也會累個半死。
但是這兩人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兩人中,一個少年,身材修長,笑容和煦,眼神如鷹隼,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另一人是個老者,背負雙手,面色陰鷙。
兩人走路十分沉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少語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多謝兩位施主解惑。兩位施主可是來禮佛的?”
少年笑道:“師父,燒香么?”
老人冷哼一聲道:“我陳公這輩子,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佛。來這里,只是閑來無事,走走…大和尚,你不用管我們。我們只是不信,但是不會不尊重你們的信仰。”
少語聞言,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那兩位施主,隨意吧。”
然后少語,繼續聽鼓聲,遙望遠處。
那里是南岳主峰,通天峰,通天峰取一步通天之意,上面有一座大寺院,名叫天通寺。
天通寺乃是南岳群山當中最大的寺院,不過據說以前那里是個道觀,后來因為戰亂,山上的和尚和道士聯名上書,組建救國會,集體下山救國,結果去的道士一個也沒回來,只有一個名叫清源的小和尚斷了一條腿回來了。
戰亂中,山上的寺院和道觀幾乎被燒了個干凈,只有當時還叫通天道觀的天通寺,因為海拔太高,逃過一劫。
那清源小和尚回來后,就被安排進了通天道觀。
本來有人建議,清源改革佛門的名字,不過清源念及昔日戰友的道人們,只是將通天兩個字調換了一下,也就有了今日的天通寺。
不過寺院里始終保留了一處地方,掛牌通天道觀。
只是那里,再沒有道人入住過…
天通寺救過有功,得到了各方資源的支持,在天下太平后,很快就發展成了南岳群山中最大的寺院,成了南岳之首。
在少語的心中,甚至在法會的心中,多少都有些羨慕天通寺。
做夢都想自家的寺院也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能有那般氣象。
就在這時,少語聽到寺院里傳來那少年的聲音:“師父,這里怎么鎖上了?”
少語一聽,心頭咯噔一下,趕緊往回跑,同時喊道:“兩位施主,那里是佛門禁地,請回吧。”
少年一聽,頓時笑了:“你這小破寺院,也有禁地?著實有趣?
雖然我見過許多類似的騙局,不過我還真就好奇了。
和尚,說吧,多少錢開門?”
少語一聽,頓時來氣了,怒道:“什么家騙局?這本來就是我們寺院的禁地。多少錢也不開門,你們回吧。”
少年笑了:“我徐玉海還真就不信了,一萬塊錢,開鎖如何?”
少語直接揮手道:“請回吧。”
徐玉海繼續喊價:“十萬!”
“回吧。”
“五十萬!和尚,這可不少了。足夠你們翻新這寺院了,知足吧,一會我沒了耐心,可就不給錢了。”
徐玉海跋扈的道。
少語怒了,正要說什么,就聽一生佛號傳來:“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佛門乃清凈之地,不談銅臭之物。兩位既然無心禮佛,還是趁早下山吧。”
徐玉海看著那顫顫巍巍的老人,不屑的道:“都說山中有高人,呵呵…不過如此!一百萬,開門!”
法會到是沒生氣,微微搖頭道:“施主,這不是錢的問題。你們還是請回吧…”
和尚們越是不開門,徐玉海就越好奇。
邊上上的陳公背著雙手,看了看那高兩米冒頭的墻,正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
那邊有人喊道:“陳公在么?”
陳公回頭看去,只見一和尚汗流浹背的跑了過來,手里舉著一個木頭腰牌道:“你們走的太快了,這是比武腰牌。沒有腰牌,不能參賽!”
徐玉海馬上過去,接過了腰牌,皺眉道:“你們怎么不早說?”
那和尚苦笑道:“說了,只是你們走太快了。”
徐玉海掏出一些錢來塞給那和尚道:“勞煩大師了,這錢您幫我給菩薩多燒兩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