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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寶友,這可不興戴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間點,天氣預報就變得非常的準。

  不說建國前后,就是世紀之交的時候那個天氣預報的準確性,一度讓季云以為是一群專家坐在辦公室里互相拍腦門,然后以舉手表決的方式來預算明天是下雨還是下雪。

  當時他們那巷子里就有句片湯話:這人說話跟天氣預報似的,就是說這人嘴上沒溜。

  但是這才幾年呀,天氣預報的成功率就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想國家投入了多少的人力物力來改善大家的民生。

  特么的怎么這幫電影人就不用呢?

  季云看著這幫自怨自艾的工作人員,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大魔都的開機儀式下雨了,今天無雙的開機儀式沒下雨,所以根據大數據來測算,無雙的票房趕不上大魔都。

  合著他們拜神的時候不是和關二爺嘮家常,而是附帶上了求雨的環節。

  那你們特么擺個龍王多好啊!

  打了幾十年的封建迷信,這幫人還是被迷信荼毒,季云一時間有些無奈。

  怪不得內地總說香江的團隊事兒媽呢,碰到點什么就開始套用唯心主義那一套。

  季云感覺自己現在就已經進入無雙的人設了,表面上是入鄉隨俗,心中其實是暗暗腹誹。

  供桌塌了,沒錯,盛著關二爺的那個供桌倒下了。

  桌子腿也不知道是被蟲蛀了還是道具組沒上心,反正是碎成了兩半。

  供桌上的水果散落一地,就連那豬頭也躺在了地上,一雙眼睛好像是在審視著在場的眾人。

  “見怪莫怪,見怪莫怪。”

  “完了,供桌塌了。”

  一時間,各種負面的消息涌入季云的耳朵,仿佛倒下去的不只是關二爺的神像,還有他們心中的神佛。

  季云默默無言,繞過那群猶自叩拜的工作人員走到供桌之前。

  關二爺不愧是武將出身,一番“墜馬”之下猶自不沾塵埃,就是那柄關刀已經飛出了老遠。

  一個工作人員顫顫巍巍的捧著關刀,想要將其重新粘合起來。

  “不會是真的有什么預兆吧?”

  萬老板一個女人,自然是感性層面比較多,碰到了這種事情也不由得往那些怪力亂神的方向去聯想。

  “這片子不能拍了!”

  也不知是誰提的一句,全場人消極怠工的情緒立馬涌了上來。

  云集響應一般,整個劇組都呈現出一種悲觀的態勢。

  四周快門聲不斷,媒體們喜笑開顏,紛紛將這一幕收錄在了照相機之中,生怕落在同行后頭。

  “喂!主編,特大新聞,無雙劇組的供桌倒了!”

  “頭版頭條...”

  季云走到供桌之前,摩挲著桌腿上的斷痕。

  很干凈,不像是被蟲蛀,反倒是像被鋸子鋸斷一般。

  季云暗啐一聲,估計又是那些人干的好事。

  兩部電影前后腳舉行開機儀式本就挺有爆點了,如果一方開機儀式天降大雨,遇水生財,而另一方的供桌都倒了,那不是更大的頭條?

  至少在香江,這個事會搞得全城皆知。

  不能生氣,饒是季云現在已經快氣炸了,但是仍舊掩飾著怒氣努著笑臉。

  拽著萬老板跟她耳語兩句,隨即季云高舉雙手,向周圍呼喊著,“大家不要慌,這是好事呀。”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季云的身上。

  王京陰沉著臉走了過來,“你不是香江人,不知道拜機儀式的意義,最好少說話。咱們事后再解決。”

  “事后還解決個屁。”

  季云不理會他的勸阻,“關二爺把刀扔了,這是好事,咱們拜機儀式的初衷就是為了不劃片,現在利器已經扔了,拍攝時肯定一帆風順。”

  眾人一看,那柄刀確實已經飛的老遠。

  “但是他的手也掉了下來啊。”

  季云白了那多嘴的人一眼,就特么你眼尖。

  “這說明關二爺讓咱們放手一搏。”

  說著,他蹲下身子,指著地上的紅色燭燈,“大家看到這燈了么?燈和關二爺在一起,關二爺照在光下,這是關照呀。”

  確實有那么點意思。

  這幫人深受荼毒,自然也帶入了季云的另一番視角。

  關二爺把刀扔了,那不就意味著這部片子不會劃片了么?

  一旁頓時有人響應起來,“碎碎平安,大吉大利。”

  有一個人發言,眾人的情緒也被調動,“哦哦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見怪莫怪。”

  王京目瞪口呆,他知道季云是在胡扯,可是沒成想眾人好像還真被說通了一般。

  “你這么理解...”

  “本來迷信什么的也沒有個話事人,隨便咱們怎么解讀唄。”

  王京張大著嘴,“你還懂玄學?”

  季云呵呵一笑,“略懂略懂。”

  媒體人立刻又如同看到骨頭的惡犬一般圍了上來,“季云,你對供桌倒塌這件事怎么看?”

  “這是關二爺保佑,古代有收刀兵于府庫這一說,現代就是免了無妄之災...”

  “我們公司樓下就有個不出世的算命先生,閑暇時間我也跟他探討過...”

  他這一番瞎扯,眾人自是沒有完全相信。

  不過看著片場中人一個個如同深篤不疑的模樣,難道真的是像季云說的?

  廢話,他們給錢了,當然得好好演著。

  這電影票房不好損的是他們的分紅,季云這先給他們包了紅包,自然一個個調轉風口。

  應付完了媒體人,季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回到工作人員當中繼續做著心理輔導。

  “季老師,你真的會玄學啊?”

  這謊言說了一句,自然要用千萬句來彌補,至少在拍攝完成之前,季云這個玄學高人的身份是不能脫下來。

  “我是一個演員,自然知道運勢的重要性,平時也多有涉獵。”

  一個拍攝人員立馬舉起了手,“那我前兩天胸口的玉碎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那玉我戴了幾十年了,前兩天突然碎裂。”

  季云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十分想長出胡子來,那樣會讓他顯得更加仙風道骨貼近人設,“玉能擋災,應該是幫你擋了原本會碰到的血光之災,你接下來肯定一片坦途。”

  “哦!”那個工作人員恍然大悟。

  季云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我看就是這部片子拍攝,拍攝完了你肯定能在業內成名。”

  那人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心中頓時提了一口氣,我這部片子要好好工作了,不能虧待了我的玉,“那碎玉我要重新收納起來戴上么?”

  季云連忙嘴一咧,恍惚間嘴唇之上胡須成綹,仿佛一只鯰魚一般。

  “寶友,這可不興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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