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后,消息被證實。
緊接著,一則震動武道界的消息傳來。
明宗被滅門了。
確定為封于修所為。
武道界全體嘩然,封于修太狂了。
梁烈親自帶人討伐,他不僅不退避,反而主動出手,將梁家的附屬宗門之一的明宗給滅了,這是在活生生的打梁家的臉。
“怎么可能。”明宗宗主溫稚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不可置信。
等到確認之后,當場氣的吐出一口老血,差點沒被氣炸。
明宗百年基業,武道底蘊很深厚,連一般頂級宗門都不敢輕視。
居然就這樣被封于修一人滅了?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也讓所有人都覺得不真實。
直到很久過去,溫稚才漸漸接受這個事實,“封于修,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我明宗的弟子們不會白死。”
“溫宗主,事已至此,節哀順變,我會將羅剎門的人全都挫骨揚灰,以解你心頭之恨。”梁烈神色陰沉說道。
梁烈身旁,一位擅長出謀劃策的老者,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驚呼出聲。
“不好,封于修現在,肯定是在趕往火宗或者神山宗的路上。”
明宗被滅了,那么封于修接下來會去哪?
很大概率是神山宗,或者火宗。
火宗宗主與神山宗宗主聞言,也是后知后覺,臉色一陣狂變。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就大事不妙了,封于修有實力滅明宗,就有能力滅他們任何一宗。
火宗與神山宗此時很危險。
“梁老,懇請您立刻調轉方向,誅殺封于修。”
“梁老,封于修是羅剎門唯一真傳弟子,殺了他無異于斷了羅剎門香火,請梁老出手。”
神山宗宗主和火宗宗主同時開口,懇求梁烈調轉方向,針對封于修。
如果封于修真的去了他們宗門的路上,就算他們此時趕回去,也無濟于事。
他們實力有限,必須請梁烈出手,才有把握鎮壓。
“調轉方向,擒殺封于修。”
不得不說,梁烈做事雷厲風行,沒有一絲的悠游寡斷。
火宗和神山宗都附屬于梁家,如果被封于修滅了,對梁家整體實力損傷很大。
最重要的是,對梁家威名的打擊很大。
連附屬宗門都保不住,談何維護人心。
而且他在這個時候,果斷出手保神山宗和火宗,既可以誅殺封于修,還可以贏得諸多附屬勢力的人心。
一舉三得。
何樂而不為。
剛剛出了本市境內的武者們,全部立刻調轉方向,往回趕去。
“去查,看看封于修身在何處。”梁烈冷聲說道。
一隊弟子領命而去。
很快,有人回來稟報,封于修果然正在前往神山宗的路上。
神山宗宗主聞言,頓時神色急切,同時有滔天殺意涌動。
“樂宗主不必焦急,我等兩個小時之內,必將到達神山宗,兩個小時滅神山宗,封于修沒有這個本事。”梁烈出聲安慰。
神山宗宗主樂澄侯身這才情緒稍緩,不過表情依舊凝重。
對方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滅明宗,那即便他神山宗能扛得住這兩個時辰,也必將損失慘重。
不過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盡快趕回去。
數百武者浩浩蕩蕩,前往神山宗。
澎湃的殺氣,隨著這群強者一路奔騰,引起了很多宗門的注意。
可是才過去一個半小時,則傳出了戰況。
神山宗被滅!
全宗上下,只逃出了一些普通弟子,高層戰力全部被滅,沒有一人逃出。
“啊,封于修!”
聽見這個消息,神山宗宗主樂澄侯仰天長嘯,悲痛欲絕,口角居然有一絲鮮血流淌而下。
兩個時辰滅他神山宗這樣的上等大宗。
他們萬萬想不到,封于修竟然真的有這個實力。
這個時候,連梁烈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
封于修竟然連滅兩大宗門,而且這兩大宗門,可不是譚門那樣的小門小派。
小門小派也不配做梁家的附屬宗門。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被封于修輕而易舉的滅了,而且一滅就是連續兩個,這簡直是在打臉梁家。
封于修是在跟梁家叫板,等同于正面開戰了。
此時,武道界也都因為封于修這瘋狂的舉動而徹底亂了。
剛剛經歷了遺跡爭奪,如今又發生了兩大宗門被滅的事情。
震動所有武道界強者。
“封于修這是要逆天啊,正面硬剛梁家,恐怖如斯。”
“以前就有人對比過,羅剎門和神仙級的大宗門相比,實力如何,如今終于能知道結果了。”
“我覺得沒得打的,梁烈的實力暫且不說,你覺得那數百的武者是吃素的?哪怕是在強的宗師,在絕對的實力與質量恐怖的數量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那如果是陣法宗師呢?別忘了,封于修是陣法宗師。”
“封于修的陣法造詣,應該還沒有這么深吧?以陣法擊殺梁烈等一眾精英強者,有點不現實。”
這場戰爭,已經引起了全華夏武者都在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外國勢力在暗中覬覦著,關注著戰局。
而此時,楚簫正走在一條林蔭小道上,神色平靜,面無表情。
背著棺材的慕容追風,則是跟在他身后。
一人一尸,沒有一句話可言。
楚簫將一個內存卡放進了手機中,一邊走,一邊默默盯著屏幕,同時,身體完全遮擋住了屏幕的視線,不讓慕容追風看見。
屏幕上,
一個高大英武的男子穿著休閑睡衣睡褲,躺在一個榻榻米上,呼呼大睡。
身旁一名溫柔可人的女子依偎在旁,女子容貌與辰錦汐有七八分的相似,不過氣質截然不同。
突然,門被推開,一名三四歲的稚童,吊著奶嘴,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艱難的爬上了榻榻米。
然后撿起薄薄的被子,輕輕的給女人蓋上,蓋了很久,才將女子身體全部蓋上,沒有露出外面的部分。
雖然有些笨手笨腳,但卻蠢蠢的很可愛。
男子迷迷糊糊,一把將被子奪過了被子,女子身體又露出了一塊。
小家伙剛要爬下榻榻米,見狀頓時不滿,在次小心幫女子蓋好,這才放心離去。
關了燈,一家三口圍坐在一塊生日蛋糕前,稚童頭戴生日蛋糕帽,吹滅了蠟燭,有模有樣的閉上眼睛許了個愿。
正在這時,電視中也在播放著一個小朋友過生日的畫面。
剛剛許愿完畢,電視中的那位家長,就拿著蛋糕,整個拍在了小朋友臉上。
看電視的稚童逗的哈哈大笑,然后看了看兩側的爸爸媽媽,就要切蛋糕,沒有想拿蛋糕拍自己的意思,稚童哇哇叫了兩聲。
爸爸媽媽沒聽懂!
最后稚童一急,自己一頭扎進了蛋糕之中。
一幅幅被記錄下的畫面,記述著慕容追風曾經的過往。
如果曾經沒有擁有過,可能也體會不到失去后的痛苦。
就像楚簫一樣,以前和現在,都是孤兒,從未體會過家庭的溫暖。
可是慕容追風曾經很幸福,然而這些幸福的失去,僅僅就在一個晚上。
卡里還有很多斷斷續續的畫面。
天一教攻入風車鎮,
人們在絕望中慘叫,逃命。
可是整個小鎮已經被劇毒籠罩。
樹上,馬路上,墻壁上,到處都是尸毒。
楚簫揣起手機,不讓慕容追風看見,向著最后的一個方向趕去。
火宗!
這段信息,是他從神山宗得到的。
神山宗竟然保存有這段錄像,讓他也很意外。
后來從神山宗弟子們口中才得知,原來,當年天一教與神山宗的淵源頗深。
天一教包煥儒,出生于神山宗!
這一點,讓楚簫覺得很意外。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武道界是個圈。
很多宗門之間,都有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聯系。
比如說譚門和譚家,毒姬和天一教!
當梁烈等人趕到神山宗的時候,只看見了大片的斷壁殘垣,到處都是尸體,血流成河,尸體成山,用來形容如今的神山宗,在恰當不過。
“啊!”
神山宗宗主樂澄侯望天怒吼,雙目通紅。
“清兒,松兒!”
樂宗主大步邁向臺階,呼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
可是沒有人能回應他,神山宗已經被滅門,只有一地的尸體。
突然,一股恐怖氣息,從原地升騰。
樂宗主被困在了一座殘破的陣法當中。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陣法的恐怖。
“這種威力,應該不弱于超級陣法。”
梁烈眸子一閃,驚訝說道,只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這竟然一座殘破的神級陣法。
而后梁烈二話不說,立即出手救人。
經過一番奮力出手,超級陣法終于被破。
樂宗主渾身是血的沖了出來,狼狽無比,他臉上帶著血淚,宛若入魔了一般。
“樂宗主,清醒。”
梁烈斷喝,讓進入癡魔狀態的樂宗主,頓時如夢方醒。
“我等這便去擒殺封于修,此仇必報。”
而此時,楚簫已經站在了最后一個宗門面前。
火宗的山門。
火山的山門,比之譚門之類要宏偉的多。
整體建筑如同火燒云橫在天空,仿佛人間仙境。
楚簫二話不說,拾階而上。
“什么人,站住,先通報姓名。”
楚簫抬手,這名弟子慘死,眉心一點紅。
當楚簫一路走進火宗山門之后,宗門之內驚慌失措,一陣大亂。
他們已經聽說了,神山宗與明宗被滅,沒想到,封于修竟然這么快就到達了火宗。
“封于修,你真當我火宗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火宗深處,傳出怒吼。
數十位已經準備好死戰的強者沖了出來,清一色都是身穿黑衣的年邁老者。
宗門精英已經被他們遣散了,如今只剩下他們這群上了年紀,沒有幾年好活的老輩武者。
他們明知道必死,但還是留了下來。
楚簫冷冷一笑,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
抬手開始布陣,身影在山門前后左右四方閃動。
很快,陣法布置完畢。
而后轉身離去!
一瞬間,第一次攻擊,便有十幾個人被轟殺,地上多出了十幾具尸體,還有很多弟子的斷體。
宗門的建筑,也在這一擊之下,化為了齏粉。
“殘破的神級陣法!”
所有人臉色煞白,大口咳血,發現了這個事實,一臉的震動。
難怪,封于修如此的勢如破竹,一路連破兩大宗門。
竟然修成了神級陣法。
以他們的宗門底蘊,怎么可能抵擋得住神級陣法。
一瞬間,所有人面如死灰,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下一刻,神級陣法在次觸發。
所有人都倒下了,沒有人能站著,地上都是尸體。
楚簫沒有返回羅剎門,而是在途徑火宗的必經之路,挑了一顆大樹,跳上了一顆樹枝,靜靜的坐著,等待梁烈等人的出現。
路上,梁烈等人已經接受到了消息。
火宗也被滅了。
火宗宗主也被氣吐血了,緊趕慢趕,他們還是沒趕上啊。
“火宗主,節哀順變,我等必然要將封于修,以及羅剎門的人碎尸萬段。”
明宗溫稚,神山宗宗主樂澄侯兩人紛紛開口,安慰火宗宗主火林子。
以前的種種間隙,在這一刻全都不見了。
反而有種惺惺相惜的意思。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報,火宗的精英弟子被遣散,火宗的核心底蘊尚在,日后東山再起不是問題。
火林子這才長舒一口氣,倍感欣慰。
就在距離火宗五里之外的路上,遠遠的,梁烈等人就看見了山門處的那片斷壁殘垣,全都無比的震動。
火宗被毀的太徹底了,比明宗和神山宗還要徹底。
“諸位,你們終于到了,我都滅完了三宗,你們才剛剛出現,真的是…唉,沒有效率。”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這片空間響起。
“封于修?”
“封于修你出來,不要藏頭露尾。”
眾人舉目四望。
“封于修在那顆樹上。”
突然有人叫道,眾人抬頭,就看見了正坐在樹枝上的那名年輕男子,身穿連帽衫,側面有一道刀疤,氣息無比的陰森。
“封于修,你滅我明宗,我與你勢不兩立。”
“封于修,拿命來。”
見到封于修本尊,明宗溫稚,神山宗宗主樂澄侯最是激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拼命。
可是他們很清楚,需要梁烈出手,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對手。
“既然敢招惹我羅剎門,那么你們便不用走了。”楚簫輕輕說道。
“封于修,你殺心太重,先是殺我孫兒,又將明宗,神山宗,火宗滅門,手段殘忍,其心與邪魔外教有什么區別。”
梁烈看著封于修冷笑。
“既然想動手,何必找這么多借口呢。”楚簫輕輕一笑,而后從樹上一躍而下。
頓時,所有人緊張無比,齊齊向后退了一步。
“此地風景秀麗,今日就留在這吧。”
楚簫說著,抬手一揮,慕容追風瞬間沖了上去。
所有人頓時神色鄭重,他們從這名身背著木棺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濃烈殺意。
“殺!”
所有人頓時怒吼,齊齊高呼,向著慕容追風殺了過去。
慕容追風如今已經步入一道勁,尤其是回到風車鎮之后,更是在次覺醒了一部分的潛意識。
如今的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
就連楚簫也摸不清,他到底達到了什么地步。
數百武者都是強者,與慕容追風沖殺在一起,瞬間人頭滾滾,血浪如洪水涌動。
“他很強,不過,還不能將我們怎么樣,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滅了明宗等三大宗門的。”梁烈胡子雪白,冷漠的看著封于修說道。
“很快你就能看見了。”
楚簫說著,神色輕輕一動,而后手臂一揮,頓時四方傳出一陣恐怖氣息。
所有人頓時被這股氣息所驚,臉色震動無比。
“這是超級陣法?”
梁烈神色凝重無比,隨即怒吼一聲,“破陣,不要讓他成功布陣。”
梁烈心中涌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但是,根本無法阻止。
幾名宗師武者一起出手,想要將楚簫打斷。
楚簫抬手三分歸元氣,將幾名宗師直接擊殺。
而后周圍涌上的那一道道恐怖氣息,越來越盛。
只有不足十幾分鐘,陣法徹底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