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平安鎮糧店,王鴻發了一筆意外之財,那位掌柜多年克扣積攢下來的私庫,被他搬走了三分之二。
而且王鴻選擇的物品,都是體積小價值高的那類,除了藥材、丹藥、銀票外,還有不少黃金和玉石。
黃金因為其特殊性,沒有證書的情況下,賣起來相對麻煩,也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而玉石就不一樣了,只要你的玉品質夠好,絕大多數珠寶店都愿意收購。
當然,愿意收是一回事,會不會在價格上坑你又是一回事。
王鴻現在手上就有十幾塊玉石,雖然他對玉石的了解不深,但對照著千度的介紹,大致還是能分辨出,這些玉石全都是羊脂白玉!
玉石在天南王國雖然也屬于貴重物品,但價值遠遠不如地星那么夸張。
正常一枚直徑兩寸的精美玉佩,最多幾十兩銀子就能買到。
能被掌柜收藏到私庫的玉石,至少都有碗口大小,且色澤和細膩程度都極佳的珍品。
可即使如此,十幾塊品質上佳的玉石,在那位掌柜的眼里,都不如九百多兩黃金貴重。
“正好閆浩快回芙蓉城了,他應該有熟悉的珠寶店,盡量先在這邊處理一部分。”
王鴻打開一個皮箱,看了看里面的玉石,喃喃自語道。
之前他就想找那位大學室友聚一聚,可對方前段時間去了川西北,他家里在那邊有座小型有色金屬礦,閆浩被喊回去熟悉業務,一時半會兒回不了芙蓉城。
原本王鴻以為這次見不到對方了,可前天閆浩忽然打電話給他。
說手上的事情已經忙完,估計這幾天就能返回芙蓉城,讓他先別急著回去,兩人見面喝一頓再走。
次日,剛回到芙蓉城的閆浩,中午就約了王鴻一起吃飯。
兩人半年多沒見面,一頓飯從中午十二點,一直喝到下午兩點多。
要是換做以前的王鴻,早就被灌趴下了,可現在體質暴漲的他,反過來把閆浩給喝慫了。
不過今天還有事情要談,王鴻見閆浩服軟了,就沒有再去灌他。
直到兩人吃完午飯,回到酒店房間里,王鴻這才和閆浩說起正事。
“浩子,我有幾塊好玉想出手,你有靠譜的熟人嗎?”
閆浩聞言有些詫異的問道:“這種東西你不在廣陵出手,反而跑來芙蓉城賣?”
王鴻笑了笑說道:“在家里那邊出手,估計最后瞞不過我爸媽,這幾塊玉來路沒問題,但不適合亂嚷嚷,所以…”
雖然王鴻沒有把話說盡,但閆浩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兩人認識四年多了,他知道王鴻的為人,所以不假思索的說道:
“能讓你這么謹慎,想來也不是幾十萬的事情,那就需要找大一些的珠寶店出手才行。”
“這種檔次的珠寶店,我沒怎么打過交道,但有個朋友在周大生任職,晚上我約他出來問問情況。”
普通珠寶店倒不是收不起上百萬的玉,而是王鴻這種說不清來路的貨,對方未必敢收。
即便有些膽大的愿意做,最終價格也肯定會被壓到極限。
而那些大型的珠寶公司就不一樣了,不管什么來路的金銀珠寶,到了他們的手里,處理一下再換個省份出售,誰都查不出問題來。
見閆浩謹慎的樣子,王鴻想了想說道:
“其實這幾塊玉本身沒有任何麻煩,只是我沒有發票而已,不需要搞得像處理賊贓一樣。”
閆浩笑了笑說道:“你聽我的沒錯,就算最后不賣周大生,找我朋友幫忙估估價,也沒有任何壞處。”
閆浩都這么說了,王鴻就沒有再拒絕,雖說財不外漏,但他現在有不怕麻煩的底氣。
至少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牛鬼蛇神,王鴻完全有能力教他們做人。
傍晚時分,王鴻剛準備打電話問閆浩去哪里吃飯,對方卻先來到了他的房間。
“趕快換一套正式點的衣服,陪我去一個生日宴會!”
閆浩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急匆匆的對王鴻說道。
“別別別,你知道我對這類交際場合沒興趣,我去除了大吃大喝,根本沒法幫你應付旁人。”
一聽說去生日宴會,王鴻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拒絕。
他本來就不喜歡交際,更別說去一個沒有熟人的宴會,那種環境下哪怕再多的山珍海味,都不如找個燒烤攤擼串來得自在。
“別推了,今天過生日的那位,是我正在追的妹子,總得帶點兄弟去撐撐場面吧。”
“而且那個在周大生工作的朋友也會去,晚上正好帶回來幫你驗驗貨。”
閆浩拍了拍王鴻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你閑得蛋疼吧,我既不是你們本地人,又不是什么帥哥猛男,你帶我去能撐什么場面?”
王鴻皺著眉頭說道,他是真不耐心去和陌生人扯淡。
閆浩打量了一會兒王鴻,捏了捏他的肩膀,有些驚奇的說道:
“中午穿著厚衣服我還沒注意,身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你現在雖然還算不上帥哥,但肯定能進入猛男的行列!”
王鴻這段時間苦練鐵布衫,曾經的小肚腩早已消失不見。
雖然他沒有那些健美先生的夸張肌肉,但卻在不知不覺間強壯了起來。
王鴻拍開閆浩的手,直接了當的問道:“到底為什么要我去?”
閆浩顧左右而言他,笑著說道:“你要真是帥哥,我肯定不能帶你去,萬一那妹子看上了你,我豈不是得后悔死。”
見對方不愿意直說,王鴻也沒再強問。
把閆浩趕出房間之后,他就從某個箱子里取出一件物品,裝入一個精致的木盒。
雖然王鴻不認識宴會的主角,但既然去別人的生慶,總不能空手上門。
更何況還得照顧閆浩的面子,一份拿得出手的生日禮物,肯定是必不可少。
去宴席的路上,閆浩給王鴻大致介紹了一下。
今天過生日的女生名叫李櫻,長相其實也就八十分的樣子,年紀比閆浩還大了兩歲。
本來以閆浩的條件不至于窮追不舍,但李櫻的老爹從政多年,正是分管礦業這塊的領導。
因此閆浩不得不化身舔狗,對這位并沒有太多好感的女生大獻殷勤,借此減少家里在某些方面的壓力。
要是換做以前,王鴻會覺得閆浩的選擇沒錯,談女朋友可以由著性子來,但結婚還是找對事業有幫助的更合適。
不過現在他的目光,早已不放在這些事上,自然也就覺得對方的選擇很無謂。
當然,他也能理解閆浩的想法,所以全程微笑點頭,一點異態都沒流露出來。
李大小姐的二十五歲生日宴會,在一家高檔酒店舉辦,但終歸要顧忌影響,所以宴會的規模并不大。
一個小包廳里開了六張桌子,基本都是一些親屬和關系較近的朋友。
由此可見,閆浩在這位大小姐身上,真的是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一共也就來了五六十人,所以宴會沒弄得那么正式,但客人送的禮物還是做了簡單登記。
王鴻帶來的禮物,是一支三十年以上的野山參,出自于平安鎮的糧店倉庫。
可能是因為最近盜賊肆掠,商路被堵的緣故,糧店倉庫里儲存的藥材極多。
雖然王鴻拿走的藥材,不足整個倉庫的十分之一,但實際價值卻接近三萬兩銀子,超過那些藥材總價的一半!
除了他藥浴所需要的珍貴靈藥,還有很多地星常見的藥材,其中相對容易出手的人參,只要超過二十年的都被他一掃而空。
本來王鴻想給閆浩長長臉,所以帶了這支至少價值五萬以上的野山參。
可等他見到別人登記的禮物,頓時又覺得自己草率了。
可能是因為李櫻父親的緣故,其他人送的禮物,基本都在幾千一萬的樣子,包括閆浩都只送了一個八千多的驢包。
他作為一個陪同人員,要是送的禮物價值太高,絕對會有喧賓奪主的嫌疑。
所以王鴻在登記的時候,只好把人參的年份降了降,說成是二十年的野山參,這樣雖然依舊有些顯眼,但卻不會太過突兀。
“你小子啥時候變成土豪了?二十年的野山參至少也要兩三萬吧,跑來蹭一頓飯掏這么多錢?”
閆浩剛才去李大小姐那里獻殷勤,這會兒回來后才知道王鴻送了什么禮物,立即拉著他小聲抱怨起來。
“沒那么夸張,我最近在做藥材生意,有低價拿貨的渠道。”
王鴻隨口忽悠道,反正也是順手牽羊弄來的東西,送出去根本不會心疼。
閆浩愣了愣,疑惑的問道:“你這不是在弄玉石嗎,怎么又去搞藥材生意?這都是投資大,又容易打眼的行當,不怕虧掉褲子?”
王鴻笑著搖了搖頭,沒去詳細解釋,他總不能說我干的都是無本買賣,不存在虧本的可能性。
這會兒兩人已經坐到了桌子上,周圍還有李大小姐的其他朋友,雖然他們說話聲音很小,但旁邊的人還是聽到了一些。
王鴻左手邊坐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對方先笑著和閆浩打了個招呼,然后問道:“浩子,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
閆浩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大學室友,S省廣陵人,家里在當地有不少大超市,最近來芙蓉城旅游。”
向朋友介紹朋友,尤其是對方以后不會接觸的外地朋友,自然是能怎么吹就怎么吹,不但朋友更有面子,自己也有面子。
相比不喜交際的王鴻,閆浩在這方面,明顯是深得其中三昧。
隨后閆浩又給王鴻介紹了一下問話的男子,此人名叫章順,家里有一家運輸公司,自己卻考了公務員在體制內部發展。
對于這種過了今天便與自己無關的人,王鴻根本不想浪費精神去交際,簡單應付了兩句,就不再主動說話。
反倒章順多次向他詢問藥材的事情,但又沒表示出要買的意思,讓王鴻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