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
“好聽!好聽!”
隨著最后的一句落下,歌曲也緩緩的走至尾聲。
現場,再次掀起了狂熱的歡呼聲!
一浪浪的,好像拍擊海岸一般,不斷的拍向舞臺之上。
引得ZERO樂隊的五個年輕人心潮澎湃,難以抑制。
上一次他們的登場還是在華京的地瓜音樂節,是在比賽場上,幾次露臉,最多的時候臺下的觀眾也不過三五百人。
哪及得上現在這般的現場!
登臺前好像聽說現在的入場人數已經近萬了。
只眼睛看向臺下,便覺得人潮無邊無際,根本望不到頭。
那一刻,ZERO樂隊的所有的成員,都有了一種已經站上人生巔峰的感覺。
徐年的嗓子在剛剛有點用力過猛,所以在第一首歌結束之后,就跑到臺側取過助理手中的水,飲了幾口,來緩解喉嚨的不適。
也是借著這個空檔,他問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助理知道他問的是火焰山音樂節,就將情況簡單介紹了一遍,在知道日國的那支ONEK.O.樂隊一直沒有道歉的時候,他的嘴唇便緊緊的抿了起來。
又再看過助理手中的視頻之后,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他將水杯遞回給助理,然后拿著她的手機,回到了舞臺之上,與自己的伙伴聚在了一起。
大屏幕上的鏡頭是一直對著臺上的,之前是樂隊成員在為下一首歌做準備,調試設備。
這會兒,卻是所有人都看見,徐年拿著手機回來,然后樂隊成員都聚在一起觀看。
一時引得臺下人都好奇張望起來。
“他們看什么呢?”
“手機啊!”
“我當然知道是手機啊?我是問他們在看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好像很不好啊?”
“唱不唱了?怎么突然就看起手機了啊?”
“對啊!剛才那首歌很好聽啊!我還挺喜歡這個樂隊的,怎么現在這么不專業啊?到底還唱不唱啊?”
臺下樂迷們議論紛紛,顯然從開始的熱情和好奇,態度已經漸漸不滿起來。
助理察覺到這個情況,立刻就沖上了舞臺。
剛好這邊,徐年幾個人也達成了共識,得出了結論。
徐年將手機遞還給助理,然后走到了臺前。
在他的身后,吉他李明昊,貝斯王立,鍵盤林冬冬,鼓手左彥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重新調試設備。
“他剛才是在看你吧。”郭夯歪過身子,看向嚴律。
從徐年拿著手機回到舞臺開始,嚴律就一直盯著舞臺的方向一瞬不瞬的,而且表情很奇怪,好像很復雜,還很意外,還很期待,讓郭夯也跟著奇怪了起來。
這會兒見徐年拿著麥克好像望了這邊一眼,便出聲的問道。
“嗯。”嚴律應著,然后笑了。
郭夯側目,“你笑什么?”
嚴律放松了身體的靠坐回椅背上,說道:“我給每個樂隊都寫了很多的歌。”
“啊。”這個郭夯是知道的。
這段時間,嚴律寫歌創作的速度,在郭夯這已經超過他長這么大的所有認知。
那種感覺好像,一個轉身,嚴律那邊就創作了一首歌,吃一頓飯,嚴律那邊就寫了兩三首,睡一覺起來,他就有六七首歌擺在那任君選擇了。
郭夯當時還以為嚴律是魔怔了,直到他把這些歌給到各個樂隊的手中,他才知道他的這個瘋狂是為了什么。
沉寂了六年時間的樂隊不是沒有創作的能力,但跟嚴律所創作的歌曲相比,確實從質量和完成度上都要遜色不少。
而這些新歌便是他們這次地瓜音樂節的重頭戲。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拿到這些新歌的時候那些樂隊人的反應。
從不明所以,到不屑一顧,到抗拒排斥,再到質疑,到驚訝,到接受,到拜服,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精彩紛呈的變臉大戲。
尤其是那些骨子里特別驕傲的,一向只唱自己寫的歌的樂隊。
他們剛拿到新歌的時候,八成是覺得自己被嚴律狠狠扇了耳光子的吧!
也是這些歌曲真的對他們的胃口,不然最后也不會真的接受。
從這一點來說,嚴律是真的厲害,他的‘鬼才’之名絕對不是憑空來的,不是別人隨便給的,而是他真的有那份鬼斧神工的能力。
就是能寫出最適合那些樂隊的歌。
就好像北海的《猛犸》,你要把它給到別的樂隊去唱,就完全不是那個味道了。
ZERO樂隊,嚴律也給寫歌了,剛才那首《追夢赤子心》,就是嚴律為他們打造的首支單曲。
歌曲的力量就不用多說了,他每次聽都還會被歌曲里的力量所擊中,而感覺體內有熱血在不斷翻涌著。
“你給他們寫了四首歌吧,我記得。”郭夯看著臺上的徐年,他好像在等成員們把設備調試完成,所以現在是在跟臺下的樂迷們互動,“他們今天有三首歌要演唱,還有兩首。”
“不。”嚴律笑了,“其實是五首歌。”
“五首?”郭夯雖然是驚訝的語氣,但也沒有特別的意外,因為在他看來四首和五首沒什么區別,可嚴律這么說顯然在賣什么關子,所以他的目光是滿滿的好奇看過去的。
“三天前,我又給了他們一首歌,只是那首歌不太好唱,我沒有要求他們必須排練,也是覺得他們唱不唱都可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要唱那首歌?”郭夯眼珠子一轉,又去看臺上,徐年好像準備要說話了,“那是什么歌啊?”
這一次,嚴律卻沒說,他只是期待的笑著,目光中都是意外之喜的亮光。
而舞臺上,看著伙伴們都將設備調試妥當之后,徐年回過頭,這一次他的表情嚴肅正經了許多。
他說道:“大家好,我們是一支非常年輕的樂隊,ZERO。”
“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其實我們的成員都是練習生,是為了成為偶像明星才努力到今天的。所以,當公司決定讓我們組建為樂隊的時候,我們其實都有一點抗拒。”
這句話一出,臺下立時驚呼成一片。
有對于他們這種態度不滿的,還有對于他們敢站在舞臺上這樣去說而驚訝的,還有的則是對他們如此誠實坦白而歡呼的。
更還有的人則是覺得這支年輕的樂隊怕不是要搞事情吧!
火焰山那邊的事件還沒消停下去,這邊就也出問題?
董旭坤等幾個主要負責人的面色都不大好,因為原定的舞臺時間可沒這段旁白。
舞臺上,徐年不受影響,樂隊的其他成員也不受影響。
他繼續的說道:“是地瓜音樂節改變了我們對樂隊的看法,或者說,是地瓜音樂節的舞臺讓我們見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樂隊。”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跟著很多樂隊的前輩們學習,跟他們一起排練,而且我們生活都在一起。”
“從他們的身上,我們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他們的精神,他們的樂觀,他們的專業性,還有他們哪怕沉寂了六年都沒有磨滅掉的熱愛,這些都在感染著我們,改變著我們。”
“我們真的是覺得,華國的樂隊人他們非常的了不起,而且也是真正的真心覺得能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是一種榮幸,是一種榮耀。”
徐年說話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些少年音的質感,使得這大段的話說出來非常的真摯。
然而到這里,他的語氣卻是突然的一變,聲音也突然被放大了不少。
他向著天空,向著某個方向大喊道:“現在,我要喊話火焰山音樂節。”
一句話出,全場安靜,只有徐年一個人的聲音,直刺而出。
他道:“來自日國的ONEK.O.樂隊,收起你們的傲慢,我們華國樂隊人的舞臺,是你們高攀不起!”
聲音遠蕩,不單單是地瓜音樂節這邊聽的一清二楚,連著火焰山音樂節這邊,也同樣聽的真真切切。
一時之間,這邊的喧吵爭鬧也都暫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覷著。
山本明和幾人聽到了遠遠傳來的自己樂隊的名字,卻不知道具體說的什么,正在看向翻譯鐘琪。
而鐘琪也是到這會兒才突然回神。
卻還不等她開口,遠遠的,竟然傳來了他們熟悉的語言,那是他們日國的語言。
徐年,竟然用他們日國的語言,將剛才的最后一句話又重復了一遍。
話音最后落下的那一刻,才真的是隕石降落的一刻。
八百九十米甬道相連的兩個音樂節現場,同時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