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來搗亂的吧?”
吳三省眼看著寧辰把地圖給吃了,一口氣好懸沒上來,倒是吳邪覺得挺奇怪,帛書是自己的,怎么三叔好像比自己還著急呢?
不僅如此,吳三省更是直接起身,抓著寧辰的嘴就給掏出來。
寧辰目光一冷,反手就是一巴掌,吳三省雖然頗有些身手,但是在寧辰面前就是弟弟。
甚至來說,吳三省都沒看清動作,寧辰的巴掌就到了他的胸口上,只聽一聲悶哼,吳三省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三叔!你怎么了這是!”
吳邪還以為是吳三省心臟病犯了,連忙給他扶起來,吳三省一臉驚恐地看著寧辰,“好大的勁啊!”
吳三省被吳邪攙扶著坐在椅子上,那份帛書可是他整個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這么被寧辰“吃了”,吳三省都快被氣吐血了。
“不行!這人萬萬不能留在這里,趕緊給他找個地方安置,不然我的身子骨撐也不住啊…”
吳三省擺了擺手艱難的說道。
吳邪也無奈,無意中獲得的帛書,三叔剛告訴他這里面可能涉及到一座古墓的地圖信息,結果就被吃了?
一時間,叔侄二人相顧無言。
吳三省沉著一張臉心中不斷思考,“帛書上面的古墓必須得去,現在看來只能再制造一次機會。
可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太過刻意,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這小子懷疑,到時候也由不得他!”
吳三省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吳邪便說道:“三叔,你看那個小哥又在你書桌上搞什么?不會還要吃紙吧?”
吳三省一聽頭都大了,連忙起身,只是和吳邪走過去一看,竟然發現寧辰那些毛筆在畫些奇奇怪怪的線條。
“嘿,三叔,這小哥還會畫畫呢!不過怎么有點眼熟呢?”吳邪一臉好奇的說道。
吳三省瞳孔一縮,因為寧辰畫的,分明是剛才那份被吃掉的戰國帛書上面的內容啊!
“難道說,這小子僅僅看了一眼,就能將帛書給畫出來?不可能,這小子一定有鬼!”
吳三省心里一萬個不信,開玩笑,世上哪來的過目不忘之人?更別說還能給畫出來,他嚴重懷疑寧辰是那個組織派來的探路人!
“三叔,這個小哥是過目不忘吧,看這樣子他完全可以把戰國帛書重新畫出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啊!”
“我是不太相信有人能過目不忘,這位看著倒像是有備而來,吳邪,你把我書架上那副地圖哪來,我看看他是不是能過目不忘!”
吳三省一臉戲謔地說道。
吳邪也想看看寧辰到底有多厲害,連忙把吳三省說的地圖拿來,他粗略看上一眼,密密麻麻的紋路,竟然比戰國帛書還復雜!
“三叔,這他能行嗎?”
看著看著吳邪都有點不太敢信了,吳三省將地圖擺到寧辰面前僅僅幾秒鐘然后就拿走了。
隨后吳三省輕聲問道:“小兄弟,你能把剛才看到的再畫出來嗎?就像剛才那樣?”
寧辰瞥了一臉假笑的吳三省一眼,隨后自顧自的拿起一張白紙,提筆作畫筆走龍蛇,吳三省心頭狂跳,哪里來的怪胎竟然真能過目不忘?
十幾分鐘的功夫,寧辰就將地圖,畫了個七七八八,吳邪看著寧辰就像看著寶貝,“三叔,咱們撿到寶了!”
“是啊,撿到寶了…”
吳三省徹底迷茫了,寧辰的身份,他只知道和紅門有關,其他的就無能為力了。
“算了,繼續讓他畫吧!”
吳三省無奈的說道,這樣看也好,至少寧辰把地圖畫出來后,計劃就能照常進行了。
吳邪面露喜色:“小哥,接著畫,就是剛才被你吃的那副畫,千萬別畫錯了哈!”
寧辰眼中不著痕跡閃過一絲狡黠,他將手中的毛筆一扔不畫了,吳邪讓自己畫就畫?那多沒面子!
寧辰撂挑子不干了,不僅是吳邪,吳三省都急了,怎么又出幺蛾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小哥啊!您就再辛苦辛苦一下,給我把圖畫完了,我請你吃大餐還不行嗎,剛才那剛還說餓呢!”
吳邪苦苦哀求地說道。
一邊的吳三省同樣一臉局促不安,然而寧辰不為所動,二人著急上火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爺,爺爺!給您當孫子了都,您就動動手唄!”吳邪也是被逼急了啥也不管就開始胡謅。
吳三省捂著臉沒臉見老父親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吳邪一說完,寧辰還真有反應了,竟然真的拿起毛筆又畫了兩筆。
吳邪:“…”
“管用啊!”吳三省愣是看著吳邪,輸死了大拇指,這大侄子,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吳三省看他畫了兩筆又不想畫了,連忙推了推吳邪,讓他再喊兩聲,吳邪欲哭無淚,只得又喊道:“爺爺,您可別停啊!”
寧辰果然又繼續畫了起來。
寧辰看著這一臉蛋疼的叔侄二人,心里簡直樂開了花,不過吳邪叫自己兩聲爺爺,也不算他吃虧。
寧辰可是張啟山、二月紅一輩的,想當年吳邪的親爺爺吳老狗在寧辰面前還得好生伺候著。
幾分鐘后,寧辰將戰國帛書畫完,吳三省心中大喜,雖然有點一波三折但計劃還是可以順利進行的。
心情大好的吳三省又吳邪說道,“大侄子,明天叔里有一場小型拍賣會,有龍脊背,看看不?”
吳邪一聽有好東西,眼睛一亮,“那還用說嘛,不過三叔啊,你看咱叔侄倆這關系,而且我都在這了,你直接把好東西讓給我算了?”
吳三省一拍吳邪的腦袋笑罵道:“大侄子你可太貪心了啊,那件東西肯定有不少人要,我提前告訴你都是看在你是我大侄子的份上。”
吳邪不疑有他:“行吧,三叔…”
一邊的寧辰看著一臉天真的吳邪,心里直樂呵,他怕是想不到,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路,就是三叔的套路!
可憐的吳邪,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被他三叔…哦不,面前這位,是不是他親三叔還不好說呢…呵呵。
飽餐一頓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在吳三省的小小閣樓里,陸陸續續來了七個人,有老有少,形色各異。
寧辰作為失憶癥患者在吳三省家,基本上可以隨便亂逛,別說,在這層小閣樓里寧辰還真看到幾件寶貝。
“還有宋朝官窯?”寧辰眼睛一亮,隨手將這瓶子拿出來看了看,吳三省頓時睚眥欲裂。
“別…別…別扔!小兄弟!”
吳邪一見吳三省連說話都結巴了,頓時反應了過來,這只官窯瓷瓶可是三叔的寶貝疙瘩啊!
吳邪忙拉住寧辰將瓷瓶放回原處,吳三省松了一口氣,“吳邪,你好好看著小兄弟,別讓他磕著碰著了。”
寧辰興致怏怏,不就是個瓷瓶嘛,自己用來泡面的大碗都比這個貴,吳老狗的兒子跟他一樣摳。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最后一個人,是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人,他一進門吳邪就多看了兩眼,總感覺這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面前是一個容貌極其俊逸、瀟灑,一身氣質淡出紅塵的年輕人,其一米八的身高且身材勻稱。
而且他似乎有雙淡然如水的眼睛,就好像他的心,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一樣。
寧辰早已將目光全都投到他身上,那只比自己略遜一籌的面容,以及奇長的雙指,正是某人獨有的標志啊!
張起靈!鐵三角的精神領袖!
上次一別沒想到五十多年過去了,張起靈似乎感受到了寧辰那滿含深意的目光,扭頭看了。
正以為張起靈是要跟自己打招呼,但事實證明寧辰想多了,張起靈只是看了一眼隨后就無視了他。
寧辰:“…”
說好的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的眼神,果然都是騙人的!寧辰嘆了一口氣,自己是裝失憶,張起靈卻真失憶了。
“好了各位,現在人也都到齊了,那咱們話不多說,直接上寶貝!”吳三省吆喝著說道,隨后他將桌子上的一塊紅布扯開,紅布下是一個面具,
“正兒八經的黃金面具,明代的,前一陣子在陜西挖出來的,剛到我這里就給幾位上眼了!”
吳三省笑呵呵的說道。
旁邊一看著挺富態的中年人笑道:“誰不知道三爺的本事,從三爺手里出的貨,那可都是精品,這件寶貝我拋磚引玉,三萬!”
另一個精瘦老頭緊接著開口說道:“衡二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三個月前在京城潘家園,一個清代的黃金面具就賣了四萬九,這個明代的你想三萬就拿下?我出五萬!”
“五萬,那是三個月前的價格嘍,林老爺子,晚輩打小就對這類東西喜歡的很,所以我就不客氣了,七萬!”
說話的是一個面色發白的山羊胡,老年齡似乎有五六十歲了,但他的實際年齡不過三十而已。
七萬的價格一出其他人都啞火了,姓林的老頭搖了搖頭,富態中年人也沒再出價。
吳三省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那黃金面具就是厲兄弟的了,咱們再看下一件寶貝…”
寧辰對于吳三省口中的黃金面具,多看了兩眼,隨后又打量了一下拍下寶貝的山羊胡。
“身上陰氣這么重,這一看就是冥器收多了,再這么下去,估計沒幾年好活了呢!”
寧辰心中給他判了死緩。
世上總有人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殊不知那些東西大都是害人精,尤其是冥器最嚴重。
吳三省的寶貝一件一件拍了出去,竟然沒有一件流拍,看來吳三省這么多年的經營還是有點水平的。
“各位,這最后一件可是壓軸戲,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極少上手這種級別的寶貝,所以咱們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
吳三省拉開最后一塊紅布。
入眼所見的是一把很奇怪的黑刀,刀身上面銘著一圈圈金紋,看著就不是凡品,但具體珍貴之處,眾人還真沒太看出來。
“三爺,這把大黑刀怎么和來歷,您給我們說說唄,不然我們可不太好出價啊!”
吳三省笑了笑道:“珍貴之處嘛,你們可以自己體會一下,到時候怎么出價就看幾位自己了!”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上前看了看,那個姓林的老頭指了指黑刀,吳三省點了點頭。
隨后林老頭便想要拿起黑刀看看,然而一用力,刀身紋絲不動,林老頭再用力,哎呦一聲,差點閃了腰。
富態中年人扶著林老頭笑了笑:“看來老爺子還是老了,這刀我給您拿起來看看如何?”
這人說著便用力一抓這把大黑刀,只是讓人尷尬的是,刀身只是微微挪動了一下,富態中年人臉色通紅,變成雙手拿刀,但依舊拿不起來!
“哈哈!這把黑刀最珍貴的地方,就是它這一身重量,足足一百六十八斤世所罕見!”
“一百六十八斤?”
吳三省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這時候角落里從未出價的悶油瓶張起靈第一次開口了:“十萬!”
林老頭二話不說:“十一萬!”
富態中年人也道:“十二萬!”
“十三萬!”
“十五萬!”
一把前所未有的寶刀成了導火索,吳邪張了張嘴愣是沒喊出來,開口就超過了自己的極限!
“三十萬!”
這時候,土豪大款悶油瓶張起靈,再次出價了,隨口就翻了一倍,一副沒把錢當回事的樣子。
林老頭:“三十一萬!”
悶油瓶:“五十萬!”
林老頭:“…”
最后,在吳邪一臉羨慕的目光中,張起靈站起身來走到黑刀面前,看著這把刀,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一邊的寧辰則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當年在古墓里,他親手將這把黑金古刀送給張起靈。
沒想到今日再見卻已是物是人非,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張起靈單臂拾起了黑金古刀。
“臥槽,非人類啊!”
吳邪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打碎了,上次是寧辰的過目不忘,這次是這個小白臉的力大無窮。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了?
吳邪感覺自己似乎被扯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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