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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暴打白蓮花

  越往金水鎮,天氣越冷,被大雪逼停三次后,一行人終于到了金水鎮。

  文殊蘭得了消息,早早等在城門口,見到蘇木槿的馬車,立刻策馬奔了出去。

  “蘇三!”

  安泠月忙掀開車簾子,瞧見裹的圓滾滾的文殊蘭,莫名多了一分親切。

  金水鎮,她們終于又回來了。

  “姑娘,是文家少爺。”

  蘇木槿笑著從安泠月身后跟文殊蘭打招呼,“這么冷的天,怎么在這兒等著?”

  “聽說你們這幾天回來,來碰碰運氣,可巧給我碰上了。”文殊蘭笑嘻嘻的挑了挑眉,回頭招呼人,“你們幾個,傻愣著做什么呢?還不趕緊的把東西拿過來。”

  幾人探頭看去,就見幾個穿著厚笨棉襖棉褲的文家小廝每人手里都捧著東西,聽到文殊蘭的招呼聲,立刻奔了過來,“爺,東西來了。”

  “趕緊的,把東西送上車。”文殊蘭吩咐一句,轉頭看蘇木槿,“天寒路遠,怕你們冷著,一早備下的姜湯和驅寒的藥湯,你們一人喝兩碗,免得著涼…”

  瞧見蘇木槿身后又探出一顆略顯清冷的腦袋,再看看跟在馬車周圍的三四騎陌生的臉龐,每個都是身懷功夫的人,文殊蘭聰明的什么都沒有問,笑著勸蘇木槿與安泠月喝藥。

  蘇木槿無奈,想說這都到城門口了,離店鋪也不遠,不差這點子功夫。但瞧著文殊蘭一臉的好意,又笑笑,謝過他,一人分了一碗,喝了趕去十文飯館。

  因著大雪封路,城里閑逛的人并不多,一路幾乎沒有碰到大的人流,順利的回了十文飯館后的小院子。

  剛拐過巷子口,就見小院子門口站著幾個人,見到他們,快步趕了過來。

  安泠月眉眼一彎,笑瞇瞇道,“姑娘,是蘇四叔和我爹娘他們…”

  她回來的消息并沒有告訴四叔,怕是文殊蘭透露的。

  她從安泠月的肩頭看過去,就見蘇連貴一臉急灼的看過來,“槿姐兒!”

  “四叔。”

  待到了近前,看到她安然無恙,才猛的吐了一大口氣,笑著道,“回來好,回來好!”

  蘇木槿這才發現他的眉毛與發頂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顯然是等不短時間了。

  心底莫名的就是一軟,她笑著從馬車上下來,朝蘇連貴福了福身,“四叔,我回來了。”

  蘇連貴一愣,誒了一聲,身子往一旁讓了讓,“外頭冷,趕緊回屋,我跟安老哥他們一早就把火盆燒上了,屋子里暖和,有什么話咱們屋子里說。”

  這邊,安泠月的家人也到了,聽到他的話連連點頭附和,“是了,有什么話屋里說,外頭冷。”

  蘇木槿看了流云與藍遺一眼,才笑著進了院子,到了正屋。

  正屋中央擺著兩三個火盆,門口用厚厚的綿綢被子隔著寒風,一進屋,幾人都打了個冷顫。

  安泠月自然的伸手去接蘇木槿解下的披風,“姑娘,衣裳沾了水氣,還是先洗漱一下吧?娘,可準備熱水了?”

  安母與安父對視一眼,笑著點頭,“一早就備下了,剛提了兩桶熱水放在姑娘屋里了。”

  安泠月朝安母笑了笑,推著蘇木槿往屋里走,“趕緊的姑娘,別過了冷氣著了涼。”

  “泠月姐姐,我沒事兒…”

  蘇木槿無奈,朝正屋的幾人歉意一笑,“勞煩安伯母,跟我一起回來的還有幾位…”

  “姑娘且去,我省的。”

  梳洗過后,重新回到正屋,蘇木槿手里被安泠月塞了一碗紅棗桂圓茶,“姑娘,快趁熱喝。”

  蘇木槿笑了笑,接過茶喝了幾口,只覺從內到外一陣暖洋洋的,不由喟嘆一聲。

  文殊蘭放下手中的茶杯,伸了伸懶腰,“蘇三,你先休息一日,我明兒個讓人將這幾家的賬本送來,你看看,馬上要年底了,咱們趁著還有時間,清清賬。”

  蘇木槿點頭,“好,我今日確實不得空,咱們明兒個再說話。”

  文殊蘭嗯了一聲,與幾人打了招呼,掀開棉簾子走了。

  蘇連貴也笑著起身,“知道你要回來,你四嬸和梔姐兒、桐姐兒她們盼了好些日子,你先歇著,我回去給她們報信兒去。哦,對了,盛哥兒與業哥兒前兒個才回十八里寨去,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你這幾日要回來的事。”

  蘇木槿點了點頭,“四叔先去前面鋪子等我一會兒,我說幾句話就跟四叔一起回趟十八里寨,我也想她們了。”

  蘇連貴連道了幾聲好,與安家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先走了。

  藍遺與流云幾人見安家人有話要說,互相看了一眼,都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姑娘…”

  安父與安母對視一眼,一起走到蘇木槿跟前,就要跪下。

  安大哥與安姐姐、安小弟也一臉忐忑的走過來要跪下,蘇木槿眉頭一蹙,忙伸手去扶安父與安母,“安伯父,安伯母,萬萬不可。”

  “姑娘。”

  安泠月卻不知從什么時候與安姐姐站在了一起,兄妹四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安父與安母一笑,也跪了下來。

  由安父開頭,“安氏一門第八代傳人安乘志攜一門家眷拜見姑娘。”

  “安伯父!”

  蘇木槿眉頭一蹙,“你們這是…”

  “姑娘,月姐兒已經跟我們都說過了,我們一家人的命既然是姑娘救的,以后我們安家就是姑娘的人,給姑娘磕頭。”

  安父一聲令下,一家人齊齊整整的給蘇木槿磕了認主頭。

  蘇木槿輕嘆一聲,彎腰扶起夫妻二人,“泠月姐姐救我在先,安伯父安伯母,你們…”

  “姑娘,你又來了。”

  安泠月無力的吐槽,“我自出生到去年是第一次來金水鎮,中間并沒在其他地方見過姑娘,哪里有機會救姑娘?”

  蘇木槿一怔,這…

  她能說是前世嗎?

  顯然是不能。

  蘇木槿無奈一笑。

  “起來吧。”

  安泠月笑了笑,扶著安姐姐一起站起身,“姑娘,你今兒個是要回十八里寨嗎?我去將咱們一路上收拾的東西裝馬車上去。姑娘先歇會兒。”

  安泠月拉著安姐姐轉身跑了出去,安大哥與安小弟靦腆的朝蘇木槿笑了笑,“姑娘,我們去幫忙。”

  安父與安母跟著說了幾句閑話,也退了出去。

  蘇木槿笑笑,回屋換了身更符合自己現在身份的樸素衣裳,略頓了頓,安泠月那邊已經來說東西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走吧。”

  馬車走到十文飯館接了蘇連貴,蘇木槿只帶了安泠月一人,藍遺趕車,四人回了十八里寨。

  說不上什么心情,蘇木槿回到金水鎮的第一想法是想回十八里寨看看。

  看看…爹娘,看看哥哥小弟棉姐兒,他們過的好不好。

  看看四嬸和梔姐兒、桐姐兒他們,看看四叔的小兒子,她上輩子沒有出生的小十弟。

  “姑娘?”

  蘇木槿回神,朝安泠月扯了扯唇角,“怎么了?”

  “我們到了。”安泠月示意她抬頭看。

  蘇木槿一怔,抬頭卻見蘇連貴已經下了馬車,馬車外站著一個抱著雙手吹氣的小姑娘,凍的紅通通的臉蛋,一雙星眸亮晶晶的看著她,見她也看向自己,忙松開手,大叫一聲,“三姐姐!”

  是桐姐兒。

  蘇木槿的神情瞬間一柔,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桐姐兒。”

  桐姐兒歡快的撲過來,趴在馬車上看蘇木槿,“三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好多天了。”

  “泠月姐姐,給桐姐兒準備的斗篷呢?快拿來。”

  安泠月應了一聲,從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件石榴紅的斗篷,里面是防寒的整張熊皮剪裁而成,外面用了石榴紅的緞子,帽子上特意弄了兩個毛茸茸的白色小球,前襟還繡了只玩線團的貓咪,眼珠子用了藍寶石鑲嵌,看上去很是靈動。

  桐姐兒瞬間就喜歡上了,摸著貓咪蔓延驚嘆,“三姐姐,這貓兒繡的好便宜,眼睛也好漂亮。”

  蘇連貴這段日子接觸了不少富貴客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斗篷的用的緞子是金水鎮都沒有見過的,那只貓眼更是珍貴的藍寶石,當下臉色就微微一變,想開口說話,被安泠月笑著打了岔,“桐姑娘眼神兒真好,這貓咪是我們家姑娘親手繡的。”

  桐姐兒因為安泠月這句話,眼睛越發的亮,抱著斗篷,仰著頭,“謝謝三姐姐。”

  蘇木槿失笑,從她手中取過斗篷,幫她披上,系上帶子,往中間攏了攏,“天氣這么冷,怎么不在家等著?瞧瞧這手又生凍瘡了。”

  桐姐兒連連搖頭,笑瞇瞇的看著手上的凍瘡,“沒事,一點兒都不疼。”

  蘇木槿伸手點點她的額頭,“等我回頭給你做一些凍瘡膏,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抹一些…”

  “姑娘,臨回來的時候我備了一些。”安泠月笑著從馬車旮旯里的盒子里摸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來,里面滿當當的放著小巧精致的四盒凍瘡膏,“有冷梅、甜桃、清菊、白梔四種香味的,桐姑娘拿著回去試試哪種香味的更喜歡。”

  說罷,將盒子往桐姐兒懷里放,桐姐兒連連擺手,“姐姐,我,我用不了這么多…”

  蘇木槿將木盒子拿回去,笑著道,“走吧,先回去再說,外面冷。”

  桐姐兒忙點頭,笑瞇瞇的拉著蘇木槿的手,“三姐姐,我們先去看棉姐兒吧,我每次去看她,她都念叨你呢。”

  蘇木槿摸了摸桐姐兒的頭,笑著應了聲好。

  又轉頭叮囑藍遺,“藍遺,你先把馬車趕去戰六叔家,把給我四叔四嬸準備的東西和老宅的東西收拾出來,先送過去,我們一會兒過去。”

  藍遺看了眼不遠處的茅草屋,點了點頭,與蘇連貴一起進了村。

  蘇木槿牽著桐姐兒一路往柵欄院子走,甫到門口就聽到屋子里傳來一陣孩子的哭泣聲。

  “是棉姐兒!”

  桐姐兒掙脫開蘇木槿的手,就往里面跑去,斗篷劃到竹篾子拉出好長的絲,扯的她腳步頓了頓,她都渾然未覺,滿臉擔心的往里沖,邊沖邊威脅似的喊著,“蘇海棠,你又欺負棉姐兒!我要告訴二伯跟二伯娘!”

  蘇木槿的神色猛的一冷,大步跟了過去。

  房間內,蘇海棠厭惡的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棉姐兒,一巴掌扇了過去,“哭哭哭就知道哭,哭的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既然想哭那就哭個夠!”

  清脆的巴掌聲很是響亮,可她仿佛還不解恨,看著抽噎的喘不上來氣的棉姐兒,冷冷一笑,“你不是向著你的三姐姐嗎?我這會兒就是打死你,她也不會知道!再哭,就給我滾出去哭…”

  剛說到這,冷不丁聽到外面桐姐兒的威脅聲,眼中怒火更盛,“威脅我?”

  說罷,眼中一狠,竟是抬腳將棉姐兒從正屋踹了出去。

  桐姐兒見到飛出來的棉姐兒,嚇的一聲尖叫,就要撲過去接,“啊!”

  蘇木槿比她動作更快,腳下一點,身子已是飛一般掠了出去,將半空中的棉姐兒摟入懷中。

  棉姐兒哇的一聲吐了一嘴血,看到抱著自己的是誰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三、三姐…三姐…疼,棉姐兒疼,好疼…”

  話音甫落,頭一歪,竟昏死過去。

  蘇木槿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擰出水,忙伸手去握棉姐兒的手腕,待察覺到棉姐兒一身的毛病加上這一腳幾乎碎裂的肋骨,怒不可遏。

  桐姐兒撲在地上,栽了一身雪泥,卻什么都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往蘇木槿身上撲,“三姐,棉姐兒、棉姐兒…棉姐兒死了嗎?蘇海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殺了棉姐兒!你殺了棉姐兒!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壞,你壞死了…”

  桐姐兒抱著棉姐兒,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人又沒死。”蘇海棠從正屋走出來,看到抱著棉姐兒的蘇木槿,神情微微一怔,隨即不屑一笑,“喲,姐姐回來了,可真是趕得巧,若是早來一會兒,我這一腳也落不下…啊!”

  蘇木槿抱著棉姐兒,腳下七影迷蹤步踏出,身影一閃掠到蘇海棠身前,抬手一巴掌將蘇海棠臉上的笑容打歪,打出鮮紅的五個手指印。

  “蘇木槿,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打我?!你不過是我爹娘收養的一個不知道爹娘是什么的雜種…啊!噗…”

  再次挑釁的下場是被蘇木槿揪著胸前的衣襟,一腳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將她整個人踹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蘇木槿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蘇海棠,你要恨要怨盡管沖著我來,你為難一個孩子,對一個孩子下這么重的手…我不是你親姐姐,你肆意戲耍欺凌也就罷了,棉姐兒她是你同父一母的親妹妹,你居然舍得下這么重的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呵呵…”蘇海棠冷冷一笑,伸手抹去唇角的血,又是一聲嗤笑,“哈哈…蘇木槿,你笑死人了!棉姐兒是我的親妹妹,我就算打死她,也是我們自家的事,與你一個外人何干?你憑什么打我!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噗…”

  聽她說到最后一句,蘇木槿眉峰瞬間冷冽如刀,腳下毫不猶豫又踹出一腳,一腳正中她心窩,蘇海棠悶哼一聲,張口又是一嘴鮮血吐出。

  看蘇木槿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絲畏懼,猛然想到什么似的,高聲道,“你是誰?你根本不是蘇木槿?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蘇木槿!你到底是誰?”

  “棠姐兒!”

  柵欄院子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婦人心疼的低呼聲,隨即,兩張熟悉的面孔走進院子,看著一院子的狼藉。

  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兒,一個抱著棉姐兒滿臉寒霜許久不見的養女。

  蘇連華的嘴唇動了動,“槿、槿姐兒…”

  沈氏卻好像沒有看到蘇木槿,朝蘇海棠撲了過去,“棠姐兒,你這是怎么了?”

  “娘,我疼,我心口好疼,三姐回來,不分青紅皂白踹了我兩腳…”

  ------題外話------

  唔,白蓮花,想打你很久了!

  再逼逼,一會兒還打!

大熊貓文學    小農女大當家