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錄影,倒計時開始,五,四,三...”
再又經歷了幾次名額臨時調換后,《好聲音》的第一期錄制,終于正式開始了。
汪泉作為總導演和總監制,是肯定要待在總控的。
而嚴律,則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之后的幾期可能都不能來現場了,所以想趁此機會感受一把,所以跟現場的一些工作人員站在了一起。
他也沒端架子,存在感低的都能讓人忽略了。
隨著倒計時的結束,場上燈光逐漸暗了下去,隨著一連串的鼓聲,一串激昂的音樂便先響了起來。
不同于一般的綜藝節目主持人先登場,《好聲音》的開場顯然是以歌為頭。
只是聽著這陌生的旋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著。
現場觀眾雖然都是安排好的,可不表示除卻任務之外,他們不是一個個獨立的人。
是人就有人該有的反應。
所以這會兒,大家都反應了過來,有人激動,有人無謂,有人好奇,有人驚訝。
“總策劃是嚴律,所以這歌該不會是他寫的吧。”
“可我聽說開場曲是由四位導師來演唱的啊!”
“你這消息準嗎?華京電視臺最有名的就是保密工作了,不管什么節目,保密工作都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準的準的,我覺得嚴律既然都當總策劃了,一首開場曲應該不在話下吧。”
“唉,有人登臺了。”
竊竊聊著的時候,在舞臺后方,燈光大亮的地方,一道人影已經逆著光的走了出來。
納蘭:“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
這嗓音一開,哪怕不看人都知道是誰。
歌壇大姐大,非納蘭莫屬了。
只見今天的她身穿一套修身款的純黑色小西服,九分的褲腳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腳踝,搭配的則是同色系的細高跟鞋。
她邊唱邊登臺,氣勢如同正在登基的女王一般,氣場全開。
她一句唱罷,已經走到最高處,而后另一道聲音緊跟著響起。
汪文山:“想作的夢從不怕別人看見在這里我都能實現”
標準的汪式搖滾腔,一瞬讓現場的歡呼掀起了不弱的浪潮來,完全不同的演繹,也讓歌曲帶上了完全不同的味道。
汪文山仍舊是緊身衣配緊身褲,再配上高幫的馬丁靴,這一身的黑雖然與納蘭是同色系,卻展現的是另一種灑然不羈的狀態。
當他聲落,另有一道別具磁性的嗓音響起,引來全場更高的歡呼聲。
聶宇:“大聲歡笑讓你我肩并肩何處不能歡樂無限”
立領的風衣進展成熟男人的魅力,然而聶宇臉上揚起的笑臉,卻是獨屬于他自己的那份少年感。
他立在那里,就好像從影視劇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般,連身后的光芒都暗淡了些許。
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綜藝的錄制,更是第一次當導師,這對于他自己是個新鮮的體驗,對于喜歡他的粉絲又何嘗不是呢?
若說聶宇的演唱是中規中矩的,那么接下來的這一位就顯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代名詞了。
成余:“拋開煩惱勇敢的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臺中間”
成氏專屬的嬉皮式唱法,雖然音高不減,卻透出了一股玩味且自由的味道。
他雖然也是一身的黑,卻遠沒有前三位那般的規矩。
略顯邋遢的垮褲,不規則的T恤,還有好像只是一大堆布條隨意拼湊而成的外搭。
他整個人站在那里,就透出了一股子的不正經,偏是這樣正是獨屬于他成余的風格。
現場的氣氛因為持續走高的音樂而越發的高漲,不需要任何人的帶動,現場效果便已經拉滿。
搖臂肆意的捕捉著每一個觀眾臉上的表情,而那邊,四位導師已經從高臺下,一級級的走了下來。
那就好像三位風格不同的騎士護衛著女王一般。
合唱:“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
合唱:“在日落的海邊在熱鬧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樂園”
哪怕彩排時聽過無數次,哪怕錄音采樣時聽過無數次,可再聽現場的完整演繹,哪怕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還是被歌曲里的力量所感染了。
那份單純的相信,那份執著的相信,那份勇于無畏的相信,真的是太美好,也太純粹了。
不由得的很多人都將目光若有若無的投向那個歌曲演唱之前還存在感薄弱的男人,嚴律。
他始終面色沉靜淡定,好似場上這樣一首激勵人心的歌曲不是他寫的,歌詞不是他所想的一般。
可是,能寫出這種歌的人,怎么會如此的平靜呢?
他不更應該是懷揣著夢想,更為的激昂亢進的嗎?
更何況,還是在他主要提議策劃的《好聲音》節目上。
合唱:“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合唱:“有你在我身邊讓生活更新鮮每一刻都精彩萬分Idobelieve”
這個音高真不是誰想唱都能唱出來的,因為這個音高更為的簡單直接不講技巧。
因為它就是要展現屬于青春的那份果敢、直接、無畏無阻、簡單純粹。
所以,真的用技巧,玩花樣的方式,唱上去,反而會讓歌曲失了自己的味道。
嚴律之前,也只在第一次交歌的時候,聽過他們在錄音室的視唱,卻不想現場效果居然這么的理想。
倒不是他內心不受歌曲感染,也不是他沒有被歌詞共鳴到。
若真的要說,只能說,聽得太多,以至于有些感覺遲鈍了,也不那么劇烈了。
要知道在上一世,這一首神曲,可以說每逢畢業季、就業季、報到季甚至勵志時刻,就一定會被大街小巷所傳唱的。
更別提,嚴律還有一段時間曾被朋友拉著去‘充人頭’的經歷。
賣保險的,賣保健品的,賣理療儀的,宣揚大健康產業的,鼓吹投資理財的,只要但凡跟這種所謂的‘直銷’領域掛鉤的,就沒有一個團隊不唱這首歌的。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嚴律聽見這首歌都有點頭疼。
然而實際上證明,再是聽到耳朵生繭子的歌曲,當他去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你知道你聽不到的時候,你都會去懷念的。
正是當初有多討厭,之后就有多想念。
嚴律也是給當初的自己,狠狠的打過去了一個臉。
舞臺上,演唱還在繼續。
背景燈光有若萬丈霞光一般,輪轉而過,好似歲月再走,又好似光輝永存。
汪文山、聶宇、成余:“想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
納蘭:“拋開煩惱勇敢的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臺中間”
總控室里,有人打趣的說道:“不說的話,我會以為是節目結束,全場最后一首歌了呢。”
一句話說完,當即迎來了很多人的認可,因為現場的氣氛只通過畫面也能感受到,是非常的嗨的。
那些狂舞的手臂,還有盡量跟上演唱的那些觀眾,這些可都不是安排好的,而是大家確實的都受到了這首歌的感染。
“不過這歌是真給勁兒,我每次聽都覺得有種被打了雞血的感覺。”
“可不是,我也是,太激勵了。”
“我有預感這首歌一定會大火的,因為這樣積極向上且陽光的歌曲,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氣氛越發的放松下來。
汪泉在一邊聽著,笑瞇了一雙眼。
舞臺上,歌曲走入最高潮。
合唱:“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
尚真也在現場,她站的位置是另一個角落,對角線上剛好能看見嚴律的小半個側臉在陰影中。
她的身邊走來了一個人,是她通過關系聯系上的一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那人來到他身邊停了不足半秒,也只說了三個字,一個人名。
尚真了然的點了個頭,及耳的短發帶起一點自信的弧度,她默念了一遍那個人名:“柳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