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下跪的裘芷仙,妙一夫人嘆了一口氣,封住了金蟬的全身把他丟到了一邊,然后說道:“為師怎么會害你?
你與羅鷺本有婚約,幾日前他便來到這里長跪三日,我見他心誠方才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青城、峨眉世代交好,這羅鷺深陷魔障不可自拔,若是不能全了心意,這輩子注定仙道難成。
你與他也算夫妻一場,又于心何忍?”
說著妙一夫人看著小婉,沉聲說道:“既然是我峨眉弟子,尊師重道便不能惑忘。
還不給華仙子道歉,難道還要我請出峨眉家法嗎?”
諸葛警我伸手將盯著華瑤松的李拓推到了一邊,然后把由自憤憤不平的小婉擋在了身后…
他自己對著華瑤松恭敬的俯身致歉道:“晚輩諸葛警我代師妹向您致歉,她剛入門不久,心性未定戾氣難消。
我回去一定重重的責罰于她,前輩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華瑤松看著諸葛警我,突然慘笑了一聲,說道:“也罷,我這個老婆子確實也是討人嫌。”
妙一夫人聽了,無奈的轉身扶著華瑤松的胳膊,溫言安慰道:“華姐姐莫要跟這幫小輩生氣,他們行事無忌口無遮攔,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拓這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妙一夫人雖然揍了金蟬幾下,不過卻在有意放水回護峨眉弟子。
畢竟門規戒律擺在那里,犯錯挨打天經地義。
妙一夫人既要維護峨眉的臉面,又要照看這幫弟子,還要顧及到華瑤松的情面,確實也是為難。
唯一讓李拓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貴氣雍容的掌門夫人,居然封建思想如此濃重?
剛才華瑤松對裘芷仙說的那些話,要是有人敢對自己的女兒這么說,李拓肯定二話不說就一劍砍過去了。
你敢當著我的面說這些,就證明你不是我的朋友。
這妙一夫人明明有些心疼裘芷仙,卻還在勸她“從命”,確實讓李拓這個現代人覺得莫名其妙。
對著氣的咬牙切齒的小婉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李拓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大師兄,想要問問他這該怎么辦?
諸葛警我面無表情的微微搖頭,示意李拓不要妄動,剛才他確實被李拓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剛才華瑤松只要敢動手,必然就是一個血濺五步的結局。
明明對方的修為要高深了許多,但是諸葛警我就是覺得李拓肯定能斬了對方。
李拓身上那種毫不講理的鋒銳之氣,把華瑤松逼得放出了元神之后,都險些心神失守,真的無愧于天界傳承的神將搏殺法門!
李拓看到諸葛警我搖頭,他有些失望的輕嘆了一聲,向后退了幾步,卻不防被身邊的嚴人英拍了一下。
這個挺拔的漢子對著李拓贊賞的笑了笑,拉著他的胳膊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隱約有種同進退的感覺。
“松鶴童子”看師兄行動,也跟著一起站到了李拓的身邊,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李拓驟然覺得心頭一暖,剛才妙一夫人莫名其妙的舉動帶來的惡感,立時消散了些許。
裘芷仙看到眾位師兄弟都在拼命的維護自己,她流著眼淚對著妙一夫人悲傷的說道:“師父帶我恩重如山,如若師父覺得我必須要嫁給那羅鷺,芷仙不敢不從命…
可是師父你能不能問他一聲,‘他如若大道有望,心中還會有裘芷仙嗎’?”
妙一夫人聽了,她回頭看了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齊靈云,突然長嘆了一聲,說道:“也罷,你們小輩的事情我這個做師父的也插不上手…
你們且自己去料理吧!”
說完她也不理那位華瑤松,一臉悲切的轉身就離開了小院。
妙一夫人方才離開,諸葛警我就對著華瑤松施禮說道:“前輩好意我代師妹領受了…”
華瑤松一腔熱血的想要前來保媒,現在估計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她怒視了一眼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小婉,還有神態平靜的李拓,然后怒“哼”了一聲,轉身躍起,駕著一道遁光離開了小院。
小婉把小豆角塞進了李拓的懷里,然后拉著裘芷仙站起來,說道:“你師父看起來不壞,怎么卻是一個老封建?
什么婚約?什么成全?
誰規定女人必須要成全男人,那樣一個渣男,死不死關你什么事情?
你別難過,實在不行咱們就回家,再也不回這個倒霉地方了!”
諸葛警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神情復雜的齊靈云,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在小婉的頭上拍了一下,說道:“胡說八道,什么不回來了?
你剛拜的師父也不要了?
背后議論師長乃是大過,回去就給我閉門思過,不想明白自己錯在哪里就不準出門。”
小婉抱著腦袋“啊”了一聲,對著玄真子所在的靜室拜了拜,說道:“師父勿怪,師父勿怪…”
說著小婉看著諸葛警我,有些意氣難平的說道:“大師兄,你剛才也看到了,芷仙憑什么要受這種委屈?”
小婉說話的時候,看到翻身坐起的金蟬,正在拼命的給自己使眼色。
他右手放在胸前,食指指著自己的姐姐齊靈云,拼命的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在說了。
小婉不知道金蟬怎么了,不過金蟬剛才的舉動確實讓人感動。
看到了金蟬的示意,小婉果斷的閉上了嘴巴,扶著低頭不語的裘芷仙,伸手不停的撫摸著她的后背,似乎這樣會讓她好受一點。
眾人的齊齊沉默,一時之間讓氣氛跌入到了谷底。
諸葛警我剛想說點什么,然后找個借口帶著小婉和李拓離開。
齊靈云突然走到裘芷仙的面前,低聲說道:“有些事情宿命難逃,你若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便要做好準備、堅持到底。
不然心魔一生,便會如我一般陷入魔障,不僅大道無望,還會牽連到他人。”
裘芷仙抬頭看了一眼的齊靈云,突然有些蕭瑟的說道:“師姐怕是搞錯了?
我一介殘軀,本就大道無望!
一心求道的人不是我,拋棄愛人的也不是我,大道無望心生魔障的更不是我。
我只恨自己無能,最后讓師父為難…”
看著自己的姐姐身體微微的搖晃了幾下,整個人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金蟬抱著腦袋難受的說道:“這都叫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