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看著兩人猶豫了好一會兒說道:“那…那老奴去問問陛下。”
說完王鼎又走入甘露殿。
孫思邈看向李正嘆道:“你小小年紀醫術高明,貧道在你這個年紀還沒明白藥理。”
李正尷尬地笑了笑,“其實…”
“其實你只是恰好有特效藥是吧。”
孫思邈搶話說道。
李正笑容越發尷尬,似乎有些解釋不清。
孫思邈說道:“以前你用這種話來搪塞貧道,貧道也就這么認為了,但你一直都用這種借口未免顯得有些太過敷衍了。”
李正心里并不想這么搪塞,但有些事情和孫思邈解釋不了,抗生素這東西要怎么和孫思邈解釋?
孫思邈又說道:“學醫是一件非常漫長的過程,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開始學醫,直到五六歲才算是真正明白藥理和病癥,可以對癥。這可不是像你這樣做生意這么簡單。”
學醫確實需要很大學習成本,而且是時間成本。
這要學很多很多年。
更別說是后世了。
就像是孫思邈說的,有些人有做生意的頭腦,他就可以掙很多的錢。
但學醫不同,學醫只能從最基礎開始學一步步腳踏實地。
其中的枯燥和折磨又有多少人親身體會過。
李正說道:“其實我用的藥是一種抗生素。”
孫思邈低眉思量著說道:“什么是抗生素?”
李正一臉犯難,“這東西要從細胞開始說起,有些復雜不知道從何說起。”
孫思邈難得笑了笑,“老夫有的是時間。”
李正抬頭看了看夜空說道:“天色不早了,改日有空一定聊。”
王鼎拿著一塊令牌說道:“老奴送兩位出去吧。”
李承乾和李泰還圍在李世民的床邊。
李正跟著王鼎走向宮門。
坐上回家的馬車,孫思邈又問道:“你說的細胞是什么?”
李正清了清嗓子說道:“這要從微觀說起,其實我們人體有很多很多的細胞,就比如說我們的一滴血里面就有成千上萬的細胞。”
孫思邈撫須說道:“你這么一說倒也有些道經的意境。”
又和孫思邈聊了好一會兒。
發現孫思邈的悟性很不錯,光是細胞學這種學問,他竟然可以理解。
再聊到人體五臟六腑的關系,孫思邈總能用他自己的思維去理解。
馬車搖搖晃晃到了涇陽。
來到村口,李正對孫思邈說道:“孫神醫天色不早了,要不早點休息?”
孫思邈不住地點頭說道:“說得也是。”
看孫思邈的神情,他似乎還是精神百倍的樣子。
要是和他聊,他說不定還可以聊很久。
看著孫思邈回到了小醫館,李正也往家里走去。
夜里的村子非常的靜謐,李正回到家中李麗質還坐在院子里。
“父皇怎么樣了?”
李麗質走上前說道。
李正說道:“現在看起來沒什么大問題了。”
李麗質長出一口氣,“今日李泰帶著你去長安的時候,我才知道父皇病了。”
看著她還有些焦慮的神情,李正說道:“其實就是這個季節很常見的一種病,只不過你父皇的嚴重了一些而已。”
李麗質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了。
安靜的院子里,李麗質低聲說道:“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李正稍稍點頭。
關上家里的門,李正回到自己的書房倒頭就睡,迷糊間又聽到了李麗質和徐慧在書房外說著什么。
第二天,李世民就可以正常地上朝了。
李世民的痊愈速度刷新了徐照鄰的認知,甚至覺得有負太醫署監正這個身份。
身為大唐醫學的天花板,在看到李世民這么快的痊愈速度。
徐照鄰又覺得自己還有得學,還真是人外有人。
早朝依舊,下朝之后李孝恭便帶著吐蕃的國書送到了甘露殿。
李世民打開吐蕃看著上面的內容,“李正的要求松贊干布竟然同意了?”
李孝恭躬身說道:“從今年年初祿東贊和李正談判,過了三個多月,吐蕃才來答復,想必他們也商榷了很久。”
李世民看著國書上的內容,“松贊干布同意將青海以西的一千頃土地用來質押,并且可以讓中原人販賣領土?”
李孝恭說道:“松贊干布已經將這些地域的吐蕃部族遷走了。”
雖然喉嚨有些隱隱作痛,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唯一的代價就是七天不能喝酒。
李正的醫術確實很高明,李世民甚至覺得之前的病癥幾乎是一掃而空,好得非常迅速。
以前也不是沒有得過這種病,只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恢復得如此之快。
李世民看著吐蕃的國書心中思量著,總覺得應該報答一下李正。
可看到李正那張笑臉,李世民心中又莫名覺得不服氣。
李世民收起吐蕃的國書說道:“既然這些事情都是李正做得,就些土地就讓李正去安置,隨他是賣了還是他自己經營。”
李孝恭有些意外地看著李世民。
見李孝恭不說話,李世民又說道:“怎么了嗎?”
李孝恭再次躬身問道:“陛下,真的全部交給李正處置嗎?”
李世民點頭說道:“你能做好這種事情嗎?你能讓朝中掙多少?”
說到這話,李孝恭又沉默了。
要說談判這種事情李正非常在行,從吐谷渾和突厥的事情就能看出來。
李正可以把對方的價值。
要說做生意,誰可以像李正這樣在短短幾年內能把生意做到整個關中乃至關外。
李孝恭接過吐蕃的國書,莫名覺得這國書的分量很重。
陛下想要的事情是什么?
是利益最大化。
是府庫更多的銀錢。
這種事情對李正來說應該他是最了解的。
當初吐蕃欠下的五百萬貫銀錢到現在的土地質押,也都是李正設計的。
“你把這份國書交給李正吧,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低聲說道。
李孝恭躬身行禮,“臣明白了。”
等到李孝恭離開之后,李世民停下批閱奏章的筆,有時候又覺得李正對自己的價值很大。
他的價值遠遠不止這些,以前總是想著怎么收服這個小子,奈何李正油鹽不進還賠上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