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知曉數個大墓。
除了需要朝廷通行令的漢武大墓,他還知道秦皇陵數處分墓。
若王福疇在星象上的本事足,他還能帶著王福疇到分墓里面去看看數千年前打造的九州鼎。
但他的前腳還未曾出發,就看到二郎真君帶著小旋風和回統鐵勒入了長安城。
“汪”
小旋風搖了搖尾巴,又有回統鐵勒扭了扭腰肢,幾乎想跟著汪一聲。
“我還以為你去了那邊”二郎真君道。
“去年去過兩次,今年不去了!”
李鴻儒擺擺手,示意自己過年懶得回北天門秘境。
“我們白跑了一趟,汪”小旋風道。
“就呼地蘭格日勒能做什么,我們干嘛要找他?”回統鐵勒奇道。
“別插嘴!”
二郎真君訓了一句,小旋風和回統鐵勒才將嘴巴閉了回去,轉而在那兒私聊。
他看了看王福疇,見到李鴻儒沒有避諱,這才噓唏了一聲。
“我跑了一趟婆羅門,可惜他們警惕性太高了,沒有踏入我們的陷阱,只是在西昆侖邊界上兜圈”二郎真君道:“不過濕婆的運氣似乎不太好,被天尊凌空打了一巴掌!”
“那巴掌重嗎?”李鴻儒問道。
“還行”二郎真君點頭道:“他們衣服被打碎了,寶貝也被天尊收了,吃了個不小的虧!”
“我在聽聞天尊對婆羅門有一些教訓,只可惜他同時也阻止了仙庭和婆羅門動干戈,想等王母娘娘回仙庭再做算”李鴻儒道。
“玉帝肯定推著他那個派系的人去死,他哪里會答應這種事情”二郎真君道:“他心眼多著呢!”
不論頂層怎么做事情,從來不缺乏各種解讀。
二郎真君此前還有一點小開心和小遺憾,但聽過李鴻儒的信息后,他就只剩下了小遺憾。
相較于他現在布置陷阱,等待濕婆追擊時打上一飛刀,若是有仙庭大部隊沖擊,他復仇難度就低太多了。
面對濕婆,回統鐵勒不僅存在缺乏膽色的問題,更是需要維持身體最佳的狀態,難有耗費氣力登入彌盧山秘境的挑釁。
這讓回統鐵勒只能作為某類陷阱的存在,以逸待勞狙殺濕婆。
只是二郎真君這次刺殺行動沒有成功。
一番交流后,二郎真君也是悶悶出聲。
“報仇的時間長著呢,咱不著急”李鴻儒安慰道。
“對,這事不能著急,急不來呀”回統鐵勒壯起膽子贊同道。
“閉嘴,扭你的腰,好好玩你的刀子去!”
“哦!”
二郎真君訓斥了一聲,回統鐵勒的腦袋又低了下去。
“我有點受不了,帶個人和帶條狗完全不一樣!”
正常交流會被插入話,二郎真君不得不動用術法的傳音手段。
他嘴唇微動,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神色。
百益丹很好,回統鐵勒很聽話,只要不讓這家伙去送死,回統鐵勒對他的要求有著極高的服從。
但二郎真君也漸漸發現這種影響并不止回統鐵勒一個人。
對他而言,回統鐵勒就是一個工具,只要能擊殺濕婆,他和回統鐵勒的關系就結束了。
但相處的時間越長,二郎真君只覺彼此一些情愫也在慢慢產生。
這不是男女情感,又或某些特殊的男男情感,二郎真君確實產生了將回統鐵勒當成兒子或孫子的念頭。
當然,以他存活的歲月而言,回統鐵勒當孫子不算過分。
但二郎真君并不需要一個莫名其妙的孫子。
可他心態又慢慢有這種傾向,甚至于他有點疼愛回統鐵勒,而回統鐵勒似乎也有點享受這種感覺。
這不是一種好的轉變。
他此時有些難于忍受時時刻刻帶著回統鐵勒。
人和狗不一樣。
二郎真君可以抱著一條狗,但他沒法抱著回統鐵勒。
他事后反應過來只覺有點惡心,他只想將濕婆干掉,此后各走各路。
“這樣的話,或許咱們可以找黎山婆婆和娘娘商量一下?”李鴻儒建議道。
他對百益丹的效果也沒什么辦法。
他往昔只是聽過這種丹藥的神異,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感方面的上升。
想等到二郎真君又或回統鐵勒解脫,剩下的時間有點長。
“給你藥的那位存在沒說點什么嗎?”二郎真君問道。
“沒有!”
李鴻儒搖搖頭。
他和武皇后交談都各切重點,該說的已經說了,該交易的已經交易完畢。
二郎真君想擺脫當下的這種狀態,至少還要熬數年。
“我誘過濕婆一次,想著讓回統鐵勒試試刀,眼下再去誘惑濕婆只怕力有未逮,這要如何是好?”
二郎真君想迅速解決問題而不得,這讓他最終點點頭,同意了李鴻儒的建議。
“走了走了,老師,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考古!”
什么秦皇陵漢武墓,那也抵不住有現成的地方考古。
距離長安城百里的驪山地宮就是適合考古的地方。
甚至于這種地方還有主人,可以避免一些莫測的風險。
李鴻儒屢次進入驪山地宮少有什么發現,但對王福疇這種專業人士來說,或許又存在不同。
他吆喝上自己老師,這讓二郎真君有些愕然,但清楚王福疇是李鴻儒的老師,這讓他有著迅速的點頭和行禮。
不論出身和實力,名分擺在那兒的事實不會變。
李鴻儒勝過自己的老師不奇怪,他往昔也勝過自己的老師。
但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后,還要能保持尊重,甚至于反向輔助,這對學生心性的要求不低。
“又要去那個地下宮殿?”
李鴻儒和二郎真君步行在前,回統鐵勒等人在后方。
他臉上的肌肉抖了好幾次,看向前方翩然的身影不由多了幾分畏懼感。
“這該死的藥!”
只是回想起自己在驪山地宮中屢屢毆打的歲月,他心中對二郎真君就有難言的懼怕。
他此前沒這種感覺,更多是不屈。
但在服用百益丹后,他心中的不屈已經齊齊有了轉變。
不僅僅是二郎真君覺察出了不適,回統鐵勒同樣如此。
他此時就盼著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點,可以讓他體內的藥效齊齊剔除。
倘若藥效消除,他和二郎真君依舊存在某種情感,回統鐵勒覺得自己定然會很難接受。
他垂頭喪氣跟隨在后方,肢體搖搖擺擺,如同扭曲的S。
“他似乎和二郎真君關系不錯?”
“帝君和他同屬東土頂級秘境之主,關系不錯很正常!”
“楊戩是何等高傲的人,這不正常,這其中交往的時間太短了!”
“或許是帝君擅長交際呢!”
“我看你們帝君木訥的很!”
“那是帝君對我們壓根不上心!”
王福疇府邸附近的太學中,許敬宗和北斗星君雙雙盤膝而坐,坐在亭下飲酒賞雪。
有許敬宗的開口,也有北斗星君的回應。
北斗星君的回應顯然是很真實了。
下界三年,他給李鴻儒當了三年的掌柜。
李鴻儒做事不避諱他,但也沒需求他。
但再怎么說他是仙庭的星君,屬于頂級的大仙官,有著讓諸多大修煉者懼怕的實力。
甚至于他在回統鐵勒面前都有拼死頑抗的底氣。
但在李鴻儒這兒,他就是個賣貨的。
這賣貨一年接一年,北斗星君不免也有幾分彷徨,不知未來是否會一直這樣下去。
“咱們…”
“陛下就是那么吩咐的,咱們以后都是以王大人為首,直接打造一套大唐朝廷的班子,至于以后用不用得上,那就是另外一碼事!”
北斗星君剛想問一問疑惑,隨即讓許敬宗回了一句。
這讓北斗星君啞然。
許敬宗說的陛下顯然不是長安城皇宮的那位。
很顯然,除了他下界輔助這位新任真武帝君坐穩仙庭,玉帝還派了得力助手下界來幫襯對方立穩大唐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