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服部平次低下頭,仔細查看機關打開后露出的密道,感覺地面非常平整。
他又把白石給他的折疊棍甩開,在密道里的地上戳了戳,發現地面像看起來的一樣結實,沒有一踩上去就會立刻把人陷進去的機關。
也就是說…工藤肯定是沉迷解謎,忘了搭理他們。
呵呵,活該他在密道里迷路。
不過,不管怎么說,被密道關住,總比被犯人打死要好。
服部平次心里輕松了一點,他找出手電按亮,進到密道。
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么,回過頭囑咐:“你留…”
話音未落,借著手電光,服部平次看到白石就跟站在自己背后。
而再往后,機關墻正好咔噠合攏關閉,手電頓時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服部平次看著白石那一張無辜又疑惑,還在禮貌等待他下文的臉,額角沒忍住跳了兩下。
他以為不用特意說,白石肯定也懂,會跟他一內一外守著,留一條退路。
剛才之所以特意囑咐,是想提醒白石,如果他覺得困,要記得藏起來睡,不要引起城堡里其他人的懷疑。
沒想到這個慢吞吞的人,竟然在奇怪的時候動作變得異常迅速,直接跟進來了。
在服部平次譴責的眼神里,白石十分自然的說:
“我怕你自己進來會出事,而且如果柯南已經失去意識,你搬著他的時候騰不開手,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很容易遇到危險,畢竟是古董,密道里說不定會裝有中世紀殘酷的機關呢。”
“…不用,我會先探路。而且拎工藤用一只手就夠了。你在外面等著。”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氣,走回去推了一下機關墻,想把白石送走。
然而墻紋絲不動。
“…”看來也需要觸發機關。
可服部平次細細找了一圈,完全找不到機關在哪。
最后還是白石指了指側面:“是不是這個?”
服部平次拿著手電照過去,看到一塊顏色有很細微的不同,還有一點蛛網狀裂縫的磚,表層已經風化破碎。
他走過去敲了敲,感覺能往里推。
但是剛推了不到半厘米,磚塊就卡住了,這里的機關似乎已經壞掉,只能單方面從外面打開。
“算了,再找找別的出口吧。”服部平次只能放棄。
他站直身子,重新看了一眼這塊非常隱蔽,沒有任何明顯特征的磚,忽然感覺柯南沒有夸張——白石觀察力還真的挺強,明明自己剛才都沒用光照這邊,只有些余散的光線,那么昏暗的環境,他竟然也能發現。
…這樣的話,說不定跟他一起,還真的能盡快找到柯南。
再仔細一想,讓白石接應,好像也沒什么必要,萬一他突然睡著了,豈不就等于白送。
服部平次很快調整好心態,他心平氣和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被密道里的灰塵嗆的咳嗽起來。
咳的時候,他看到白石已經在往前走了,趕忙追了幾步跟上,又掏出一只備用的手電塞給白石。
之前服部平次為了找柯南,去了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因此他找借口向別墅里的幫傭借了一些照明設備。
看到白石接過手電,服部平次不由想,白石這么干脆利落的進入密道,難道是在擔心工藤出事?
這樣看來,這個人倒確實挺仗義的,不枉工藤和毛利蘭一直把他當成好人看。
…嗯,說不定他還真就是個好人——就像現在,明明覺得密道里可能有機關,竟然還特意走在前面,替自己探路。
想起自己之前對白石的猜忌,服部平次頓時有些愧疚。
他就又跑到白石前面,用折疊棍一路趟雷探查,一邊謹慎的下著臺階。
但這段密道里,其實并沒有機關。
白石瞅著服部平次跟空氣斗智斗勇了半晌,行進速度比陸龜還慢,默默按下出聲讓他走快點的沖動,沉默的跟著下到密道盡頭。
踩到地面后,服部平次看著變得寬敞的空間,把自己代入進柯南,開始猜測柯南來到這里后,到底做了什么,才會導致失蹤。
拿著手電照了一圈,服部平次驚訝的發現,地上竟然有血跡,而且并不是陳年血痕,好像還沒干透——這是剛流出來不久的血!
服部平次心里咯噔一聲,感覺柯南要完。
他提醒白石警惕周圍之后,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血。
剛湊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服部平次的臉就被嗆到皺成一團。
——這血竟然隱約有一股臭雞蛋的味道,恐怕已經放壞了。
算算時間,應該不是剛從柯南體內流出來的,柯南的情況應該還好。
可如果不是他,又是誰跑到這,亂灑壞掉的血?
服部平次越來越迷惑。
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血跡既然還沒干,那撒血的人一定沒有走遠。
也就是說,最近這里一定發生過什么異常的事,并且有人來過。
在這種人命關天的關頭,當然應該情報共享。
服部平次把發現血跡的事告訴白石,讓他也來聞一聞,說不定能有什么新發現。
剛說完,他看到這個東京的偵探略微一僵,表現出了一點抗拒和不情愿。
服部平次一怔,而后恍然大悟——白石一定是不愿意相信工藤出事了。
于是服部平次趕忙補充:“不要緊,這應該不是工藤的血。”
——剛從柯南口中得知,白石知道“柯南工藤新一”的時候,服部平次十分驚訝,覺得柯南太過草率。
不過這一點,也正是后來服部平次勉強相信白石就算不是好人,應該也不是黑衣組織同伙的原因,否則工藤這種罕見的案例,一定早就被抓走,拿去做實驗了。
而現在,隨著自己的親眼觀察,服部平次也逐漸認同了白石是個好人——雖然有很多地方依舊可疑,但人品和這些關系不大,誰還不能有點秘密了。
在白石觀察地上血跡的時候,服部平次也沒有閑著,他晃著手電,想在周圍找找其他線索。
他的目光很快定在了樓梯側面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