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定勝負。
現在兩首已過,都是黑帽子這邊勝出,顯然這場比賽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AR這邊卻明顯的不認可這個結果。
“為什么!這根本不公平!”
“我們的技巧更好,我們的歌曲更好,為什么!這個結果我們不接受!”
“哦!這真的是我參加過的最不公平的比賽了!”
“這什么垃圾舞臺!什么垃圾比賽!你們就是一群不講理的野蠻人!”
COMAR樂隊的成員憤怒的沖到臺前,對著臺下的樂迷們叫囂著。
沒有麥克,他們的聲音傳不到很遠,就算傳出去,也因為他們說的都是英文而不見得所有人都聽得懂。
但只從他們的神態和肢體語言,也足夠大家知道他們在表達的是什么。
一聲聲‘噓’聲從四面八方轟向他們,顯AR輸不起的樣子引起了所有樂迷的不滿和嘲笑。
而這種反應,也更是激怒AR的幾個人,尤其是吉他手戴維。
他單手拎著吉他,直接向著嚴律沖了過去。
而幾乎是下意識的,黑帽子樂隊的三個年輕小伙子,直接擋在了嚴律的身前。
雖然不管從體格還是身高上,他們三個加一起也抵不上一個戴維,但此時此刻,他們的氣勢卻遠不是第一次面對他們時那般軟弱無力。
他們有了更強的底氣,更硬的脊梁,他們生生的扛著戴維胸膛的一次次撞擊,半步不退。
如此情景,戴維顯然是被徹底的激怒了,他大力的一個撞擊,終于迫得甄偉三人身子晃了幾晃,而嘴巴里噴出來的臟話則更是不堪入耳。
那些侮辱性的字眼,激的甄偉三個人的面色越來越紅,也讓甄偉和凌軻攔著大西的手臂越來越無力。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只這般對峙的情境,就足夠臺下樂迷知道發生了什么,越來越大的噓聲,罵聲,嘲笑聲,人潮也一下又一下的沖擊著護欄,只想都沖上舞臺上去。
莫天信幾人第一時間跑上了舞臺,脾性最好的柯捷和秦飛第一時間攔在了黑帽子三人的身旁,喬治·瑪索也在同時代登上了舞臺,努力的將兩方人給分開。
那些樂隊人這會兒也都上了臺,他們站在黑帽子的身后,大聲的叫囂和討伐,會英文的更是AR的成員開始了隔空對罵。
人數相差懸殊,使得這一場對峙完全呈現一邊倒的狀態,若非柯捷和秦飛還有喬治·瑪索在當中攔著,怕AR都能被攆下舞臺去。
而作AR經紀人的佩里并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沖上去,而是見此情景趕忙交代助手抓拍一些鏡頭和畫面,AR所處的孤立無援、弱小無助的狀況記錄了下來。
沒多時,就上傳到了網絡之上。
早先已經買好的自媒體們開始了大肆的宣傳報道,清一色的傾向AR樂隊,絕口不提之前比賽場上他們的口出惡言,只強調華國樂隊人的素質不行,竟然仗著人多和主場優勢,而枉顧比賽的公正性,被質疑了還反而惱羞成怒。
有好些不明真相的群眾瞬間被帶偏了思路,也跟著一并討伐了起來。
線下,火藥味十足。
線上,竟也絲毫不差。
鳳凰的戰列,企鵝的魏文山,愛藝的歐鵬子...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參與了這次音樂節的,無不在同時嘆出一口重氣來,真是越怕出事越有事啊!
而還不等他們感慨完,音樂節現場的情勢卻陡然一凝。
只聽刺破耳膜的尖嘯之音猛的劃過眾人耳畔,不單單是舞臺上,連著舞臺下的樂迷也都被這尖嘯給刺激到了。
一時之間,臺上臺下鴉雀無聲,無人說話。
好些人受不得激的眼眶都泛起了水光來,眼睛四下里的找著,就想知道是誰搞出來的。
而這一找,直接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獨立于人群外的,仍舊一臉淡定冷靜的嚴律,手拿著麥克,站在了一處音響的前面。
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嚴律這才拿過麥克,一步步的走到了交戰的中心點上。
他的身高AR樂隊的成員不相上下,尤其是主唱里奧,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里,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的對上了。
嚴律還是那一副口吻,“確實,這場比賽有失公允AR樂隊遠道而來,卻以中文歌與我們PK,換做是我我也不認。”
嚴律話一落,樂隊人這邊立時有人喊道:“是他們主動提出來的,又不是我們要求的,現在反而輸不起了,真特么有臉。”
有人附和,連帶著臺下的很多樂迷也跟著喊了起來,“就是啊,規則是他們定的,現在又說規則不公平,什么話都他們說了啊。”
“規則!”里奧這會兒也接過了一個麥克,他說道:“規則說你得現場創作,剛才那兩首歌,你敢說你是現場創作嗎?”
“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有人怒極而笑了,緊接著這笑就連了起來,哄笑一浪接著一浪的。
里奧的眼睛掃過那些人,最后還是定在了嚴律的臉上,顯然是杠定了。
嚴律卻是笑了,創作這東西,除非有一架精密儀器能完整還原當時他自己的腦內活動,否則根本證明不了他是不是現場創作。
就算他拿過剛才寫的那幾張紙,也不過他怎么說怎么是,人怎么想怎么是,根本做不得準的。
“其實你不過是認為,我如果真是現場創作,黑帽子他們也不可能現場演奏嘛!”嚴律示意著大家讓開一個空間,然后才對著里奧等人說道:“那這樣,你現場創作一段,看看他們演奏的怎么樣。”
嚴律這個提議合情合理,里奧等人沒有反對的道理,當下點頭,接過有工作人員遞上來的紙筆,走到一旁開始創作。
這一邊,甄偉幾個人卻是有點忐忑起來,雖然有了兩首歌的底氣,但到底還是虛了些。
剛才的兩首歌,外行可能聽不太出來,可內行卻是清楚的,他們至少有那么幾個音是彈錯的。
而且,是每個人都有出錯的地方,最嚴重的是大西,他有一段節奏都沒準。
“嚴哥。”甄偉舔了舔嘴唇。
嚴律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放輕松一些,你們能行的。”
說著話的功夫,里奧等人已經拿著一張紙走了過來,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莫天信幾人站的近,最先看到,都是眉頭一皺,緊接著其他人也看到了。
“這寫的也太簡單了。”
“就是,這能看出什么來,故意出難題吧!”
那邊AR樂隊的貝斯手尼爾聳聳肩,現場創作還讓他們寫多少,他覺得剛才嚴律真要是現場創作也不過如此。
嚴律沒理他們那些無聲的挑釁,只拿過那張紙,然后與黑帽子樂隊的四個人聚在了一起,分析而后再加工,逐步的一段完整的旋律才算成型。
時間,不過三五分鐘AR樂隊的人卻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煩,挑釁,叫囂,得意,不屑,各種情緒和字眼紛紛砸來。
那邊,黑帽子幾人卻已經站到了各自的樂器旁,簡單的調試后,很快,一段算得上歡快的音樂便流淌了出來。
剛聽個開頭的時候,里奧幾個人還嘲笑的翹起了嘴角,然而當旋律漸入佳境時,他們的笑卻是直接僵在了臉上。
黑帽子的幾個人,不單單是把那一段旋律給彈奏了出來,還增加了不少的東西,讓整段樂曲豐富了不少。
這不僅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也等于間接證明了,剛才那兩首歌真的是嚴律現場創作而來。
噓聲再起,這一次AR成員面面相覷,卻沒了繼續叫囂的底氣。
只是不再叫囂,不表示他們服氣,嚴律看AR樂隊一個個成員臉上的那一抹不屑,再一次的拿起了麥克。
“剛才兩首歌不算,不如我們再來比一場。”
這句話落,不但AR那邊,連著自己這邊,也都驚呆了。
什么叫剛才的兩首歌不算?還要再比一場?嚴律是瘋了嗎?
而事實證明,嚴律不僅是瘋了,還是狂了。
他拿著麥克,語氣輕飄飄的,帶著漫不經心的味道,說道:“最后一場,英文歌,我繼續,現場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