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快去,到你們了。”
“嗯...,那我上去了。”微微發顫的語氣,一手拿著琵琶,一手捏緊了身側的裙子,指尖泛白。
“加油!”末末比了個握拳的姿勢,給她打氣。
跟她一起的還有一個跳舞的女生。
兩人一同上去。
這場表演是解語花負責給跳舞的女生伴奏。
伴奏曲目對解語花來說,是彈過無數遍的。
但她們二人卻從沒合作過,今天也不過臨時被抓過來頂替之前那位演奏的女生。
兩個人都有些緊張。
但解語花習慣了在公眾場合要端著自己的淑女形象。
已經像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習慣。
雖然緊張,卻被掩飾的很好。
旁邊的女生,看著她好像很從容的模樣,莫名也緩解了幾分。
主持人正在介紹她們的表演內容。
兩人都面容出色,身著禮服裙,姣好的身段包裹在合身的衣服里,平日因為校服很難見到的美好,展現在眾人眼前。
許夢阮看著觀眾席上,那些男同學露骨的眼神,心底忍不住升起一抹戾氣。
想要將那些人的雙眼遮擋。
這樣的眼神,怎么配落在她的身上!
不待許夢阮再做他想,主持人話音落下。
就見解語花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做好準備演奏的姿勢。
跳舞的女子也做好了姿勢。
“磴”的琴音響起。
鏗鏘有力的十面埋伏傾瀉而出。
而跳舞的女子也隨著音樂舞動起來。
開頭還不錯,前面一小段結束之后,到了高潮部分。
許夢阮側著耳朵聽著,眉頭突然皺起,視線落在小語的身上。
有些擔心。
....剛才,出錯了,而且很明顯。
負責舞蹈的女子,因為解語花的失誤,腳步突然凌亂起來,差點摔倒。
臺下有懂音樂的人都聽出來了。
看著解語花的眼神,有帶著幸災樂禍,也有帶著淡淡鄙夷的。
有些男生眼里,則是可惜意味更多。
“閔哥,剛才,她,是不是彈錯了?”男生有點難以置信的問旁邊的人。
兩人穿著校服,應該都是學校的學生。
被叫做閔哥的男子,面容清俊,頭發不長不短,梳的很整齊。
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臺上的。
視線落在解語花身上,卻半分也沒有留給跳舞那名女子。
“嗯,一共彈錯五次,整個節拍都亂了。”閔哥聲音有些緊。
不知道是為解語花擔心,還是有什么其他情緒。
“嘖,我還以為是什么才女呢,就這樣怎么配得上我們閔哥嘛!”男子開玩笑說了一句。
看向閔哥。
閔哥頭也沒回,視線還在解語花身上,眼神帶著熾熱,一眨不眨。
“你還真喜歡她啊?”男子見閔哥不說話,湊過去跟他腦袋并在一起,看向舞臺。
“嗯。”閔哥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看也沒什么好的啊,演出出這么多錯,說明很不敬業啊,誰知道人怎么樣呢。”
“不過,長得漂亮,身條正是真的,就是還得再發育發育就更完美了。”男生摩擦著下巴說。
這個時候,叫閔哥的男生才轉過頭來,瞪他一眼,有些不高興。
“嘖,這就不高興了?有這想法的可不止我一個人你信不信?”說著指了指旁邊那些同樣盯著人家身材看的男同學。
閔哥沒有搭理,轉了頭繼續。
臺上的節目本身只有五分鐘。
二人說話的這陣功夫,已經差不多收尾馬上就要結束。
突然,許夢阮看見小語手上血流不止,手指卻沒有停下。
而原本應該是四根弦的琴,現在段成了三根。
許夢阮飄身向前,想要阻止她繼續彈奏,這樣下去她的手會毀了的!
可解語花看不見他,也像是感覺不到自己手上的疼痛一樣,固執的將一曲彈奏結束。
二人謝幕之后,回了后臺。
“哎呀,小語你的手!!”末末正好在后臺等著她們結束。
伸手接過解語花手上的琵琶時,就看到她彈琴的那只手上正往下滴答的鮮紅的血液。
隨意的將琵琶往旁邊一放,拉著解語花去了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小語,你先在這里將血跡沖干凈,我去找藥,你等我一會啊,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之后末末轉身跑開。
而解語花看著自己受傷逐漸被沖洗干凈的血跡發呆。
今晚,真是糟糕呢。
她從來沒有彈過這么糟糕的曲子,就連小時候剛學琵琶的時候,也沒有失誤成這樣。
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將水龍頭關了,甩了甩受傷的水珠,也不管是不是還在流血。
轉身出去。
沒有再去后臺,而是直接走到了學校掩藏在樹林內的小湖邊。
許夢阮跟在她后面,隱隱有些擔心,但又下意識覺得她不像是會做傻事的人。
只是這種情緒,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
看著她在草地上坐下,湖邊沒有燈光,冷白的月光灑落在湖面上,微風輕拂過,波光粼粼的蕩漾著。
草地的斜坡上方栽種著高大的樹木,落下來的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里面。
“你今天表演失誤了。”突的一個聲音傳來,解語花卻也沒有害怕的情緒,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一樣。
許夢阮皺眉,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的,說話也不現身。
他轉身去搜尋那個身影。
“嗯。”解語花情緒低落的應了一聲,整張臉都埋在了腿彎里。
“但是最后那段你卻彈得出乎意料的好。”那個聲音繼續。
溫潤舒緩的男音,讓解語花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
“是嗎?”有些淡漠的語氣,好像不在意的樣子。
“我看到你的琴弦斷了,手上還流了不少血,沒事吧?”隱隱有些擔憂的語氣,讓解語花抬起頭。
“你看到了?”有些意外。
“嗯,我坐的很近,而且我的眼神很好。”聲音似乎有些微微的得意。
如同小孩子一般。
解語花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手怎么樣呢?我還想以后都能聽到你的琴聲。”
“沒事,只是劃破了口子,看起來比較嚇人,已經不流血了。”說著解語花伸出那只手上的手,看了看。
指尖的地方,有一道有些深的傷口。
并沒有她說的那樣輕松,如果真的不嚴重,又怎么會血流不止。
只不過她習慣了報喜不報憂,嚴重的事情都要減了半分再說。
兩人在這邊說話,許夢阮就在幾米遠的一顆大樹后面,找到了藏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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