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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水洛伊莎的命運路口】

  這句感謝吳倩倩的話,牛爾沒有絲毫調侃的意思。

  滿滿的誠意,都是從他心底里溢出來的。

  “叮——”

  “宿主的音樂系統已激活…”

  牛爾正有些心潮起伏之際,隨著“叮”的這一聲喚醒之音,系統面板在腦海里出現。其中一個標注著“音樂”兩字的按鍵正頻頻地閃爍著紅光。

  牛爾此時不方便查看,更不可能與系統溝通。

  狗系統好像也知道牛爾手上有事,這次連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牛爾說了句感謝吳倩倩的話,卻沒有得到她的及時回應。牛爾這才發現,吳倩倩雖然目光好像在看著自己,卻眼神朦朧,一副懵逼的樣子。

  顯然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音樂世界里。

  牛爾又看了一眼水洛伊莎,發現她面色有點潮紅,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水洛伊莎在吉他節奏響起后不久,就開始抖腿。

  她的兩只破鞋子還在锃亮的地板上,隱隱地和著節奏,打著拍子。

  “你是什么時候學的吉他,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吳娟娟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在那個賣樂器的鋪子里斷斷續續地幫了好幾個月的忙。沒賺到什么錢,倒是學會了幾樣樂器。順帶著還試著譜了幾首曲子。”

  轉盤廣場附近,有一家也是整個尼撒鎮唯一的一家樂器鋪子。

  只要在街上逛過,就都會知道。

  “就是那家靈韻琴行?”

  “是的。”

  “他們賣的好像大部分都是民族樂器啊。”

  “嗯嗯…不過像一些吉他和提琴之類比較輕巧的西洋樂器也是有的,不把它們擺在最顯眼醒目的地方罷了。”

  “當然,他們賣的的民族樂器都還是不錯的。但那些西洋樂器,就基本上和給小孩子玩的玩具差不多。像倩倩這樣好的吉他,我在那里就從來沒見過。”

  謊言既要圓潤,還要盡量減少后顧之憂,以免此后還需要不斷填坑。

  但牛爾的表現,還是讓吳氏姐妹覺得有點突然,尤其是吳娟娟老師。

  此前她所知道所了解的牛爾,與音樂根本不沾邊,從來都沒有一點點的沾邊跡象。

  然而突然這么一出手,又是如此驚艷。

  幾個月的時間就憑自己學習,自己開悟,就能把吉他演奏得這么好這么嫻熟,無論怎么說都令人難以置信。

  就是由一名吉他大腕親手教,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也不可能彈的這么好吧。

  “姐,這個窮掉底兒的,真像你說的,可能真就是個天才!

  吳倩倩從懵逼的狀態回過神來,給出了一個不容反駁,也無從反駁的結論。

  吳娟娟看著妹妹失態的樣子,心里哀嘆一聲。

  我是說牛爾在學習和寫東西方面很有天賦。

  我啥時候說過他有音樂天賦了?

  我啥時候說過他是音樂天才了?

  完犢子了。

  搞不好倩倩也要淪陷…

  這個牛爾,這個窮掉底兒的,看來真的很危險。

  此時的水洛伊莎也有點反常態。

  她的小臉已經憋的通紅,像是必須馬上就要去洗手間一樣。

  弗拉門戈的節奏和旋律熱情奔放,其實更適合跳舞。

  演奏家們說弗拉門戈是一種吉他彈奏技巧。

  歌唱家則說它是一種音樂風格。

  而舞蹈家們,則說它是一種舞蹈藝術。

  吉卜賽人卻說它是一種快樂…

  剛才的水洛伊莎,正是在享受著一種巨大的快樂,只是憋的實在有點難受。

  她很想立刻隨著節奏跳起來,舞起來,非常想,卻又不敢動。

  Red Roses的旋律節奏剛剛響起不久,她就坐不住了。

  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被這首曲子調動了起來。

  抖腿和腳打拍子已經不足以釋放她的澎湃熱情。她非常想隨著吉他的節奏,讓自己的身體也奔放起來。

  聽見三弦響,心喜腳板癢。

  如今六弦響,全身都癢癢。

  她已經克制了太久。

  但顯然還得繼續克制下去。

  “走了。再不走,沒等到家天就黑了。”

  牛爾這回是真有點著急了。

  自己一個人怎么著都好說。身邊有一個水洛伊莎,這么遠的山路,還背著那么重的期刊雜志,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轉頭看了一眼水洛伊莎,發現水洛伊莎雖然低下了頭,但面色的紅暈仍然在。

  他正要問問水洛伊莎是否哪里不舒服,卻聽吳倩倩先開了口。

  “先等一下。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問你倆。”

  牛爾剛抬起p股,就被吳倩倩叫住,只好又坐了下來。

  客隨主便,沒辦法。

  “先問你第一個問題。剛才你彈的這首曲子叫什么?”

  “Red Roses”。

  “是你自己寫的,還是在哪里發現的?”

  “我自己寫的。”

  抄書已經抄習慣了,謊話也早就說習慣了。

  牛爾現在說“我自己寫的”這句話,已經臉不變色心不跳,已經非常自如嫻熟,而且非常自信。

  “你女朋友…”

  “她叫水洛伊莎,你也可以叫她莎莎。”

  吳倩倩要么是記性不太好,要么就是腦子里已經有了定勢。

  此時的水洛伊莎又重新低下了頭,恢復了常態。

  她就像沒聽見這兩人的對話一樣,依舊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開始研究自己的那雙破鞋子。

  “我覺得莎莎的節奏感好像非常好,她好像很有舞蹈天賦…”

  水洛伊莎的小心臟立刻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她自己都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牛爾卻覺得吳倩倩好像在給自己挖坑,卻一時又想不出這個坑可能會出現在哪里。

  “莎莎雖然沒經過什么正規的舞蹈訓練,但她的舞確實跳的非常棒。遠近十里八鄉的很多人都知道,她不但身材好,長得好,跳舞也是最棒的。”

  牛爾知道水洛伊莎在類似這樣的場合下,不可能多說一句話,就索性當起了她的代言人。

  吳氏姐妹竟然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

  “那你倆想過沒有,明年準備報考哪所高校,甚至是什么專業,想沒想過,有沒有什么決定?”

  牛爾看看吳倩倩,又轉頭看看吳娟娟老師。

  “我是想等填志愿的時候,再根據牛爾的成績,和他一起商量后再做最后決定的。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

  吳娟娟也覺得自己這個妹妹今天有點反常。但她對牛爾將要選擇的專業,甚至報考哪所高校非常敏感,也非常上心,就忍不住問道。

  “窮掉底兒的和莎莎,我覺得他們兩人要是不去念藝校,念其他任何專業都可惜了他們的天賦,更可惜了他們的顏值和身材。”

  牛爾聞言心里一動。

  自己考什么高校,念什么專業都無大所謂。

  無論在哪所高校,學什么專業,自己想干啥,該干啥,干就是了。都不會受到專業或者學校的影響。

  倒是水洛伊莎。原本按照現在的成績,她幾乎就沒有什么繼續升學的希望。但如果是去考藝校,情況可能就會有所不同。

  “你有什么想法就痛痛快快說出來,他倆真的不能走的太晚。”

  吳娟娟大概明白了妹妹吳倩倩的意思,趕緊催促。

  “藝考的專業考試,也就是高校聯考和校考,明年三月就開始了。如果專業課過了關,七月上旬的文化考試,只要大差不差就基本沒什么問題。”

  水洛伊莎終于抬起了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牛爾。

  牛爾略一沉吟。

  以水洛伊莎目前的文化課成績,考大學根本不要去想。就像絕大多數的林業子女子弟一樣,最現實的目標就是考上個職業技術學校,畢業后先混上個正式的林業工人,那就算阿彌陀佛了。

  水洛伊莎的身份屬于地方系統,即便要考個技術學校也要比林業系統的學生難上很多。如果不能再繼續求學,水洛伊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條路,那就是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掉了…

  “我的專業以后再說。莎莎的文化課成績不算拔尖,也不是很差。她要是報考藝校,你覺得有多大把握?”

  牛爾的話剛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吳倩倩怎么會知道這些。

  “這要看看她的基本功了。底子比較好的話,利用剩下這三五個月的時間有針對性的強化一下,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如果底子差一些,可能就要下一番苦功夫。”

  見兩個人已經把話題深入到了這個份上,吳娟娟老師就及時給妹妹背書:

  “倩倩雖然也在念高三,但她剛上高一就和一家娛樂公司簽了約。她現在就讀的京州音樂大學附中就是和這家娛樂公司合作,把“培訓生”(與某些國家的練習生機制類似)機制全面引入到了附中。所以倩倩這高中兩年多,尤其是第一年所經受的幾乎就是魔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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