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好聲音》這樣的舞臺,單是一個全國百強的席位,都會讓很多人擠破頭的想上。
就更別提‘導師盲選’這個環節了。
四位導師,每人收獲十四名學員,共計五十六名學員。
這個過程,總共需要錄制五期。
不到節目正式播出的那一天,誰也不知道專屬于自己這根蘿卜的坑到底穩不穩。
畢竟,這涉及到的并不是簡單的個人實力的問題,而是其背后的各種資本博弈。
所以,這會兒眼看著節目就要開始錄制了,卻有工作人員來說,有名額要變動,嚴律一點不意外。
他只是意外于,自己的這個坑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而已。
不過再仔細想了想之后,他也明白是為什么了。
說到底,還是柳芳芳的實力太強。
她本就有一把老天爺賞飯吃的好嗓子,再加上外形很干凈清秀,體型也是現在流行的那種瘦美人。
從內而外,都是個稍加雕琢便可以在娛樂圈展露頭角的模樣。
這樣的人,單靠自己的實力都能令人驚艷,就更別提身后再有資本去推了。
所以,嚴律有理由相信,柳芳芳現在肯定在很多人的預想對手名單上都排在前列。
至于這個音美傳媒的齊美嬌,不過是第一個對柳芳芳的蛋糕下手的人罷了。
有些事情,對外是秘密,對內不說人盡皆知也差不多。
就單說今兒這些要參與錄制的選手吧,誰的身后是誰在推的,節目組上下,基本上都心里有數。
自然也就包括柳芳芳。
所以,那名工作人員雖然匯報是對著汪泉說的,但目光還是下意識的偷瞧了嚴律好幾眼。
而那邊,汪泉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也就知道了,他拍了拍工作人員的肩膀讓他先去忙,而后才看向的嚴律。
“有人來搶你的食吃了。”
嚴律點點頭,“嗯,在溝通了。”
這種小事,對于郭夯來說,分分鐘就能搞定,所以不管是嚴律還是汪泉,也就都沒在意,繼續向著總控走去。
才走到總控的大門口,嚴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郭夯。
汪泉笑笑,自己先走了進去,嚴律便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郭夯沒太多的寒暄,直入主題,“音美傳媒就是個富二代為了哄女孩搞出來的,女孩相當明星,可是實力太差,最多在舞臺上多露兩次臉罷了。我用個網劇的女三,就把名額保下來了。”
嚴律提供的那些資源,都是郭夯手里的大戲,是不能輕易去動的。
所以他給出去的,都是他自己通過人脈得來的,從高到低各有分類,什么樣的人給出什么樣的資源就是了。
如果不是這個富二代是成都的,他可能還會把資源等級放低點,他是記著嚴律過兩天就要去成都張羅音樂節巡演的事,多認識個人多分力罷了。
當然,這分力在日后會有怎樣的作用,他卻也是沒料到就是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嚴律也沒意外,“有了第一個就有無數個,你得忙一陣子了。”
電話那邊,郭夯笑著,“忙總比不忙好。金禹的新劇今兒進組,我跟過來看看,小子適應力挺強的,導演很喜歡他,給他臨場加了不少的戲。”
“嗯。”嚴律嘴角也彎了起來,他對于自己新簽的兩個新人都很有信心,“陳導那邊時刻關注點,有消息第一個把金禹送過去。”
“知道,先占坑嘛!”郭夯應著,“行了,我還約了個市場部的負責人見面,你也忙吧。”
金煌娛樂。
睿鳴休剛駁了幾個提案回去,眉心蹙著。
現在的娛樂市場,看起來是個四通八達的立交橋,但就算是老司機也沒準繞暈在上面,找不到出口。
金煌明年的開年重頭戲到現在也沒敲定下來,雖然有幾個預選的,可照比鳳凰明年的起勢遠遠不夠,他難得的有了點心煩。
合作是合作,獨挑大梁是獨挑大梁,分量完全不一樣,賺的錢也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他睿鳴休可沒心情跟著陪跑。
正這時候,特助蘇歌推門走了進來,將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好聲音》的第一期錄制,今天開始。”
睿鳴休眸光定在某處一瞬,問道:“誰去跟的?”
“尚真。”
睿鳴休看了一眼蘇歌,后者當下明白,說道:“明昊的下一部戲有特種作戰的戲份,現在去參加集中訓練了。”
只要不耽誤工作,睿鳴休也就不管尚真在忙什么,作為一個成熟的經紀人,她不會做無用功就是了。
他拿過那杯咖啡,剛貼在唇邊,又問道:“她呢?”
“一切正常,有人想搶她的名額,沒成功。”
睿鳴休心情難得明朗了不少,“就讓他們多費費心吧。”
他說完,卻見蘇歌沒出去,于是問道:“還有事?”
蘇歌想了下,說道:“需要將她的情況告訴尚真嗎?”
尚真剛被睿鳴休挖來沒多久,所以很多事情并沒有到開誠布公的程度,是以尚真并不清楚睿鳴休在背后搞了怎樣的一出惡心的戲碼。
但蘇歌在想,現在尚真跟去了錄制現場,她是對嚴律抱有敵意的,別到時候再壞了這邊的計劃。
然而睿鳴休卻不以為意,反正‘她’的存在就是要針對嚴律的,若是提前被尚真利用了,也不算破壞計劃,只要殊途同歸就好。
蘇歌看睿鳴休這個反應就知道了答案,也就不再追問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份個人資料被送到了項時封的面前。
“項總,《好聲音》第一期錄制今天開始,嚴律就送了一個人上去,名字叫柳芳芳。”
他拿起來翻了翻,只從資料也看不出什么,他背靠進老板椅中,轉了個方向,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天空。
想了想說道:“適當添點堵就完了,主要還是在音樂節上,我不信他嚴律選擇成都是偶然,他就是直接向我發出挑戰的。”
“讓你安排下去的事落實了嗎?”
張程是項時封的總助,跟著項時封已有四年,執行力是得到過項時封肯定的,對于他交代過的事,自然是半點拖沓也沒有。
“是的,項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其實項總,咱們交代一聲,各方不給嚴律方便,讓他音樂節開不成不就行了,何必這么麻煩呢?”
“麻煩?”項時封好笑,他打開盒子取了支雪茄出來,一邊修整一邊說道:“音樂節能夠促進消費,推動經濟,上面肯定是大力支持的,只要不出亂子就行。所以,我們如果把嚴律拒之門外,讓他開不成,上面肯定不樂意,而且說出去對我們的城市形象也不好。”
“再者,這音樂節明面上看是嚴律在張羅的,背后可是有鳳凰、企鵝、愛藝等好幾方的資本,難道要一次性的把他們得罪個遍?”
張程當即領悟,他之前想的確實狹隘了,“對不起項總,是我腦子沒夠用。”
項時封不介意這一點,只說道:“我交代你落實的事做好就行。在華京,是他們的主場,所有事情鳳凰自然會出面。可走出來,就是嚴律是執行人了,到時候事情辦得不漂亮可就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所以,我們不僅要支持,還得大力的支持,不僅讓他辦的遠超預期,還得把錢都給我們。”
話是說的漂亮,但到底是怎么個‘支持’,又是怎樣的‘遠超預期’,不需要項時封再說,這一次張程卻是明白了。
便領了命令,轉身離開了。
項時封拿起柳芳芳的個人資料翻了翻,隨后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畫什么大餅,還不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