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輿論,如同巨大風暴,但身處風暴中央的方斗,卻覺得壓力不大。
縱然是周圍的蜀中劍修,紛紛匯聚而來,參與圍攻他。
縱然是敵人眾多,采取車輪戰,企圖耗盡他的法力。
縱然敵人稂莠不齊,但也藏著不少老辣的劍修前輩,手段千變萬化。
這一切一切,方斗面對這,均表示問題不大。
方斗元神所在的地方,已經成為血肉磨盤的中央,吸引無數飛蛾撲火的蜀中劍修。
逃走的兩位前輩,以燃燒元神為代價,將必殺方斗的消息傳出去。
再然后,蜀中劍修蜂擁而至,參與追殺當中。
這回從精英追殺,變成了全民狂歡。
大大小小的門派,長輩和弟子們不分彼此,共同參與進來。
某些時候,方斗正有種感覺,自己陷入對方‘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所過之處,無論是草叢、樹枝,還是廢墟、枯井,都有可能竄出飛劍。
方斗無論行走坐臥,甚至是短暫休息,都會遭受劍修襲擊。
白天黑夜,無一日能停歇。
“車輪戰,你們好像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啦!”
這一天,方斗的元神全身浸濕鮮血,每走一步,鞋底都留下血腳印。
濕衣服貼在身上,很是難受。
方斗走到一處河邊,手掌揮動,幾聲慘叫過后,水面浮現血花。
“又藏在水底偷襲,還能有點新鮮玩意不?”
方斗嘆了口氣,撈起清水清洗身軀,漸漸將這片區域的河水染成紅色。
片刻,他坐在河灘上,長呼口氣。
太難了!
劍修若是拼命,那可是極為恐怖的。
這段時間,無數劍修飛蛾撲火般,只為在方斗身上留下傷口,不惜犧牲性命。
如此瘋狂的打法,讓方斗也是頭疼。
他曾見過,一整個門派的劍修,老少犧牲殆盡,只為讓門下一少年,在他胳膊刺一劍。
那道傷口很快愈合,但對方十幾口人全都死在方斗劍下。
少年逃走前,目光堅定,日后必定會找他報仇。
方斗也注意到,少年雖然略顯稚嫩,但潛力巨大,假以時日,必然是天驕層次的人物。
但那又如何,等對方成長起來,方斗早已升到更高更遠的境界、。
“還要多久?”
方斗反問自身,不是對方的追殺,要持續到什么時候,而是晉升劍仙的預期。
日復一日的磨煉,他實力與日俱增,但距離劍仙遙遙無期。
元神和仙劍的融合,始終差了一絲。
一絲隔閡,就像是天壤之別。
盡管深處眾人追殺中,方斗最為苦惱,還是尋求的境界苦求不果。
“呼呼!”
方斗睜開雙眼,卻見到白日天空,燃燒巨大隕石,對著他的方向砸落。
“又來了!”
這也是元神御劍!
從前些日子以來,劍修前輩們學精了,不再以本體示人,而是以元神御劍。
他們元神藏在飛劍中,潛伏在山石草木中,冷不丁來一劍,對方斗威脅不小。
就想眼前這口飛劍,藏在云端之上,一有機會就攻擊方斗。
“好個隕滅劍!”
方斗和這口飛劍的主人,已經交鋒四五次,都是淺嘗輒止。
這次,他決定出全力,將對方徹底留下。
元神連同飛劍隕滅,肉身也活不了多久,這是常識。
所以,這些劍修前輩們,都要時常將飛劍收回,元神入肉身滋養,防止脫節。
也只有方斗的仙劍,才能近乎血肉之軀,庇護元神長久離開肉身。
“方斗賊子,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滅亡之期不遠!”
隕滅劍的主人,也是為暴躁的老前輩,他幾次出手,都沒能抓到機會,反而被方斗擊退。
這次也不例外!
元神駕馭仙劍,短短幾個來回,就將隕滅劍纏住,無法回到云端潛伏。
“方斗,你別得意!”
“告訴你個消息,你弟子已被擒獲,正送到丹陽這邊!”
“到時候,你必將嘗到痛失愛徒的滋味!”
“哈哈!”
方斗一聽,神情變冷,無論是不是對方的攻心策,都已成功激起他的怒火。
元神之軀,浮現淡淡的火光,這是怒火中燒的征兆。
“你這老兒,今日真是活夠了!”
仙劍猛地加速,罡煞合一的力量,籠罩住隕滅劍。
隕滅劍,得名由來,乃是與之對劍非常兇殘,一旦被命中,輕則化作碎片,重則灰飛煙滅。
但是,遇到仙劍后,隕滅劍終于走向…隕滅。
仙劍超脫眾多飛劍之上,便是因為核心有天罡地煞合一。
這股罡煞合一的力量,當年在京城下,殺得道家不得寸進,完全考人命堆積才能破陣。
如今,同樣力量從仙劍飛出。
被籠罩的隕滅劍,嗡嗡顫抖著,隱約有了解體崩潰的征兆。
“啊!”
藏在飛劍中的元神,同樣遭受此等厄運,慘叫著詛咒。
“方斗,你離死不遠了!”
“終有一日,你的下場比我更凄慘萬分!”
方斗喝道,“啰嗦,死也不痛快!”
仙劍閃爍,連元神帶飛劍,徹底攪得粉碎。
“嗯,今日正是熱鬧,來的人不少!”
方斗元神恢復平靜,捏著仙劍站在原地。
東南西北四方嗎,分別走來四人。
東面走來一少年,未老先衰,滿頭白發,行走間不斷咳嗽。
西面是個滿臉恨意的女子,身穿黑衣,卻留著齊耳短發。
北面是兩位雙生童子,背后長劍是身高的四五倍。
從南面過來是個熟人,乃是當年三大天驕之首,鈞天鋒。
方斗目光停留在鈞天鋒身上,“鈞天鋒,你也來殺我?”
鈞天鋒拱手行禮,“大義所在,不能不來!”
不錯,站在蜀中劍修的立場,殺方斗才是大義。
“可以!”
方斗點點頭,“來了這么些人,你要的一個來?”
鈞天鋒尚未開口,西面女子便含恨開口,“方斗,你可知道我是誰?”
方斗掃了她一眼,“和我有仇之人,成千上萬,你干脆自報家門,別讓我猜了!”
“好個喪心病狂的賊子,讓你知道,我是少漁翁的未亡人!”
方斗眼皮子跳動,未亡人…
一旁的虛弱少年輕聲解釋,“兆瑤芝道友,是少漁翁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只是來不及完婚,就被方斗你殺了!”
“嗯,這位朋友怎么稱呼?”
“好說,陳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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