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扶著柴紹,親隨開始大聲地嘶吼起來。
正好今日不當值留在了府中的柴令武突然聽到了這樣的大叫聲,嚇得連滾帶爬地就徑直沖了出去。
不大會的功夫,臉色煞白的柴令武終于跑了過來,闖將進去。
此刻,卻只看到了父親正手撫著心口,仿佛在養精蓄銳,直到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
這才沖自己勉強一笑。“放心吧,爹死不了。”
“爹,你這是…”
那位親隨一臉心有余悸地道。“剛剛老爺突然一下子犯了病,臉色白得嚇人,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好小人身上有程三郎給的救命丸,服下去之后,老爺就好了…”
“這…就這么神奇?”柴令武看著那已然漸漸平復下來的父親,真心覺得太難以置信了點。
“老夫也沒想到,這藥,真特娘的是救了老夫的命,方才那一下…”
柴紹一想到方才那種可怕的感覺,心里邊就覺得生悸。
“真是蒼天庇佑我們柴家…”聽到父親此言,柴令武眼睛都紅了。
看到柴令武那副哭兮兮的模樣,已經坐在便桶之上經歷了生與死的柴大將軍頓時不樂意了。
“好了,放心吧,爹已經沒事了。你小子還愣著做甚,還不快給老子擦擦腚。”
“三公子,弄那么多燒烤的調料干嘛,您今天不是要去東宮當值嗎?”
程濟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三公子在廚房亂竄,翻找燒烤用的調料。
這是想要干嘛,莫非三公子這是因為長時間拿不到俸祿,準備自報自棄,在東宮舉辦燒烤大會,爭取被免官罷職不成?
看到了濟叔那副急得兩眼都紅了的模樣,程處弼有些不樂意了。
“濟叔你胡思亂想什么,帶去,自然是有目的的,再說了,今天我準備在東宮把那些仔豬都給鬮了。”
“那些豬肯定不能浪費了。”
濟叔聽得此言,這才恍然,不禁想起去年的時候,三公子把那割出來的仔豬處理之后,烤出來真是賊香。
自己也分到了倆,那滋味,到現在想起來還嘴饞。
“可這樣會不會影響太壞了?”
“這有什么影響?我那叫廢物利用,再說了我還準備拉上太子殿下一塊嘗嘗。”
程處弼擺了擺手笑道。“放心吧,我肯定會小心翼翼,不招搖。”
收羅好了足夠的燒烤調料,甚至竹簽都搞了一大把,程處弼這才領著兩位忠仆都背上了各自的手術箱。
屁顛顛地竄向東宮而去,這哪是去上班,簡直就是去奔赴香噴噴的燒烤大宴。
烤豬,這玩意絕對是好東西,只要處理得好,絕對不會有異味,而且味道賊香。
作為西南菜系不世出的天才,最擅長的就是怎么精心烹飪這些美味佳肴。
為了增加氣氛,程處弼的治療箱里邊還特地地帶上了一大塊凍好的羊肉。
嗯,生怕豬烤太慢不夠解饞,順便烤點羊肉串就當中場休息的小點心。
竄進了東宮,程處弼把那些香料和竹簽子先找地方擱下。
然后抄起那柄沉重的不比庭杖輕多少的儀刀,往那階下一站,繼續耀武揚威得飛起。
這就是東宮議事的日常,一干東宮屬官一臉黑線地看著這貨,偏偏又吐槽無力。
又是沉悶而泛味的議事情節,程處弼的心思卻早已經飛出了麗正殿,飛向典膳廚的后院。
等到一干東宮屬官都辭出了麗正殿,程處弼這才擱下了儀刀,就在這當口。
卻有人前來稟報,吳王李恪前來參見太子殿下。
程處弼直接不樂意了,李恪這貨是不是屬狗的,怎么老子一弄好吃的,這貨準會出現?
不大會的功夫,頂著一張俊朗臉龐,鑲嵌著一雙桃花眼的李恪帶著他那熟悉的浪笑聲邁步進入了麗正殿。
李恪有些懵逼地看向程處弼,總覺得今天處弼兄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見過兄長,見過處弼兄,咦,處弼兄你見到小弟我為何是這樣一副表情?”
程處弼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罷罷罷,來都來了,難道自己還能找借口等他滾遠再跟太子獨享?
那樣一來,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情誼何在?
“沒什么,罷了,今日我要給太子殿下進獻一種美食,你就順便蹭一蹭吧。”
聽到這話,李恪一聽到有美食,頓時兩眼一亮,嘿嘿一樂。
“處弼兄此言差矣,什么叫蹭?我可是來尋我親哥,這頂多叫恰適其會…”
程處弼一臉鄙夷,神特么親哥,你看你便宜舅父腚眼的倒霉的時候,咋就不說那是你親舅父?
李承乾頗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不過,他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不知處弼兄你要弄什么美食,話說回來,處弼兄你的本事,弄出來的就沒有不合小弟胃口的。”
“一會二位殿下就知道了,那個我就先過去了,一會做得差不多,我會讓鄧公公過來請二位殿下過來品嘗。”
“到底是什么美食,兄臺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嗎?”李恪肚子里邊的饞蟲都沒勾了起來。
“急什么,想享受美食,那就得有必要的耐心。”程處弼大步而去,留下兩個李叔叔的娃在里邊大眼瞪小眼。
不大會的功夫,程處弼便開始在那豬圈旁邊開始指導雜役架起了鬮豬的架子。
三個架子剛安裝好,程發與程達也背著各種的手術箱氣喘吁吁地趕到了這里。
看著那一百來頭豬,這對哥倆有點懵逼。“公子,全都給閹?”
“廢話,不然我干嘛叫你們進來,趕緊的,爭取一個時辰結束戰斗。”
程處弼開始打開治療箱,拿出了裝備,一面告訴這兩個家伙在旁邊先好好地看清楚自己是怎么閹豬。
一旁的管事太監鄧公公神色十分復雜地看著程處弼正在那里準備各種工具。
自己那不完美的人生,正是因為來自于幼時的一場閹割,從此踏上了與眾不同的人生。
而現在,自己則要親眼見證到一百頭活豬接受同樣的命運。只是不清楚,這閹豬和閹人的區別大不大。
這個時候,雜役提來了一頭小豬,程處弼麻利地將那頭小豬架在了三角式的閹豬架上。
然后卡住了它的兩條后腿,程處弼這才抄起了他那柄鋒銳無匹的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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