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這冰什么時候能制好?”
胖球為柱子演示了如何用小缸制冰,接下來又讓柱子用大缸實操了一把,等柱子忙完,早已汗流浹背。
“這大缸里的冰,最起碼也得等到明天一早才能制好。”
胖球又指了指小缸,“這里面的水少,估計不用等到天黑,便能制好!”
柱子早已迫不及待,“胖哥,那等晚上,咱們就走?”
既然偷到制冰之法,晚上只需看看結果驗證一番,柱子便能回去交差了。
“好啊!”
“嗯,中間還有那么多時間,閑著也是閑著,另外幾間房里還有大缸,一起把冰制上吧!”
說完,胖球把竹筐往柱子肩上一放:“你也知道胖哥腰疼,這活還是麻煩柱子兄弟了!”
“…”
眼看勝利就在前方,我忍!
柱子咬咬牙,推開門——人差點癱坐在地上。
媽呀,怎么還有三個大缸?
胖球哈哈一笑:“就三個而已,柱子兄弟莫要嫌少啊!”
我嫌你媽啊!
柱子悶頭不語,當即開干。
清涼一夏,一群身高體壯的大漢悠哉悠哉的坐在后院吹屁納涼,只有瘦弱單薄的柱子一人從小缸里往外取用過的硝石,然后往里加硝石,蓋蓋加水,忙的不亦樂乎——當然,在他看來,加的都是生石灰。
“胖子,你表弟不賴嘛!”
“是啊,這體格可以呀!”
“不如把你表弟多留幾天,咱們也能輕快!”
我留你媽哦!
柱子在心里繼續罵著,把怒氣化為力量,負重前行…
“少寨主!”
荊哲正躺在屋里閉目養神,憨憨沖了進來。
“怎么了,慌里慌張的?”
“外面來了兩個姑娘!”
“兩個姑娘?”
荊哲一琢磨,就猜到來者是誰了。
等他來到前廳,發現胖球等人都圍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女裝陳默,嘴巴大的都能塞進雞蛋。
“陳小姐來了啊!”
陳小姐?
眾人細細品著。
身穿一襲雪白紡紗流蘇裙、秀發用銀簪隨便一挽的陳默再沒有了之前的直爽,而是化做大家閨秀,向荊哲屈膝施禮,語笑晏晏。
“小女子見過公子,這廂有禮了!”
“…”
看到荊哲略顯尷尬、非常不適應的模樣,又聯想到兩人從認識到平時交往的點點滴滴,陳默不禁捂嘴輕笑。
本就明媚動人,微微一笑如鮮花盛開,竟有攝人心魄的魅力,對面的漢子們陷入呆狀。
“少寨主,這…這是誰?”
女子雖然漂亮,但怎么看怎么熟悉,總覺得有些怪異,猶豫了很久,胖球還是問道。
陳默閉嘴不語,等著荊哲回答。
“這個呀…是陳兄的姐姐,陳小姐!”
“陳公子的姐姐…”
眾人反復咀嚼,終于豁然開朗。
“怪不得看這位小姐面熟,原來是陳公子的姐姐呀!”
“是啊,陳公子本來就生的清秀俊逸,這是他姐姐便沒錯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陳小姐啊!”
憨憨眨巴著小眼睛,似是發現了新大陸。
“俺那天晚上還聽陳公子說哩,說他在京州有個姐姐,還說要許配給少寨主呢——咦,陳小姐過來,莫非真是要跟少寨主…”
“…”
被他這么一說,荊哲和陳默二人雙雙鬧了個大紅臉。
“都湊在這很閑嗎?”
荊哲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其他幾人都看出了荊哲的情緒變化,只有憨憨一人傻愣愣的說道:“是啊,活都讓胖子帶來的那家伙給干了,確實很閑哦,是不是呀?”
說完去征詢大家的意見。
“閑嗎?不閑吧?”
“是啊,我剛想起來還有活沒干完!”
“可不是嘛,我也去干!”
呼啦一聲,剛才還圍在屋里看戲的眾人,瞬間就消失不見。
只有憨憨一人撓頭,“明明很閑啊!”
“很閑是吧?”
荊哲瞅了他一眼,“那你就回山上,再去砍些竹筒吧!”
“砍多少?”
“砍到天黑為止!最少也得要三千個竹筒!”
“…”
待憨憨離開,屋里只剩了荊哲、陳默和她的丫鬟桂枝。
桂枝也換上了女裝,很精神的一個小姑娘。
相比剛才,氣氛倒是尷尬了。
“咳咳。”
荊哲輕咳兩聲,率先打破了安靜:“不知陳小姐所來何事啊?”
陳默看了他幾眼,嘴巴撇了撇:“怎么,沒事就不能來了?”
“…”
這似是撒嬌、似是質問的語氣,一時之間,荊哲竟有些無言以對。
見荊哲微窘,陳默決定不再逗他,取出他之前給的小瓷瓶笑道:“今天過來是感謝公子的,這花露水很好用,不僅能夠驅蚊,而且消腫止癢效果也很好呢!你看看,我的脖頸都好了!”
說著便要去拉衣服,才拉了一半,手就僵住在半空。
荊哲也是瞥了她白皙如雪的脖頸一眼,趕緊移開了。
陳默有些懊惱,自從她暴露了女子身份,兩人的相處無形間竟多了許多看不到的桎梏,實在令人沮喪。
“陳小姐不必客氣,不過就是順手而為。”
荊哲攤攤手,淡聲說道。
“對公子來說順手的事情,對小女子來說卻是彌足珍貴,該謝還是要謝的。”
看著陳默又向自己施禮,荊哲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若是陳小姐真想謝的話,在下倒真有一件事要請陳小姐幫忙!”
“哦,什么事?”
陳默好奇道。
“你也知道,隨著為愛屁越來越多,能夠預定棒冰的人實在太多,單靠我們那么小的院子制冰,有些忙不過來。”
荊哲看看陳默,笑道:“所以在下想借貴宅的院子用幾天,擴大規模,爭取這幾天就把所有硝石全部做成冰賣掉,這樣也可以毫無顧慮,遠去京州了!”
聽到荊哲說“遠去京州”,陳默連想都沒想,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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