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哈,她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應該能分辨輕重緩急。可你怎么和她母親解釋,剛才那套歪理沒啥用吧?”劉若霜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她想的挺全面,還考慮到了孫母的反應。
“嘿嘿嘿…不是吹牛逼啊,在我家附近,除了和我有仇的人,剩下的沒幾個能抗住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聽到這個問題,洪濤笑了,笑得又是那么猥瑣,一邊說還一邊伸出舌頭,往劉若霜嘴上湊。
“我呸,你這就不是舌頭,是蛇信子!滾開、再不滾我可喊了啊,屋里還有孩子呢…”劉若霜自然不肯輕易就范,用胳膊肘頂住洪濤胸口拼命抵抗,可惜力量上差距有點大,眼看就要被壓在沙發上,只好祭出了大招兒。
“你真是太單純了,總把他們當啥好孩子。來來來,給你們新嬸子打聲招呼!”聽到這個威脅,洪濤倒是不繼續用力往下壓了,舌頭也暫時縮了回去,但他不是放棄了進攻,而是有話要講,說話的聲音并沒加大。
“霜嬸好…嬸子好…”不到一秒鐘,書房里就傳出了小米粒和孫佳慧的聲音,叫得很干脆,一點不勉強,至少聽不出來。
“…她們、她們能聽見?!!”本來還打算借著洪濤對孩子們的忌憚脫身而走的劉若霜,反倒被孩子們的回答給害了,光顧著吃驚了,一走神胳膊就被推到了頭頂,嘴還張了那么大,正好被蛇信子鉆了進去。
“廢話,總共不到四米遠,又沒關房門,為啥聽不到呢?你看啊,假如這里不是房間,而是野外…”占夠了便宜,洪濤又要充當導師了,想給劉若霜普及一下聲學原理。
“那你為什么不給書房裝個門!”可惜劉若霜的求知欲真不高,很不虛心。
“他們要是想聽,越是關著門就越麻煩。咱倆總覺得很保密,實際上隔門有耳。其實不想讓她們聽見也有辦法,技術要領很簡單,看我給你演示一遍。就一遍啊,你看仔細…”
書房和客廳之間原來是有門的,自打允許小米粒每天進來補課和玩電腦之后,才被洪濤給拆了。為啥呢?就是因為這小兔崽子學會了偷聽,經常被王大丫那種無良壞人以小恩小惠誘惑,跑來聽自己的門縫。
面對這種局面,洪濤選擇了最徹底的辦法,直接把門給拆了,我讓你再偷聽門縫,連門都沒了!反正自己家很少來客人,有沒有這個門都成。
那有什么辦法可以不讓書房里的人聽到客廳里的聊天呢,洪濤的絕招就是咬耳朵,臉貼著臉說悄悄話。這個辦法并不需要太高的技術,只要臉皮厚就成。
“哎呀,你給我滾開…”劉若霜的臉皮就不夠厚,當意識到洪濤是在占便宜之后,立馬就急眼了,咬牙切齒的張開了十根手指,亮出了戰略武器。
“好好玩、好好寫,不許互相影響!”洪濤就怕女人的戰略武器,很容易兩敗俱傷,眼看著劉若霜跑回了臥室,還把門鎖上了,只好背著手向屋外走去。
也該去前面看看劉嬸把孫母勸得怎么樣了,還得編個瞎話讓這位母親放心,不再繼續追究女兒的早戀問題。
古有曹植七步成詩,洪濤肯定比不了曹子建的文采,他差不多走了五十步才把如何忽悠孫母的故事編好。
這是個俗的不能再俗的肥皂劇,女主角是出身貧寒、秀外慧中的孫佳慧,貧窮、聰慧、美麗有了,那留給男主角的只剩下富有、狡詐和丑陋了,即便不丑,也得算油頭粉面的反派。
美麗的牧羊女碰上豬頭富家公子,必然不會是兩情相悅的大圓滿劇情,所以男主角必須是主動滴、費盡心思滴勾引,利用牧羊女的天真暫時得手,關鍵時刻,慈愛善良的母親出現了,不光一把拉住了即將墜入深淵的女兒,還感化了路人甲洪某人,小小的出手相助了一下,揭露了富家豬公子的陰謀,讓牧羊女恍然大悟,立志不當院士不談私情…全劇終!
“還是你有本事,我和她磨了兩個多小時嘴皮子,也不如你幾句話!”這個故事不光讓孫母轉憂為喜,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就連劉嬸都給騙了,一個勁兒的給演員鼓掌。
“您自己想想,她有我說的那么明事理嗎?”洪濤喜歡騙人,尤其是得手之后,看著對方毫不知情的樣子,這時候如果再有觀眾的掌聲,那就更完美了。
可劉嬸不是觀眾,應該算后臺工作人員,她如果也跟著觀眾一起拍巴掌,這事兒就不值得高興了。古人咋說的來著?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誰樂意和傻子搭檔?
“啊…你胡說的?”還好,劉嬸只是短時間走神了,還沒完全入戲。
“也不能全算胡說,至少幾個人名是真的…”這不是洪濤謙虛,實事求是嘛,人物確實存在,這就不能叫虛構,得叫根據真實案例改編。
“…那佳慧她媽要是去學校找老師咋辦?”劉嬸撇了撇嘴,她現在品味也高了,不喜歡聽這種全套的瞎話,太沒技術含量,一戳就破。
“她要是那么混蛋,我就背地里鼓動佳穎的媽和奶奶聯手,一起把這貨從家里趕走,愛去哪兒去哪兒,連自己閨女將來都不顧的母親要來何用,有多遠滾多遠。您放心,她不傻,知道這個事兒鬧到學校去,首先吃虧的就是自家閨女。”
劉嬸都能毫不費力想出來的問題,在洪濤腦子里那就根本不是問題,必須是有了準確答案之后才進行下一步的。他甚至懷疑孫母根本就是算計好了自己在家,才大早上的打孩子玩,目的就是讓自己聽見,自然而然露面接手。
“洪老板說的對,這么大姑娘咧,事情傳出去將來都不好說婆家。”小賣部里不光有劉嬸,老高也在呢,每天上午十點多以后到中午吃飯他最清閑,通常都是回來瞇瞪兩個小時補補覺,今天估計沒睡好,讓孫母給攪合了。
“可不能這么說啊,啥事情傳出去就不好說婆家了,拉拉手就不能說婆家?來來來劉嬸,咱倆拉個手,看看高哥會不會和你打離婚!我就不信了,來,一起沖他笑…”
洪濤明白老高說的意思,可就是不順著說,非要嗆茬兒。為了增加視覺刺激,還抓著劉嬸的手放到胸前,沖老高呲牙咧嘴,見到不起啥作用,干脆貼到了臉上,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哎呀,趕緊弄飯吧,洪老板早上沒吃,這是餓慌咧…”老高的涵養確實好,一眼沒多看,趿拉著鞋從后門出去了,臨走還給了句評語。
“干嘛呢干嘛呢,好啊洪扒皮,這回可讓我抓到了吧!快快快,若愚,那手機照下來,他這是性騷擾,是犯罪!嬸兒,他還咋著你了沒?和我講,別怕!”
老高前腳關上后門,后腳前門就開了,一個靚麗的女人腦袋鉆了進來,還帶著滿臉的笑容。那可真是笑容,發自內心的,每一絲都從皮膚下面綻放,不管誰看見都會覺得眼前一亮,不是真亮,是被感染了。
但洪濤沒這個福氣,等他聽到身后門響再回頭時,笑容已經定格了,失去了大部分內涵,仿佛是鮮花被做成了標本,不管做的多像,也不如鮮花好看。
只定格了一兩秒鐘,那張臉上就布滿了怒氣,沖上來打掉洪濤的魔爪,先把劉嬸的手解救出來,而后一把揪住了洪濤的袖子,邊吩咐站在門口的劉若愚拍照取證,邊鼓勵劉嬸勇敢揭發黑惡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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