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2月6號。
清晨。
天氣微涼,春意濃濃。
夏樹騎著電車在街邊買了一籠包子,吃完以后,又騎著電車繞著孤兒院轉了一圈。
不知不覺中,他在第一次遇見小女孩的鐵欄外停了下來。
這個時間段,孩子們正在食堂吃飯,院內很空蕩,只有少許的值班員工踩點打卡,進入孤兒院。
這幾天,夏樹本著雨露均沾的想法,將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黑幫都借了一圈錢,甚至連高校那些不良組織也轉了一遍。
從此在H城留下了神秘傳說:
兵王歸來,一統黑白兩道!
甚至有不少小組織和不良少年被夏樹打地心悅誠服,一心想跟著夏樹混,造就一番偉業。
但夏樹拿錢就走,根本不給他們宣誓的機會。
而在借完錢后,夏樹就去辦了一張假證,證件名填的依舊是莫亦。
可H城就那么大。
灰色地帶的人們彼此都知道。
所以夏樹前腳剛辦完假證,后腳他的名字就被各位老大牢記于心,并告誡手下的人,千萬別惹到一個叫“莫亦”的過江龍。
對此,夏樹并不在意。
反正他用的是莫亦的名字,這和他夏樹有什么關系?
可在有了錢以后,原本要找工作的夏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需要工作了,因為99年的物價很低,萬元都算是小康人家了。
只要他不胡亂花錢,哪怕他天天下館子,這筆錢都夠他生活好久了。
隨后,夏樹就用假證在孤兒院附近租了間房子,還買了輛電車代步,開始了他蹲點孤兒院的生活。
平時他就待在屋里看看閑書哪兒也不去,就老老實實的恢復能量,盡可能地不去影響當前歷史。
可是這種日子只過了兩天,他就有些想念前幾天在孤兒院遇到的那個女孩。
這幾天他雖然沒有回去過。
但每次當他在暗處看向孤兒院的時候,都能在鐵欄桿那里瞅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她一直在等他出現。
這么一想,夏樹的心中不由內疚起來。
他說過他要去看她的。
但他食言了…
所以——
今天吃完早飯后,冒著被夜老發現的風險,夏樹來到了孤兒院鐵欄桿處,等著那個孩子出現。
沒過多久。
他便看見一個粉色身影從院樓走出,正是那個小女孩。
她一出來,目光便看向鐵欄桿處。
緊接著身體一顫,然后像風一般地朝著夏樹跑來,生怕自己慢一步夏樹就會消失一樣。
“你…你來了!”
小女孩雙臂撐著腿,氣喘吁吁道。
“嗯,下次不用跑這么急,小心磕著。”
夏樹輕聲道。
“嗯嗯!”
“給你買的。”
夏樹遞過去一瓶熱牛奶。
因為現在是清晨,喝涼的容易拉肚子。
所以剛剛在這里等候的時候,他特意用能量溫熱了一下。
雖然現在能量對夏樹很重要。
但——
只是熱一瓶奶而已,浪費就浪費吧,反正也不是很多。
“謝謝。”
小女孩開心地接過牛奶,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說道:“我也有個東西給你!”
夏樹好奇地看過去,只見小女孩一手拿著奶瓶,另外一只手摸索著衣兜,很快從里面拿出來一張疊好的紙張。
她將奶瓶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紙張展開,臉上露出一抹明媚微笑道:“你看看喜不喜歡…我前兩天就想給你,但是你沒來,不過沒事,你來了就好。”
夏樹接過一看,紙上畫的好像是一幅畫:
畫中的少年雙手抓著黑色欄桿,臉上露著一個淺淺的微笑,背景是藍天白云,飛鳥翱翔。
說實話…
小女孩畫的很抽象。
夏樹也是結合鐵欄桿和相遇經歷才認出來這個是他。
但如果讓外人來看的話,指不定會說這人是個勞改犯,此時正在唱鐵窗淚。
畢竟黑色鐵欄桿太誤導人了。
“我很喜歡,謝謝你。”
夏樹將畫收起,真誠的說道。
好看不好看并不重要,但小女孩的心意他確實收到了。
“你喜歡就好。”
小女孩從地上拿起奶瓶,羞澀道:“我畫的還不好,沒有我們美術老師畫的好,但我正在努力學習,等改天我再給你畫一張,肯定要比這張好看!”
“這張就很好了。”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話題轉的很快,似乎是早就想好的問題。
夏樹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
他怕自己說出來被夜老知道以后,未來的自己就要被迫改名了。
“我叫莫亦。”
“莫亦哥哥,我叫寧小玉,你可以叫我小玉。”
“嗯。”
夏樹點了點頭,心中回想了一下寧小玉這個名字,可惜并沒有什么印象。
這說明在夏樹記事以后,寧小玉就已經不在孤兒院了。
否則他肯定會記住院內有這個女孩子的。
不過這樣也好。
這也說明了她再有幾年,就會被人領養,不用在待在這個孤兒院里了。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一歲了!”
“十一歲啊…”
夏樹若有所思。
心中暗道:“比我大十歲,我今年17了,那原時空中,你應該已經28了吧?”
這個年紀倒是和之瑤差不多。
不過之瑤好像比她大,今年都快29了吧?
回去也許可以問問之瑤,她應該對小玉有些印象。
“莫亦哥哥,你今天著急走嗎?”
“不著急。”
“那你能進來玩嗎?我可以帶你參觀我們孤兒院…后面有個假山,里面有水還有小金魚,我可以帶你去看它們!”
小玉奶聲奶氣道,同時用白嫩的手指指向身后方,那個假山的位置。
夏樹自然是知道那個假山的。
好像假山是九幾年修建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投入使用,外觀倒是令人賞心悅目。
但等他記事以后,假山已經破舊了。
上面的塑料掉了七七八八,循環水也停止流動,別說小金魚了,連荒草都長得比現在的小玉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