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劍川城,將士們仍舊在熱火朝天的訓練,至于李恪的府邸內,李恪與房俊連同任雅相一起正坐在廳中。
一面查看著那些情報一邊小聲地商議。
“那些羌、詔首領送來的情報,與咱們派出去的探子所獲得的情報沒有太大的出入。”
“只是從前天開始,吐蕃人已經開始隔斷交通,所以就再沒新的情報傳來。”
“不過咱們派去盯著那三條谷道的探馬也還未傳回來消息。”
“距離殿下與吐蕃主帥約定的日子已經只有五六天的光景,他們應該也快進軍了。”
李恪打量著那些情報,就看到了李德匆匆地趕了過來。
“處弼兄呢?”
“殿下,程長史一大早就離開了,說是去布置戰場去了。”
“那就趕緊去請他回來,快去吧,讓他也過來看看這些情報。”
“諾!”李德當即轉身快步而去。
此刻的程三郎,正趴在地面上,對著跟前挖開的坑洞進行操作,身上的衣物已然滿是灰土。
只不過他卻顧不上這些,繼續小心翼翼地在那里安裝著地雷。
相比起手雷而言,裝藥更多的地雷的隱蔽性更強,威力更大。
這些好寶貝,自然都是從大唐的軍器監火器署里邊搞來的好寶貝。
而且程三郎幾乎搬空了快兩年的庫存,至于自己為什么要那么多的火藥武器,程處弼當時是很振振有詞的告訴老丈人李世民。
火藥武器制作出來之后,會有一個保質期,超過這個時期。
因為倉儲,保管,以及火藥性質本身的變化,會導致效果下降,甚至會出現燃而不炸等現象。
再者,現如今大唐火器署一直都屬于嚴格保密單位,而且,對于大唐而言,沒有人比自己更懂得怎么使用這些火藥武器。
而且那些大唐名將,似乎也一直對于火藥武器持有懷疑態度,這幾年以來大唐周地區地的沖突,這種大殺器都沒有用武之地。
與其繼續放著生銹過期,還不如交給你親女婿拿去建功立業,也正好讓人見識一下這種火藥武器在戰場之上的威力與殺傷力。
嗯,反正作為大唐唯一的一位火藥武器專家,自然程三郎怎么說都是對的,就算不對,別人也根本沒辦法知道。
李世民也考慮到了這幫子年輕人不要朝廷一兵一座,而是在劍南道中南部地區招募那些詔獠部落的青壯為兵卒。
哪怕是那程三郎與房俊這兩個女婿都懂得練兵之法,可問題是,練兵可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夠練出一只精銳之師的。
為了增加他們的勝率,李世民決定由著這位鬼主意多得不要不要的愛婿程三郎施為。
而程三郎面對著吐蕃的主力大軍,對方想要勾引自己離開劍川城來作戰。
程三郎又何況不想把那些吐蕃蠻子勾引過來弄死,于是乎,雙方就在這種相互勾引的默契之下,促成了這一次的黑羊灘決戰。就看到了程三郎聽到了自己的建議之后,表情直接一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權萬紀頓時心中暗樂,老夫雖是敦厚君子,有些古板,但也不是不知變通之輩,呵呵,又想要忽悠老夫,腿!
“這,這合適嗎?權老你不是說你時間很緊,咱們若是尋瀘州文武的家眷,今日就可以直接進入面視。”
“可若要去尋那些穩婆,怕是前后又得耽擱好幾日,程某著實擔心權老你時間來不及。”
“不妨,另外,此事就不勞程長史費心了,老夫會全權操辦,也不枉陛下對權某之信任。”
程處弼花了半天的時間嘰嘰歪歪,總想拿出各種理由來讓權萬紀改變主意。
奈何權萬紀這個老家伙就跟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似的,打死不樂意松口。
程處弼最終氣極敗壞地拂袖而去。“成成成,權老你愛咋弄就咋弄,程某就不管了。”
看到程三郎那副模樣,權萬紀就跟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舒爽。
“程長史可別忘記了,回等到了選妃評判之時,老夫只會差人去知會程長史。”
就只看到程三郎這小子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得不想搭理自己。
“老爺,咱們這么做,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哼…老夫乃是奉陛下旨意前來為吳王殿下把關,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總不能因為吳王殿下一人之好惡,而辜負了陛下之信任。”
說到了這,堅持原則的權萬績這才壓低了聲音,朝著權忠等人吩咐道。
“你等這兩人多到外面去探訪走動,擇一些信譽佳,又頗有名聲的穩婆,先跟她們交待一二。”
“記住了,具體乃是何事,萬萬不可泄露。”
“老爺放心,小人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權忠等人凜然遵命,這才快步而去。
權萬紀,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剛剛懟得程三郎那個小混蛋啞口無言,心情甚是舒爽到無以發散。
可自己乃是彬彬君子,自然不能歡呼雀躍,想了想,干脆乘著院中無人。
嗯,再耍上一套五禽戲認示慶祝自己智取粗鄙武夫,勝了一仗。
就在權萬紀洋洋得意地耍起了五禽戲的當口,拉著臉,穿廊繞柱。
嚇得一干過往的大都督府仆役和辦事人員心驚肉跳的程三郎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進入了院中,程處弼腦袋一歪,程發和程達很是識趣地趕緊把院門合上。
程處弼這才抬起了手,狠狠地揉了把臉。
“特娘的…這臉都已經繃得快抽筋了都。”
正在屋子里邊心神不屬地打著牌的李恪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動靜,連滾帶爬的躥到了門口低呼道。
“處弼兄,咋樣?”
“為兄出馬,不愁你老師那個老古板不上當,想跟我斗,呵呵…”
程處弼一臉洋洋得意地拾階而上。
“你的意思是他不同意讓瀘州文武的家眷,而是要用穩婆?”
李恪滿臉心悅誠服地打量著處弼兄。
程處弼點了點頭,咧嘴一樂。
“他也不想想,瀘州是什么地方,咱們哥倆的一田三分地,那些老婆子,就沒有誰敢不聽程某人招呼的。”
“不過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對張小娘子進行必要的一些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