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院長!”
小女孩小跑來到了二樓院長辦公室,但因為太匆忙,所以沒有敲門就跑了進去。
進去后,她意識到了這點,便想退出去重新敲門進來。
但是院長攔下了她,和藹問道:“怎么了小玉?這么著急來找我。”
“院長,您跟我來!有個人人想見您。”
被叫做小玉的女孩徑直走過去,拉著院長的手就往外走。
她力氣很弱,但院長很寵她,也不反抗,直接跟著她從屋內出去。
“什么人啊?”
“是一個好帥氣的大哥哥。”小玉說道:“我們剛剛在聊天,聊的可開心了,但是他進不來,我想讓他進來跟我玩。”
“這樣啊…你不用這么著急,跑慢點,別摔倒了。”
小玉跑的很快,院長生怕她磕著。
畢竟小孩子身體不穩,一個不慎,就會摔倒磕傷。
“嗯嗯。”
小玉抿了抿嘴,但步子依舊走很快,顯然是沒把院長的話放在心里。
很快,在小玉的帶領下,兩人下了樓,來到了院內。
可是卻并沒有看見有什么人在…
“他在哪兒?”
院長問道。
小玉先是看了看剛剛待過的位置,然后又看向大門口。
可看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失望。
一時間,心里委屈極了,就連淚花都開始若隱若現起來。
“他好像走了。”
院長嘆了口氣,安慰道:“他可能是有事先走了,以后肯定還會來的。”
其實這種事情在孤兒院也很常見。
有的人只是路過,所以對孤兒院里的小孩有點興趣。
但他們并不是真的想領養孩子,只是順路看看而已。
就好似游客去動物園,除了特別喜歡或者要帶別人玩,很少真的有常去玩的。
“一定是我回來的太慢了…下次我跑快點,他也許就不會走了。”
小玉點點頭,覺得是自己跑的太慢了,所以那個大哥哥等不及就先走了。
孤兒院的對面,有一家小餐館。
夏樹此時就坐在這里,隔著一條路以及一扇玻璃門,安靜地看向孤兒院那邊。
他當時其實是有一個想留下了和夜老見面的想法。
但當夜老真的快從樓上下來時,他還是膽怯了。
他害怕被夜老認出來。
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更不知道真和夜老見面后,要說些什么。
所以他食言了,在最后一刻臨陣脫逃了。
夏樹的目光透過玻璃門,穿過一條大馬路,落在了夜老身上。
他還是那套簡樸的灰白色春裝襯衫。
頭發有些花白,但勝在茂密。
一個笨重的銀框眼睛架在鼻梁上,增添了一絲學者氣息。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還有點駝背,并且人老了,開始發福了,整個人看起來胖胖的,笑起來眼睛會瞇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慈祥。
“您好,您要點些什么?”
一個年輕服務員來到夏樹身邊,遞給了他一張菜單,同時手里還拿著記菜的本和筆。
“一碗米,一份土豆絲。”
夏樹目不斜視,依然看著夜老,并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好…一碗米一份土豆。”
服務員剛把菜記上,夏樹突然想起來自己沒帶錢,于是改口道:“抱歉,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改天再來吃吧。”
服務員一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沒帶錢你還好意思在這里待這么久?
這不是浪費感情的嗎!?
但良好的素質沒讓他罵出口,而是簡單說了句“好的”,隨即轉身離去,并帶走了夏樹身前桌子上的水壺…
夏樹沒再看下去,因為夜老牽著那個小女孩的手離開了。
“要去搞點錢了。”
夏樹起身離開飯店,走在大馬路上,思索自己要去哪里掙錢。
雖然不吃飯也餓不死他。
但是已經習慣吃飯了,突然不吃的話,會很別扭。
再加上他住宿需要錢,換洗衣物也需要錢。
總不能跟崔涼一樣,因交不上房租而被趕出去吧?
那也太丟掛者的臉了…
“但是在這個時空中并沒有我的身份信息,所以正常工作都沒辦法進行。”夏樹站在樹下,瞇著眼感受著陽光穿透葉隙的溫度,腦海中有了一個想法。
“我可以先向附近的混混借點錢,然后用錢辦一張假證,接著用假證找一份孤兒院附近的工作…”
“之后慢慢等能量蓄滿就可以試著離開了。”
心中有了計劃,剩下的就是實行了。
先是實地考察,詢問了一番當地人,這才發現,99年的時候,因為法制和科技的不健全,內地還有許多黑勢力存在。
甚至就連高中,都有許多不良學生組織。
夏樹心中大喜。
人多好借錢啊!
過了中午,約莫一點左右。
夏樹先是來到了碼頭。
據他了解,這里有一個喜歡向來往船支收去停靠費的幫派,名叫…算了,反正夏樹借的幫派多,而且每個幫派只借一次,所以這個幫派叫什么也不重要。
來了以后,夏樹直接單槍匹馬,從貨倉前門打到了貨倉后門,每人都是一擊打暈,最后只把黑老大保持清醒地摁在了地上。
“大哥饒命,饒命啊!”
“江湖救急,借點錢。”
“???”
“借不借?”
夏樹加大手中的力道,頓時痛的黑老大哇哇直叫,指著一旁的辦公室,斷斷續續地說道:“錢都在保險柜里,密碼是六個八…里面的錢你都拿走,我都不要了!”
眼前這個人太恐怖了。
比電影里的李小龍還能打!
四五十個手拿砍刀的人圍攻他,都沒傷到,反而全被打暈。
夏樹的簡單粗暴,以及展現出來的高超武力,直接征服了這個黑老大。
夏樹松開了手,黑老大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大喘著粗氣,同時伸手揉著剛剛差點被夏樹捏斷的脖子,心想這是哪里來的狠人,怎么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來到辦公室,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字畫,上面寫著:誠信為本,和氣生財。
而在屋子正東面,則供奉著一座關公像,三支香燭還在燃燒,裊裊煙氣不斷蜿蜒上升。
夏樹收回目光,看向了實木桌后的保險柜以及桌面上平躺著的大皮夾包。
他并沒有走向保險柜,而是先打開了皮夾包,里面大概有兩萬多,把皮夾子撐的滿滿地,看起來就很有牌面。
在這個時代,電子銀行還未興起,而混社會的又喜歡拿錢撐門面。
不過這倒是省了夏樹許多麻煩。
“借我五千,不許報警。”
夏樹拿著皮夾包蹲在老大面前,當著他的面從里面數了一部分,然后裝進了自己口袋。
“借五千?”
老大不是對“借”這個詞感到詫異。
干他們這行的,也常用“借”這個詞語。
畢竟這個詞聽起來比較體面。
就算犯事被警察抓了,他們也有余地跟法官狡辯。
而讓他感到詫異的是——夏樹只借五千!
合著你打傷我這么多兄弟,就為了五千塊錢!?
要知道光是他們這次的醫療費恐怕都不止這個數吧!?
“以后有機會會還你的,我不喜歡占人便宜。”
“不不不,您不用還,這錢就當是我孝敬您的!”
老大剛剛還覺得困惑,但是現在一聽,頓時就悟了。
干他們這行的,哪有什么還錢?
借了就是借了,說還那就是暗指以后還來!
唉——
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