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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 奮力沖殺

  “沖!”

  白道城的柵欄仿若無物,只是連連沖刺,騎兵的洪流已經沖垮了這座邊界的城市。

  但沖鋒并沒有任何停下。

  白道城任何阻攔者都會被直接砍殺。

  諸如施法祭壇,飼養異蛇的房舍亦被迅速縱火焚燒。

  蛇類在冬季大多會陷入冬眠,此時正月出軍,算是斷掉了汗國人的一大助力。

  “沖沖沖!”

  “殺!”

  在白道城數千米之外,是汗國人的主力軍團。

  相較于并州軍團,這些潰敗的軍團速度要遜色一籌。

  此時汗國軍團沒有整備,沒有陣型。

  沒有絲毫的猶豫,最前方的并州軍團奔襲過后,直接迎擊而上。

  “咄苾小兒,徐某已在白道城恭候多時!”

  徐茂功大聲咆哮,他身邊架設著望遠鏡,不斷揮動長劍,劃動著方向。

  數十米外,一掌旗者不斷跟隨揮舞令旗,又將命令分發到各軍團長。

  “李鴻儒速速前來報道!”

  白道城中,李鴻儒死勁調轉著老黃。

  這頭汗國馬似乎重游舊地,顯得極為歡喜,蹄子一陣亂甩。

  李鴻儒死勁拉動著韁繩,隨即聽得軍官的大聲呼喊。

  “誰叫我啊!”

  李鴻儒大叫一聲,算是做了回應。

  “莫要亂動,我撈你過來!”

  一聲較為熟悉的喝聲,李鴻儒隨即見得遠處一根鎖鏈陡然伸長。

  相隔幾十米,只是眨眼功夫,鎖鏈便將他腰纏上。

  一股大力傳來,李鴻儒身體一輕,人已經從馬上飛了出去。

  “薛將軍,你莫要如此大力,我腰都快扯斷了。”

  捆人的是薛濤,極為擅長玩鎖鏈。

  李鴻儒叫上一聲,只聽馬上的薛濤吐氣發聲。

  一聲輕喝,他人已經再度飛縱而起。

  待得甩到半空,那鎖鏈才收縮了回去。

  “縱云梯!”

  看著十余米的高度,李鴻儒喝上一聲,氣血之力一爆,腳步連踏,身體降落陡然變得緩慢。

  這是在軍團中快速挪移位置。

  軍營中的行為顯得有些粗暴直接,直接將李鴻儒捆了過去。

  看著距離徐茂功不到兩米的落點,李鴻儒已經知道自己前來干什么。

  “速速調整寶鏡!”

  徐茂功喝上一聲,手臂一伸,頓時將踉蹌落地的李鴻儒抓了過去。

  望遠鏡中,此時能看清,但又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戰場中快速調整和偵察校正顯然有著區別。

  此時,周飛衛額頭汗水直流,見得李鴻儒前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快快快,你見過咄苾,看不能定位到他。”

  周飛衛取出鴉羽弓,對著數百米外隨手一箭就射出。

  他是并州精銳強弓營的軍團長,這一箭引發了遠程打擊的訊號。

  只是瞬間,上百枚箭遠遠拋射了出去。

  對數萬騎兵的沖撞而言,上百的箭如同毛毛雨,難有多少打擊力可言。

  但并州精銳強弓營的目標并非普通,他們的目標是狙殺敵軍精銳團,甚至于遠射對方指揮官。

  “我盡量!”

  望遠鏡捕捉沖刺的軍馬的圖像都帶著幻影,想要捕捉到軍馬上的人,更要確定出咄苾大王,那更是難上加難。

  李鴻儒此時也不敢做保證。

  “尋得咄苾的行蹤,回并州賞金百兩!”

  徐茂功吐氣發聲。

  難得徐茂功如此大方。

  金錢攻勢之下,李鴻儒只覺自己手腳都快了數分。

  此時哪里需要四處跑著撈油水,校正望遠鏡就是最大的油水。

  李鴻儒眼中一陣異光連閃,額頭開始蠕動,增強著哪怕是一絲視覺感官的影響。

  跟隨在徐茂功這方區域,至少會更安全。

  望遠鏡中,遠處的景象迅速呈現出清晰。

  李鴻儒鏡頭不斷伸縮,觀看著前方與后方。

  汗國精銳團奔行顯得倉促,也拖拉了戰線,隊伍很長。

  唐國騎兵不如汗國的游牧軍團,但以多打少不成問題。

  瞬間的沖撞中,以并州軍團占據上風告終。

  奔行,沖撞,踩踏。

  在大規模作戰中,即便實力超群也難于發揮個人力量,沒有多少施展的時間,也難有施展的空間。

  簡單的抬槍,沖刺,借助坐騎的力量奔行,一直到擊殺目標。

  這是軍營實戰最簡單的套路,也是最為有效的套路。

  震耳欲聾的沖撞聲、吶喊聲、戰馬咆哮聲、刀劍長槍盔甲的摩擦聲響徹在戰場。

  “快快快!”

  周飛衛擦去額頭冷汗,再次發出連聲的催促。

  “心要穩,莫急!”

  徐茂功施令完畢,沉聲回應了一句。

  他這話既是針對周飛衛,也是給予李鴻儒。

  越急越容易出錯。

  戰場上爭分奪秒,但容錯率更是馬虎不得。

  “我看到了他的金雕,低飛在極遠處,但看不清楚雕上是不是他!”

  不斷的校正,李鴻儒亦不斷掃視。

  難于觀測到人,他目光放向了坐騎。

  校正出來的瞬間,李鴻儒頭頓時偏開,周飛衛的腦袋湊了過來。

  “早知有今日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局面,當初倒是不該射殺他的雷霆怒焰馬。”

  徐茂功微微有些可惜。

  若咄苾乘騎雷霆怒焰馬,定然是奔行在最前方,可以給予迎面的痛擊。

  一飲一啄,都有著得失。

  此時他也只能微嘆。

  “乘坐金雕很可能就是咄苾,我試試能不能直接擊殺。”

  確定了大致的方位,周飛衛頓時一喜,臉上隨即變得冷靜無比。

  他鴉羽弓一揚,箭囊中一支黑色長箭頓時被取了出來。

  只是瞬間,一道黑色的流光便遠遠飛射了出去。

  望遠鏡中,金雕身上的人影一歪,隨即倒了下去。

  “一箭射倒,周將軍的箭術真是超凡!”李鴻儒贊道。

  “一箭射倒就不是咄苾了。”

  周飛衛連連晃頭,一臉肝疼之色,甚是感覺浪費了自己的箭。

  “不是咄苾大王!”

  李鴻儒一愣,只覺到頭上的一百金似乎又飛走了。

  這筆錢財果然不好拿。

  他再次透過望遠鏡,鏡頭不時轉動。

  “不需要找到咄苾,找到他們軍團指揮官區域也成”徐茂功道。

  “他們現在沒有指揮官啊!”

  李鴻儒在望遠鏡中觀看半響,才最終確認了下來。

  吶喊在兩軍交鋒中顯得蒼白無力,若是要發出指揮,只能如徐茂功一樣依靠令旗揮舞。

  但李鴻儒觀看許久,并未發現汗國軍團中有任何指揮的現象。

  汗國精銳軍團對忽然的應戰似乎更像是出自本能的應對。

  “怎么可能沒有人指揮”周飛衛質疑道:“若是沒有人指揮,他們怎么可能抗衡我們沖擊。”

  徐茂功看著前方近乎漫無邊際的軍團交戰,并州軍團略占上風,但汗國軍團并沒有顯出特別的頹勢,交戰時依舊兇悍。

  在那遠處,更是有著源源不斷趕來的騎兵,彷佛一條大龍一般,直到天際線的盡頭。

  “李靖說他們已經潰敗奔逃,莫非軍團此時處于龍頭變龍尾中,后方才是汗國軍團的指揮部?”

  他疑心上來,又拿過望遠鏡觀看了數次。

  “沖,沖,沖,全軍沖鋒!壓過去!壓過去!”

  只是短暫的思索,徐茂功已經大喝起來,手中長劍連連畫圈,徹底發動著總攻。

  對性格趨于保守的他來說,這是難得的指令。

  但透過望遠鏡,徐茂功知曉,自己當前碰到的是千載難逢的劫殺機會。

  若此戰成,只此一役,便能將汗國精銳軍團誅殺于白道城附近,讓汗國肉疼到心中掉血。

  他手中寶劍一揚,也拍動著坐下的踏云烏騅,迅速坐騎催動前行。

  “沖!”

  周飛衛揚起弓箭,高舉之間,也催動坐騎追了上去。

  李鴻儒抱著近一米二長短的望遠鏡,他一臉的肝疼。

  將他抓到這邊,這伙人轉眼騎著馬沖鋒去了。

  身邊騎兵洪流滾滾而過,又稍微避讓了這處曾經的指揮處。

  “老黃?”

  “秦懷仁?”

  “裴聶?”

  軍團攜著洪流迅速奔行,此時,李鴻儒只覺老黃和兩個打秋風的小伙伴通通失了聯。

  待得近五分鐘之后,他身后再無坐騎沖刺,李鴻儒這才鉆出來。

  前方是不斷沖擊碰撞的軍團。

  而后方只有一些軍士在白日城進行維穩,還有一個使勁搖晃令旗的將官。

  “投降不殺!”

  見難于插入到前方的戰爭中,李鴻儒叫上一聲。

  他左手摟著望遠鏡,右手抽出寒月劍,也加入到了維穩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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