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曠野中,火光照耀直人的半張側臉,而后將其手中的卷軸丟進火堆中。
自己現在就像用完的廁紙一樣,一開始都視如瑰寶不肯放手,現在都棄之如敝屐。一個間諜,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間諜,直人被人嫌棄了。
猿飛日斬的命令是繼續潛伏在雨之國搜集關于雨隱村新首領的情報,大蛇丸的意思是別煩他,如今的他正在砂隱村戰場交戰沒空管直人一個小間諜。很明顯,木葉村的態度是拒絕讓直人進入村子,因為他歸根結底不是火之國人。
忍界之大,直人竟然沒有去的地方,連想去報仇都有些尋路無門。
估算一下此地距‘家’的距離,直人打算去看看鳩助和大佛,可惜沒有帶著山椒魚半藏的頭顱來祭奠大家。
和衣睡在火堆旁,直人漸入夢鄉,夢里啥都有。
翌日。
用泥土將昨夜燒剩下的柴火掩埋住,直人踏上回家的路,上次答應悠山先生以后有時間去看看他,而自己卻殺了山椒魚半藏,真是沒有臉面去見他。
帶著愧疚心理,直人漫步走在干涸的巖石地表上,天空中下著小雨。不大,遠山籠罩著云霧,看起來頗有一絲山水墨畫的感受。
眺望山椒魚的村子,天空中竟然有幾處煙塵升入半空中,那正是山椒魚一族的村子,直人有些邁不開腳。山椒魚一族已經覆滅,就光是死在自己手中的山椒魚一族忍者就不下四五十人,剩下的族人已經不成氣候,半藏一死更無崛起的可能。
直人轉身向后走,可是總覺得堪藏臨死前的話在耳邊回想,現在越想便覺得聲音越大,簡直如雷貫耳。
山椒魚一族為雨之國付出那么多,可是與自己有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直人很明確的告訴自己山椒魚一族死多少人與自己有何關聯?
沒有,沒有一絲關聯。
直人左右徘徊不定,最后還是鬼使神差的向山椒魚一族的村子走去,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那個村子里可都是一些垂垂將死的老人。
靠近山椒魚一族的村子,直人就能聞見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燒焦味,是什么原因導致這個全部是老人的村子遭到攻擊?
山賊劫財,不至于吧?
走進村子,地上老人的尸體簡直可以用怵目驚心來稱謂,這不可以說是慘案,而是暴行!七八位直人見過的老人被倒吊在木樁上,這些老人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活活腦部充血產生的腦溢血漲死的。
直人腳步越走越快,從一張破舊的門板上找到一枚手里劍,是忍者。
拔出長刀,直人走向街道上腳步輕微,而后輕輕一躍便跳上屋頂。整個山椒魚的村子滿目瘡痍,到處都是老人的尸體,前面不遠處火焰沖天,直人趕緊走過去。
趕到現場,直人瞧見悠山先生周圍被火焰所籠罩,渾身污泥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大吼大叫,周圍有十幾個忍者,衣服后面有標識。
遇見仇家了,是忍者家族,好死不死就是上次自己在市集上殺死的家族忍者,衣服后面有一個大大的手里劍圖案。
風魔一族忍者,他們來這里做什么,而且還殘忍的殺死這些手無寸鐵的老人?
手持長刀,直人躍下屋頂直接將一人砍翻在地,剩下的風魔一族忍者紛紛側目掏出忍具進攻。
站在火堆中的悠山先生依稀聽見有人哀嚎,放肆的大笑。
“看吧!半藏大人派遣的忍者來了,半藏大人的支援來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
風魔一族為首的忍者嘲笑道:“死老頭,山椒魚半藏死了!沒有人會來救你們,交出山椒魚的通靈卷軸,不然連你也殺了。”
“不可能,你們這是在癡心妄想!”
原來悠山先生抱著的東西是山椒魚一族的通靈卷軸,風魔一族的忍者來此正是獲取山椒魚的通靈卷軸,好在這亂世中復興一族。半藏之所以被成為半神,正是因為山椒魚的幫助,失去山椒魚半藏的實力要削減不少。
“是你還在癡心妄想,山椒魚半藏早已于半月前戰死,死前整個雨隱村的人都聽見山椒魚的哀鳴聲。老頭,你應該認清楚現實,山椒魚半藏死了!”
悠山先生倔犟的說:“半藏大人乃是雨隱村首領,有著忍界半神的稱號,怎么可能會戰死,一定是你們在欺騙我!”
“那你可以問一下那個雨忍。”
風魔一族為首的忍者結束對悠山先生的嘲笑,一轉頭頓時愣住,只見直人踩著一人的頭,將手中長刀刺進地下那人的后頸,露出驚悚的笑容看自己。
“怎么會,怎么會如此?”
直人將長刀搭在自己手臂內側擦干刀刃上的鮮血,切雨發動瞬身一斬,人頭落地。那人死前只看見刀光不見人影,無頭尸體還在努力完成大腦下達的指令,揮起巨大的手里劍向前走了兩步,而后倒在地上。
火勢越演越烈,直人使用水遁將悠山先生周圍的火焰熄滅,瞧見他無恙只是受了輕傷頓時松了一口氣。
“告訴我,告訴我。”
悠山先生的眼睛似乎被煙霧熏瞎,摸索著緊握住直人的手掌,蹲在地上死命抱著山椒魚的通靈卷軸。
“是我,悠山先生。”直人握住他那布滿滄桑的寬厚大手輕聲道。
“哦,是你。來的正好,他們說半藏大人戰死了,是不是真的,快告訴我?”
“您需要休息,村子里其他人呢?”
悠山先生焦急萬分的捶打直人的肩膀,渾濁的雙眼流出淚水,在黑黑的臉上淌出兩條原來的皮膚顏色。
“快告訴我,半藏大人到底怎么了?”
“他們說的沒有錯。”直人毫無遮掩直接將事實說了出來。
“你也在騙我,你也騙我。”悠山先生猛的甩開直人的手掌,抱著巨大的通靈卷軸趴在地上摸索前進。
“你也是想要山椒魚的通靈卷軸,可是我不給你,老夫要去問其他人。半藏大人沒有死,他是雨之國的保護神,是雨隱村的首領······”
瞧見當初和藹友善的悠山先生變成這樣,直人于心不忍。就說別來,來的話心里又會不好受,自己干嘛要來這里?
將長刀收入刀鞘,直人走過去將悠山先生攙扶起,可是卻被他推開,沒走兩步悠山先生便摔在地上,額頭磕破鮮血流了出來。
“你怎么知道半藏大人戰死了,你又沒有看見!”悠山先生朝著直人的方向怒吼。
“我知道。”
直人一字一句戳破悠山先生最后的固執:“因為山椒魚半藏就是我殺死的,在下介川直人,原屬雨隱村山椒魚半藏部下貼身護衛,是我一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