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這個劇本莊問強已經寫了幾年,所有的細節都打磨的十分精準。
也正是因為如此,劇本中的諸多謎團也讓看過劇本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包括瞟了一眼的黃大暗和主演周閏發。
劇本這東西就像白開水一樣,簡直簡潔的不能再簡潔了。
如果說電影可以展開成一張連環畫,那么劇本就只能是老夫子那樣的四格漫畫。
為了拍攝順暢,莊問強也被王京邀請來擔任了藝術指導。
掛著這個名字,但是實際上干的是執行導演的活。
執行導演顧名思義,就是主掌拍攝的導演,很多劇組都是他們在調度攝像機的走位和進程。
總導演則負責掌控全局。
這么說可能有點拗口,拿小四來舉個例子,他執導電影的時候就是主導演,真正拍攝的那些人是執行導演。
但是王京比他有正事。
至少會把一群人叫到一起來商議劇本和拍攝板塊。
“所以說到底誰是畫家?”
周閏發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拿著劇本已經通讀了幾遍,最終還是在自己的角色和季云飾演的李問之間產生了疑慮。
莊問強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自豪感,他打磨了這么長時間的劇本,就是為了收獲這樣的結果。
撲朔迷離,而又引人入勝,就是周閏發這種演了半輩子戲的人也撥不開迷霧,那些觀眾肯定會更加迷茫。
迷茫了就會再次步入影院重新捕捉之前的伏筆。
“畫家這個事不用糾結,你只要記住本片前百分之九十的身份就可以了。”
“哦。”周閏發點了點頭。
前百分之九十的故事之中,謎團并未解開,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畫家。
上了歲數之后,他的好奇心也不如以往那么強烈,人家怎么說自己就怎么演吧。
心里如果有個疙瘩肯定會影響自己的發揮。
莊問強有些欣慰,和這樣有經驗的演員合作就是輕松,“我之所以定為無雙這個名字,不只是因為故事中的雙主角,而是每個主要角色都要分飾兩角。”
季云飾演的李問和畫家,周閏發飾演的假畫家和警察,萬倩飾演的阮文和秀清。
將真正的身份隱藏下去,揭穿謎底的時候才會讓人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眼看眾人都沒有異議,莊問強開始說起拍攝安排,“第一段我們要拍攝夜里的戲份,李問和阮文郁郁不得志的生活。”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季云和萬倩,“你們沒問題吧?這一段要表現出兩人的畫技,雖然我們有專業的人員做特寫鏡頭,可是類似描邊的畫面還是要本人出鏡的。”
這段劇情并不長,只是展露兩人的生活背景而已,為故事添加一個誘因。
挺簡單的,但是萬倩沒有在全香江班底的劇組里演過戲,他還是多了一絲擔憂。
“沒問題。”季云點了點頭,他為這部片子已經學了很久的繪畫。
不過這玩意真的是要天賦的,他學了三個月,依舊停留在畫球的階段。
精細的段落自己完成不了,但是簡單的描邊還是沒什么問題。
至于萬老板,她自己本來就有繪畫的底子,經過三個月的補強,已經可以熟練的速寫了。
至于香江班底語言不通這種事也不是問題,她的語言天賦還是很好的。
“好的,大家休息一番,后天我們開機拍攝。”
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香江的天氣很給面子,這一天萬里無云。
雖說兩部片子同時召開記者發布會,但是開機儀式卻是要區分開。
大魔都的開機儀式在昨天,今天則是輪到了無雙。
畢竟香江是開機儀式的發源地,規矩和說法比內地要多了不少。
王京自己漫長的拍攝生涯中也有不少怪力亂神的破事,以至于他對這種事顯得恭敬無比。
道具組買了許多的頭香,足有半人多高,開機儀式用一部分,剩下的還能給隔壁大魔都劇組當道具。
季云跟著周閏發同時走上前去,三支頭香捻成一捆還是有些沉重。
望著紅桌上威風凜凜的關二爺像,季云心中腹誹。
不知道關二爺會不會想到,1800多年后的自己還有保佑劇組拍電影的療效。
恭敬的拜了拜,將頭香插到香爐之中,兩人便退了下去。
香江這些人對于這個儀式確實是十分上心,每個人好像都對關二爺有一肚子話想說,一直拜了兩個多小時,就連鞭炮都放了三掛,這拜神儀式終于是停了下來。
昨天大魔都的開機儀式搞得挺隆重的,財大氣粗的博納也好好的入鄉隨俗了一把。
不過天公不作美,昨天下了一場瓢潑大雨,工作人員支起了雨棚才堪堪讓儀式順利完成。
每個人都澆的和落湯雞一般才狼狽收場。
不過在他們看來,這是祥瑞的象征。
遇水則發,證明著這片子肯定會大賣。
不過這雨有點忒大了,肯定能像拉稀似的一瀉千里,躺在賓館里沖浪的季云給他們送上了美好的祝福。
昨天的王京全程在雨中,今天的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好好上臺講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儀式,隨即便敞開阻攔讓媒體涌了進來開始進行采訪。
好像食堂放了飯放了飯,那群媒體惡狗撲食一般沖到了季云身邊。
兩個劇組的主要角色基本重合,昨天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只有昨天沒有出席的季云成為了眾矢之的。
“請問一下季云,為什么昨天大魔都的開機儀式你沒有去?”
季云翻了個白眼,我去他們倒是情愿啊。
說是通力合作,可是這兩部片子背后的推手完全不同,他和博納只是捆綁銷售共同炒熱點,歸根結底還是競爭對手的關系。
昨天我沒去,今天黃大暗也沒來啊。
這算是兩個劇組的潛規則,兩部劇的主演頗有種王不見王的意思。
不過話肯定不能那么說,他不把博納放在眼里,至少身邊這群人他也得照顧照顧面子。
“我是屬狗的,昨天看黃歷了,不適合出門拜神。”
一眾記者也不知道是吃壞了什么,甚至還有人相信了,“那你今天舉行開機儀式是因為黃歷允許是么?”
季云搖了搖頭,“因為我看了天氣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