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亞楠,這男人你嫁不嫁?如果不嫁,干脆便宜給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把銀行卡拿在手里,徐穎盯著洪濤好一頓看,還是選擇信了,然后就擺出一副花癡相,爬過于亞楠,撲在洪濤大腿上就差流口水了。
三個人一晚上幾乎沒怎么睡,二個女人看冰球直播,也不讓洪濤休息,就這么耗到六點多才倒下,而且洪濤只能睡沙發,連腿都伸不直,這罪受的,差點沒把老腰睡斷。
迷迷糊糊到了中午,湊合洗把臉,等著她們慢悠悠的畫好臉皮、弄好頭發、換好衣服,開著車一起去銀行取錢。好在焦三辦事還比較靠譜,早上就幫著預約了,否則光取錢就還得多跑好幾個地方。
“洪助理,牙疼?”最興奮的還不是于亞楠,而是徐穎,在這方面她有點像焦三,對這種事兒有著極其強烈的好奇心,即便趕不上親身經歷了,做個善后工作也特別興奮。
為了裝取出來的鈔票,她居然把自己的名牌包包騰了出來,坐在后座上時不時既要把成捆的錢拿出來看看,見到后視鏡里洪濤齜牙咧嘴的表情之后,很不滿意,以為是在嘲笑她。
“牙不疼,腰腿都疼!”洪濤很想停車把她從后座上揪下來揍一頓,本想著能到于亞楠這里找點溫暖,沒想到還不如在劉若霜的辦公室里湊合一宿呢,好歹也得有張床不是。罪魁禍首都是這個小妮子,沒事兒不在家里帶著,跑來看什么破冰求,你能看懂不!
“切,還說不老呢,我也熬夜啦,怎么沒事兒啊!”徐穎根本不關注洪濤是否高興,又拿出一摞錢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嗅,然后做陶醉狀。
“廢話,要不下次你睡沙發試試!”洪濤也不慣著,腳下點了腳剎車,就讓徐穎的小鼻子和硬邦邦的錢捆來個親密接觸。
“嘶…哦…那你以前來亞楠家里是睡什么地方啊?”遭到暗算,徐穎本能的就要拿錢捆去砸洪濤腦袋,不過她比王雅靜懂事,知道開車不能和司機打鬧,干脆換了一招,準備用語言反擊。
“必須是…睡床墊啊。亞楠是我領導,睡床墊左邊,做為下屬,我就睡床墊右邊。知道為什么不?傻眼了吧!告訴你啊,這叫尊卑,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左上右下,左為尊右為卑…那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是我們倆一起睡,左右該怎么分呢?”
動手她不成,動嘴她就更不成了。洪濤不光要告訴她自己和于亞楠睡了,還得把純粹的生理問題上升到民族文化層面,看你咋辦?
“…當然是我睡…我呸,誰要和你睡一起!好啊,姓洪的,洪扒皮,你敢調戲我是吧!”
徐穎差點就上當了,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情景,小臉漲得通紅,連稱呼都變了,變得和王雅靜一模一樣。看到了吧,這就叫傳承,人都是學壞快學好慢,她可能就聽王雅靜說過幾次,立馬就記住了。
可惜于亞楠并不像王雅靜那么容易激動,更不怕讓閨蜜知道自己和男人的關系,就那么靜靜的聽著,頂多是撇嘴笑笑。
“…成,你等著,我、我回家告訴徐胖子去!亞楠,咱倆也絕交了,你居然幫著他一起欺負我!”但這種表現看在徐穎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出賣,現在除了老爹,她幾乎想不出可以信任的人了,氣得不光咆哮,還有要哭的跡象。
“好好好,我支持你,等到了他家,我們就把他的電腦砸了!”見此情景,于亞楠也只好服軟了,回過頭好一頓哄,只是她付出的代價還是洪濤,真是條漢子啊!
像徐穎這種性格很好哄,一個紅綠燈的時間,她就又開始聽洪濤講述竇清一家人的可憐和可恨之處了,早把砸電腦的事情扔到了腦后。
其實不用講故事,到家之后她肯定也想不起去砸電腦了,因為胡同口又聚集了一群人,馬路對面還停著兩輛警車,有熱鬧看,她們倆連院門都沒進,一頭就扎了過去。
今天不是周末,院子里的人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就周必成這么一個宅男,現在估計也在呼呼大睡呢,靜悄悄的很安靜。
“劉嬸,我回來了啊!”洪濤沖著小賣店后門喊了一嗓子,就快步走向了正屋,趴在雙層床下面好一頓翻,找出個買菜用的布口袋,把徐穎皮包里的錢到了進去,然后把皮包擦了擦,小心翼翼的用舊衣服包好,放進了衣柜。
“中午吃了嗎?鍋里還有熱乎的呢!”提著布袋子走出臥室,劉嬸已經在屋門口候著了,見面之后依舊是老一套。
“不了,亞楠和徐穎還在外面呢,我一會兒帶她們出去吃…對了,咱這胡同里又咋了?”洪濤本來是想吃幾口再去竇家的,可是怕被于亞楠和徐穎看到,只能也先餓著。反正過去送錢,頂多再寒暄幾句,也費不了幾分鐘時間,忍忍吧。
“嗨,竇家啊,完啦…可憐見的,你說老天爺怎么專找可憐人坑呢?”一說起胡同里的事兒,劉嬸的臉色明顯垮了下來,還用手抹了抹眼角。
“竇家?竇家又怎么了!”聞言洪濤也停下了腳步,老天爺專坑瞎眼的鳥,這是肯定的,但竇家已經這樣了,難不成又被騙了?他家除了兩間公房,好像也沒啥可騙的啦!
“竇清他媽走了,說是一清早在后海里被人撈上來的。我聽了兩耳朵,實在聽不下去了,太慘了,好好的一個家,這就算毀了唄?”看樣子劉嬸也不知道詳情,這種熱鬧她還真湊不了,心不夠硬,或者叫不夠麻木。
“靠…早知道我昨晚就該回來…不對,和我沒關系啊,晚上回來也不能半夜敲門,還是來不及…”一聽說竇清他媽死了,洪濤的腦子也有點丟轉,站在院子里念念有詞,還否定加否定呢。
“你半夜去竇家啦?”劉嬸聽的更迷糊,眼珠子突然瞪的老大。
“嘶…成了啊,您回小賣部里踏實待著,這件事兒和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先去竇家看看,回來再說!”洪濤看明白了,劉嬸眼睛里滿含這恐懼,好嘛,都開始懷疑房東是殺人拋尸的兇手了,這尼瑪名聲真害人,有點啥事兒,哪怕像劉嬸這樣的死黨都忍不住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
“洪濤、洪濤…快來快來,你們家鄰居有人淹死啦!要我說啊,你家這塊地方肯定風水不好,老出事兒了。”還沒走到胡同口,徐穎就小跑著竄了過來,看樣子她已經打聽到了一些內情,正要發表看法。
“你給我把嘴閉上,死人的就是咱要去還錢的竇家…亞楠呢?”洪濤已經沒心情和她掰扯風水問題了,四下張望了張望,沒見到于亞楠。
“她去胡同里面了,我、我怕見死人,等你一起進去呢…”徐穎指了指胡同口,很不好意。
“你還有的怕就成,走吧,啥死人啊,有死人也不會拉回家里來。”洪濤真想給她屁股上來一腳,這叫什么玩意,想看熱鬧還慫。
“哎,我的皮包呢?”讓洪濤這么一說,徐穎的膽量終于回來一點,仍舊縮在洪濤后面亦步亦趨,可是沒走兩步,她的好奇心又來了,扒開洪濤提著的布袋子看了看,馬上發現了問題。
“你的包竇家沒人能用,那么貴浪費了,放我手里比較合適…”洪濤還真沒瞎說,他打算留著那個包,萬一哪天去酒吧碰上順眼的,也來次一擲千金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